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总,你最近有做什么医学项目吗?吃了什么药?自己感觉怎么样?”
他好奇的看着来的时候走来,现在又懒散的坐在轮椅上的薄司痕。
“罕见的感觉不错,没做什么项目。”
李医生听言摸了摸自己的地中海发型,对着报告看了又看,新奇的不得了。
“那这就奇了怪了,检查显示各项数据指标都变好了。”
“薄总,你再想想,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
陈奉神色古怪的小声说道:“薄总,你要说有什么改变就只有那一件事了。”
这可把李医生勾的好奇不得了,两个眼睛都写满了求知欲。
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薄司痕也点了点头,“我结婚了。”
李医生愣在了原地。
结婚????
这跟病情有什么重要关系吗?
不过他看薄总这语气应该对结婚十分满意。
“恭喜恭喜,那薄总应该是因为新婚心情好,所以对情况有利。”
薄司痕也十分赞同,随后对着陈奉微微昂首。
陈奉明白,立刻出了房间,给总裁留了私人空间。
他出去后,薄司痕抬手敲了会儿轮椅扶手。
“李医生。”
“我结婚了。”
李医生听到他的话有些不明觉厉,连连再次跟他道喜。
“恭喜薄总了,夫人她和你肯定十分登对!新婚快乐!新婚快乐!”
薄司痕有些不满意的皱了皱眉头,随后才低声说道:“我结婚了,我现在的身体能不能……那方面……”
这下,李医生才反应过来。
他连忙再三确认了检查结果,随后才点点头,严肃的说道:“可以了,但是还是再忍忍吧,情况还未稳定……”
以前他身体过于虚弱,那方面想都不要想,不是不行,而是不能。
那可是太损伤身体了。
现在身体奇迹般的改善了,还是需要观察一段时间才能下结论。
薄司痕听完后身侧气息瞬间低沉下来,紧绷着脸。
一直到去了姚医生那里,他依旧散发着致命的冷意。
姚医生在接到消息后。就已经驱车赶到了郊外一处破旧的地方。
等了一会后,远远的就看到薄总那辆车牌号全是8的黑色宾利开了过来。
薄司痕下车时,微微踉跄了一下,却拒绝了几人的帮助。
他站定在这处破旧的地方。
昏暗的房间内,没人说话,姚医生和陈奉谁都不敢打扰正在沉思的男人。
俩人只能小心翼翼的用眼神交流。
许久,久到时针转了一圈后,他才沙哑着嗓音说道:“出去吧。”
陈奉担忧的和姚医生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去门外等了。
姚医生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薄总,这次……”她的话刚刚说出来,就被薄司痕挥手打断了。
“你也先出去。”
……
门外,姚医生和陈奉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不约而同的等待着薄司痕出来。
陈奉抬手手腕看了眼时间,记在了心底。
暗自想到也不知道这次薄总要待几个小时才能出来。
这个房间是特殊的,也是最不该存在的。
薄司痕缓缓的走到墙边,不顾脏污,用手轻轻摸了一下,沾染了满手的灰尘。
他迈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往外看去。
清脆的树木,高大又翠绿。
窗子是老式的还带有铁杠,蒙上了一层蓝色的细孔窗纱,暗沉的破旧房间与窗外的景色格格不入。
他慢悠悠的拿出一张白色的手帕,细细的擦拭着面前的窗框,神情古怪又冷凝。
脏污、鲜血,一点点的浮现在他的眼前。
窗外的大树轰然倒下,发出巨大的骇人声响。
他觉得自己的手上也仿佛沾满了鲜血,黏腻腻的。
一道像是恶魔一般的低语出现在身后,“小子,你想跑吗?不听话的孩子,可是需要受到惩罚的呢。”
他没有往后看,也可以想象出来那人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额头贯穿到脸颊上。
那人的表情一定也是浮夸的,微笑的享受的,甚至还有些任性的。
巨大的破空声传来,他闭上了眼睛,面前的景色却突然改变。
一个长相温柔如水,眉目如画的女人带着微笑缓缓走近他。
她伸出柔嫩的手抚了过来。
“阿痕,今天有没有乖乖听话呢?”
“阿痕,你想我吗?只有你……”
下一刻她的脸色却变得恐怖非常,轻抚的手变成了巴掌,重重的打在他的脸上。
“都怪你!都是你,我才会变成这样!”她头发乱糟糟的,歇斯底里的尖声喊道。
“啊——!都是你的错,你的错!恶心!你怎么还不去死!”
疼。
彻骨的疼痛。
他的世界灰暗了下来,满目疮痍,漆黑、压抑、丑陋。
“别走……别走……”
他这时候又像是个局外人一样抽离了出来。
地上好像真的有一个瘦骨嶙峋,泪流满面的小男孩在低声呢喃。
他知道,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
“嘭————!”
那是东西砸到墙上的声响。
那是他。
薄司痕眼睛极黑,眼角赤红,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充斥着戾气。
他艰难的保持着最后的清明,连手心已经被划伤也无动于衷。
“蠢货。”他声音放的极轻,随着风飘散开来。
房间里好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细线,像是蜘蛛网一般,悄然的锁定了他。
他无法挣脱,耳畔脑中全是诡异的话声,声声泣血的叫喊着。
“留下来吧……”
“留下来吧!这里才属于你!”
……
“司痕哥哥,今晚我想和你一起睡觉觉~”少女的软糯嗓音像是一束光一样,斩破了所有肮脏的黑暗。
他低低的笑了一声,唇角勾着。
我不能留在这儿,我还要回家陪我的小兔子乖乖睡觉。
眼前的画面瞬间如镜般破碎,碎屑在空中飞舞渐渐变成了阳光中漂浮着的尘埃。
房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