哗——
度晚生的话再次引起了一波骚动。
“什么玩意儿？”
孙诠以为自己听错了，拉着身边的人东问西问，“她考了多少分？多少？”
几次询问，发现自己没有听错。
718分，这成绩，估计飙到今年全国第一了吧？
孙诠突然为自己刚刚说度晚生是抄袭怪而感到后悔。
人家这智商，还需要抄袭？
整个会场惊讶唏嘘声接连不断。
良久后，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盖过了之前的每一次掌声。
余修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算是明白度晚生为什么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了。
她确实有这个资本。
“度晚生同学——”
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让会场短暂地安静了下来。
孙诠从位子上站起来，笑呵呵地盯着台上的度晚生。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孙诠几乎是喊出来的，即便如此，声音传到度晚生耳边时，也只是微弱的声响。
她说道：“你问。”
“你这么高的高考成绩，为什么不去清华北大？虽然说我们沂大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不比清华北大差，可你明明有更好的选择。”
孙诠最后两句话，完全是出于求生欲，他说完以后，还不忘瞥了一眼校长的方向。
度晚生毫不迟疑地举起话筒说道：“那我也十分好奇，余修然同学有着717分的成绩，为什么不去上清华北大？”
“什么？”
余修然没反应过来，他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将问题抛到自己的身上，他短暂地思索了一下，看向了沈月心。
沈月心心领神会，把自己的话筒递给了余修然。
余修然上前，笑道：“我之所以会选择沂川大学，不仅仅是因为沂川大学是整个亚洲占地面积最大的一所大学，更是因为沂大所秉承的优良传统，沂川大学建校60年，培养了成千上万名优秀人才……”
众人一听，这不就是沂川大学的招生简介吗？
对照着招生简章，一字不差。
话音刚落，度晚生无缝衔接，对孙诠说道：“所以，沂大这么优秀的学校，我有什么理由不来呢？”
度晚生这一波反向提问操作，把孙诠堵得无话可说。
“度晚生同学，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余修然看向度晚生，“你刚刚的演讲内容与我如出一辙，我想知道，你之前看过我的演讲稿吗？”
他的演讲稿扔到了垃圾桶里，很有可能被任何人拿走。
“余修然同学，我现在就回答你的问题，这次上台演讲事发突然，我并没有提前准备，你的演讲虽然毫无技术含量可言，但是通篇发言也算标准，我只听过一遍就能记住，不需要专门去看你的演讲稿。”
度晚生说完，将话筒放在了话筒支架上，头也不回地走下了舞台。
会场突然沉寂了。
合着这已经不是新生大会了，是最强大脑的现场，两个学霸在这里比谁的记忆力更强。
余修然嘴角一抽。
毫无技术含量可言？
沈月心担忧地看着余修然，轻声问道：“没事吧？”
谁知余修然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但是毕竟是当着众多学生的面，他很快收敛了笑容，清了清嗓子回道：“没事，咱们继续把大会主持完吧。”
余修然这反应，愣是让沈月心摸不着头脑。
这次的迎新大会比以往任意一次都要精彩。
度晚生在短短半小时的大会中，就被全校人记住了。
从此沂川大学的传奇人物，将会多一个名字。
度晚生。
大会结束后，余修然回到后台收拾化妆间，孙诠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进来。
他本就长得一副猴像，现在又两眼放光，更像人猿返祖了。
“孙诠，你能不能别总是瞪着两个大眼珠子，我还以为学校旁边动物园门没关好呢……”余修然一边捡着垃圾，一边说道。
孙诠毫不在意，他乐呵道：“余修然，我可算是发现了，学校里终于能有个克你的人了！”
余修然的手顿了顿，他疑惑地看向身边的“猴”，奇怪道：“什么克我的人？”
“度晚生啊！我头一回见敢这么怼你的，之前怼你的人全都是狼狈收场了，这次人家直接当着那么多人面说你演讲稿不行，这可是直接戳你专业痛处了啊，你居然什么也没说，还在那里偷着乐？”
孙诠说话带着点天津口音，嗓音又大，小嘴叭叭的，恨不得下一秒就去说相声去。
沈月心听见这话，停下了手中的活，朝着余修然身边凑了凑。
她也好奇为什么余修然会笑。
明明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情。
“因为她说的很对，我的演讲稿只有官方客套话，毫无技术含量可言。”
余修然将最后一个空的矿泉水瓶塞进垃圾袋里，又说，“不帮忙就赶紧走开。”
会场的人基本上已经走光了。
他拎着垃圾袋走出会场，准备去扔垃圾，刚一出门，就看见一抹黑色的身影立在不远处。
“你怎么还没走？”余修然奇道。
度晚生瞥了一眼他的肩膀，淡道：“刚刚在台上，我闻到了你身上有膏药的味道，是不是昨天帮我拎行李的时候拉伤了？”
“你鼻子这么灵。”余修然忍不住说道，“像小猫一样。”
“这个形容词我不喜欢，我是人，不是动物。”度晚生皱眉道。
余修然将垃圾扔进了垃圾箱里，笑道：“你呆在这里不走，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吗？”
“嗯。”
余修然哭笑不得，这个女生怎么这么奇怪？
就在此时，他发现度晚生的右手一直在微微颤抖，而她的左手在刻意压制着自己的右手，唇色十分苍白。
“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余修然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没什么，只是震颤了，一会就好了。”
度晚生将手放到了身后，不想让余修然看到。
震颤？
余修然自然是听过这个词，但是他并没有亲眼见到过。
不料度晚生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他刚想上前搀扶，一个人突然窜到了他的身前，先一步抓住了度晚生。
那人看了一眼余修然，说道：“不好意思，麻烦你回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