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楚江电视台会议室内。
所有人现在皆是一片呆愣。
谢副院长看着那宏伟的建筑群,精美的楼阁亭台。
“这小子难不成是个富二代?这场景怕不是临时搭建起来的!还有这特效和演员人数,难不成他家里是某位宣传部长的亲戚?”
而贺主任身为楚江省博物院专门掌控藏品科的领导,他一直死死盯着段木白手中的宝剑。
“这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拿着真品勾践剑出去了!”
身为掌管藏品科的小领导,凭借他的眼神,自然一眼就能看清段木白手中的不是仿品!
而是博物院中真品勾践神剑!
贺主任立马打通藏品储藏室老王的电话。
“喂?老王啊?我是贺主任,你赶紧看看那柄勾践剑还在不?”
“什么?还在展柜里?”
“咦?那就奇怪了,那小段直播间出现的是什么?难道还有第二件真品?”
贺主任百思不得其解。
而一旁原本准备看好戏的电视台众人,见到屏幕里的画质、特效、音轨、旁白以及群演等等。
这真是把他们惊讶到了!
这等规模的现场直播,就算是他们省台全力以赴,前后也得小半年才能做好。
没想到他们博物院竟然还藏着这一手,私下聘请了另外的团队进行在线直播。
苏台长看着谢副院长闪烁的眼神,暗道一声知人不知面呐!
……
屏幕之中。
段木白怀抱古剑的身影,逐渐停在一闪三丈黑漆红底大门前。
只见段木白伸出一只手,缓缓推开大门,时空如同涟漪一般圈圈扩散。
而段木白手中的勾践剑则突然消失在怀中。
大门打开,却没有半点声响。
段木白就迎着昏黄不定的烛光,步入了大殿之中。
大大小小的青铜编钟,挂在大殿两侧,随着风声响起叮当之音。
上首有一青铜王座,座旁立着两墩铜女灯台。
青铜王座之上,案几之后,有一身穿玄色衮服,头戴高冠的中年男子坐在其上。
他正在与其下首的大夫范蠡,时不时凝重交谈。
当段木白看见他的身影之时,呼吸都瞬间停滞了半刻。
勾践!活着的越王勾践!
卧薪尝胆十数年,只为越国百姓生计而忍辱负重的越王勾践!
勾践缓缓抚摸案上那柄寒光闪烁的青铜利剑,面上露出一阵不舍。
范蠡叩首道:“大王不可如此啊!难道你忘记了在吴国数年受到的滔天耻辱吗?”
勾践想用手抚摸剑身,仔细看着上面的花纹。
“寡人忍受那奇耻大辱,正是为了复国灭吴!可是怎么料到事情这般不顺!”
范蠡道:“大王可知,此剑乃是汇聚天地灵气造就的君王之剑!”
“这是您王权的象征啊!”
“若是大王想要献剑,则无异于再次践踏您王者尊严,还请大王三思而行!”
这时候,空荡荡的越国王宫之中,响起了另一男子嗓音。
“范大夫之言,段某不敢苟同!”
正在谈话的一君一臣同样也察觉到了什么,这戒备森严的王宫,竟然还有人在说话!
他们齐齐偏转过头颅,看向宫殿大门处。
勾践没有任何的慌张,只是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一袭白衣出尘的段木白。
毕竟他是经历过数十年吴王羞辱之人,就算现在有人突然想刺杀他,他估计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而一旁的大夫范蠡见到来者是一陌生男子,急忙就站起来指着段木白,大声喝道。
“何处贼子!竟敢擅闯我王行宫!”
段木白不卑不亢笔直站立,并没有像这个时代的古人一般,动辄跪地叩首。
他闻言只是随之微微拱手,却未下跪。
“山野散人段木白特地携带天机,前来会见越王!”
“今段某携带天机而来,试问越王敢不敢接下?”
虽然三人的身份天差地别,但是本就不是一个时代之人。
自然无从谈起礼仪尊卑。
再者说,即便是越王和范蠡服饰精美,有尊贵气息。
但是自己今天穿得也算得上是仙气飘飘,亦是不落下乘!
段木白一边回答着范蠡的问话,一边缓缓踱步入到殿内。
他径直站立在范蠡对面,三人渐成犄角之势!
“哼!我看你分明就是吴国派来的细作!竟然还敢在我王大殿,满口喧哗!”
“其心可诛!”
范蠡是一个忠臣,在见过大王被夫差掳走之后,就愈发变得谨慎。
他当然不会相信眼前这白衣人的话。
反而是上首的勾践,乍一见段木白一身脱尘气息,总觉得这人定不简单。
他挑眉好奇问道:“天机?何来的天机啊?”
……
此时现实世界里。
省台直播间的弹幕,数量越来越多。
“救命!这是什么神仙直播?请来的演员们演技如此好了?”
“哎哟,你看勾践一脸笑容可掬的模样,眼神里尽是透着冷冽与杀机,真不知道段小哥怎么对上戏的。”
“看看人家的演技,再看看如今的小鲜肉!哎!”
……
与此同时贺主任等人,同样见到了屏幕上网友的评论与弹幕。
还是苏台长好奇问道:“我说谢院长,你们这些实力派哪里找来的啊?演技可算是称得上这个了。”
谢院长看着苏台长比划的大拇指,他呵呵笑道:“额这个嘛……艺术来源于生活,都是生活……”
苏台长见谢院长口风半点不露的样子,心中暗笑。
“在这个圈子里,只要出境了就没有打听不到的演员,装吧你就!”
……
直播屏幕中。
在勾践面前,段木白闻言呵呵一笑。
“呵呵!所谓天机由人心发。”
“大王若是看懂了诸国局势,便亦能看懂天机。”
勾践收敛起笑意,眼中尽是一片冰冷。
“你倒是给寡人说说,眼下是何局势啊?”
段木白丝毫没有在意勾践语气变化,他自顾自的在殿中迈步行走。
“眼下吴国进军中原之势越发强劲,你越国与楚国之间唇亡齿寒,若是吴国再次攻楚的话。”
他猛地转身,目光灼灼盯着勾践道。
“下一个目标就必定先是灭了越国!”
“楚王喜这柄利剑,若此时再不寻找时机献出与楚国结盟,那么将来再无雪耻机会!”
勾践没有接话,反而是范蠡怒道。
“信口雌黄!你这贼人怎就敢于保证楚国可靠?”
“当今天下局势之间联盟皆图一时之利,他日若是那楚国背信弃义,我越国又当如何自处?”
“若是一味地借助外力,不如自身自强不息,献剑无异于献国!”
“那么范蠡大夫,你们可还有充足时间自力更生?想来还未等到国家强盛之日,这越国已经荡然不存!”
“到时候谁又在卖国?谁又能负责?是你大夫范蠡,还是越王勾践!”
“大胆!你这贼人竟然直呼我王名讳!”
范蠡再也不能忍受着莫名出现的贼子,在越国王庭口出妖言。
他拔出腰间悬跨的佩剑,径直朝着段木白的心脏刺去!
然而这柄利剑就像是穿破了空气一般,径直从段木白前胸穿过后背,却在空中浮现出道道涟漪。
“这这这!你是什么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