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靠签到系统躺赢了》小说最新章节,江心苒 江心瑶全文免费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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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巍万万没想到。

前一刻他为了表示自己的郑重,特意换上除去婚服外最好的衣衫,连那天仙一般的新婚夫人都没再看一眼,趁着天没亮就往吏部赶去。

下一刻连吏部大门都没进去,就被人赶瘟神一样赶离了吏部大门足足八丈之远。

他还没来及问话,那赶他的吏部小衙役就像是被狗撵一样飞快地跑走了,好在走之前还不忘给崔巍扔了个包袱。

崔巍打开,先看到一份委任状,反复看了三遍,才发现自己没看错,上面明明确确的说的是塔漠县,而不是答漠县。

两个地名虽然及其相似,差的那却是十万八千里了。

两个地方都属于边疆境内的砼州,但是答漠县靠南,紧挨着崇州地界,还算是繁华热闹,可塔漠县却在最北边儿的,算是卡在大徵的边疆线上了。

那里有条长长的护疆大河塔哈河,正好横跨长兴岭整个山脉,正好阻挡了北狄人的铁骑过来。

这条塔哈河可以说是大徵的命门,一旦北狄人垮江而来,对大徵来说就是巨大的灾难,而首当其冲的便是塔漠县,然后是整个砼州地区,如果大徵的将士们不能阻挡北狄的铁骑,那么他们就会从砼州开始,进入崇州,然后是幽州,云州,最后直入中州,那时候大徵的上京就乱了。

当然这只是假设,大徵历代对北疆很重视,常年有镇北大将军镇守边疆,特别是塔哈河那里,更是建设了长长的护墙,那里有镇北大将军驻守,沿河各处还设立了十几处卫所,每个卫所都有一个千户,五个百户,还有十几个总旗、小旗等……

整个北疆也算是防范严密了,只是同样是北疆也有最艰苦的地方。

那就是塔哈河最末端的塔漠卫所,那里是大徵最寒冷的地方,而且基本上无甚农作物,那里无论是军户还是老百姓们,全靠打猎为生,卫所的军户们还稍微好点,虽被剥削但好歹还能有口军粮吃,百姓们就惨了,没有粮食不说,打了猎物去换钱,还得上缴打猎税。

缴了税吃不饱饭,不缴税就不能打猎连饭都吃不上,因为打猎必须去长安岭的山脉里,去山脉得经过卫所。

长年累月下来,那里已经千疮百痍,百姓们苦不堪言,所以好多犯官以及家人,都被发配到那里,那里也成了流放之地……

所以崔巍的委任,基本上与发配没啥区别了。

这些当然是各种道听途说得来的消息,具体是不是真的崔巍一个书生,还是半路学习的农家子,能有啥大的见识,只是读过一些游记,又听别人讲过一些,才大概知道了点。

只是之前那地方离他太遥远,并没有多大感触,如今得知自己将要去那里,脑海中瞬间想起了所有关于那里的消息。

一定是出了状况,不然委任状不可能由还算可以的答漠县,变成了流放之地的塔漠县。

吏部门口的小衙役似乎知道崔巍会返回来一样,甚至还知道他要问什么,直接开口:“别问,问就是不知道。”

说完就像河蚌一样闭紧了嘴,一副言尽如此。

崔巍叹口气,怪就怪在他这个状元郎名不副实啊。

其实会试的时候,他自知学问一般,只希望能进二榜哪怕吊了车尾也是两榜进士出身啊,比起进了三榜赐同进士出身要好太多,同样是进士,你前面带个同字,就已经落了下风,低人一等了。

放榜后果然上了二榜,虽然名次很靠后,但除了一榜的三位翘楚:状元、榜眼、探花,二榜的头名会被殿前传胪外,其余的甭管你是二榜第二名还是最后一名,大家都一样。

大徵的科举制度比起前朝又不太一样了,为了防止世族和贵胄子弟与阅卷官有所勾结,所以放了两榜之后,不再是只选前十名进行殿试,而是这录取的两百零三名进士,一同前往金銮殿,再次考试。

崔巍知道自己无论殿试后名次怎么变化,他这个两榜进士是板上钉钉的了,也就无所谓了,殿试时策论写得中规中矩的,他当还庆幸这道关于大徵财政税赋的题出在了殿试,要是出在会试的时候,那他可完了,他一个农家子懂个啥国事财政。

哪曾想,内阁学士们在取状元时起了争执,殿试不用封卷,人名籍贯全部一清二楚,于是在状元郎的举荐上就起了纷争,北派的举荐北方学子周子明,南派的举荐南方学子夏立文,京派的则举荐上京的学子陈泽安……

关键是这三位才学不分上下,一时难以抉择。

皇帝陛下一向最烦内阁大臣分帮立派,但这又是历来不成文的规矩,他身为天子也杜绝不了,只是天威一怒,全场色变。

皇帝陛下不喜欢这些派系,自己又懒得再看试卷,顺手从御案上抽出一本试卷,一看名字:崔巍。

“神山崔巍,欻从背见。好名字,好寓意,状元就他了。”皇帝陛下大手一挥,就定了下来,全然不再理会目瞪口呆的内阁大臣们。

嘿!皇权就是这么任性……

关于自己莫名其妙就喜从天降,做了状元这事,还是崔巍的曾经同窗好友郭有为告诉他的,郭有为是崔巍同乡,两人在府学中同窗两年,后来郭有为早一届上京会试高中,如今是从七品的殿前记事郎中,今日刚好他当值,所以知道这前因后果。

崔巍没想到他会因为名字,而从吊车尾变成状元郎,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吧。

还“神山崔巍,欻从背见。”他这名字哪有那么多意思,不过是以前他爹给他起名崔大山,后来求学时夫子嫌弃他名字庸俗,随口说了句山有雅称崔巍,你就改名崔巍吧。

反正,就很离谱。

正是因为他这状元郎来的漫不经心,名不副实,所以除了插花游街那天风光了一个时辰后,他,大徵端平五年的新科状元,竟然无人问津。

人家往届的状元郎,那可都是抢手的很,刑部,吏部,礼部都争着要,就连翰林院也是随便进的,到他这里却是爹不疼娘不爱的,而夸了他名字的皇帝陛下,也早就把他忘在脑后了,而他已经在无形中得罪了半个朝廷的顶尖权话人物。

他委屈啊,崔巍这名字,还不如崔大山呢。

这可真是天子一张嘴,他得跑断腿。

为了尽快拿到委任状,他几乎花光了家里的最后一个铜板,还是被晾着,每每去吏部,都被推搪:“崔状元有大才,不能委屈了您,上官说得仔细想想给您安排个什么职位才能配得上你。”

“……”崔巍被奚落,就更委屈了,他也许是有史以来最悲催最窝囊的状元郎了吧。

待到江侯爷出面帮他谋了个外放的从七品县令时,崔巍感激不尽,他甚至生出了一丝豪壮之气:

他·崔·状元郎·巍,定要在那偏远的小县城里,干出一番事业,三年后凭借出色的政绩,风光回京述职。

现在那丝豪壮之气也卸了大半,他两眼黑黑就被打发到流放之地了,同样是从七品官职,却差了老鼻子远了。

“我想你就在这里,快跟我走!”突然从吏部围墙处传来一个声音,有些贼兮兮的。

崔巍看过去,借着微亮的天光仔细辨认,终于看清楚那躲在墙角喊话的正是他的好友郭有为。

“康平兄,你怎么来了。”崔巍走过去问,康平是郭有为的表字,而崔巍表字子衡。

“子衡兄,你听我说……”郭有为上前一步说着,神色愈发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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