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一只接一只扑来的念鬼接连不断，身后程慧君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曲悠幽无暇回头去关注余焕和程慧君的情况，只能全神贯注于面前的危险。
好在教室中桌椅较多，老式的教室门也比较狭小，这使曲悠幽最多也只需要同时面对两只念鬼。
但随着体力的下降，她的胳膊上还是不免被抓伤了几道。
伤口并不像抓伤，而是冒着水泡的烧伤，她咬着牙强忍着疼痛，一次又一次地用力挥棍——
最后一只扑来的念鬼腰部似乎折断了，上半身整个歪向一旁，曲悠幽一棍恰好击碎了它的脑袋，黑红色带着腥气的液体混合着肉屑飞溅，尽管她下意识侧脸躲避却还是沾到了一些在脸侧。
曲悠幽喘着粗气，微微耸肩低头用肩部的衣服擦掉侧脸那恶心的黏腻触感，双眼却依旧紧盯着门口。
虽然整个过程不过就几分钟，但连续几十次挥棍击打极大消耗了她的体力。要不是魔性化武器对鬼怪存在天然克制，她做梦也不敢相信自己能解决这么多只念鬼。
两秒后，确定不会再有念鬼进来，曲悠幽这才转头去看余焕和程慧君的情况。
之前看着念鬼源源不断扑向自己时，曲悠幽就猜到攻击两人的念鬼并不多。
虽然余焕没有魔性化武器，但念鬼的速度和力量都与普通人差不多，只是抗击打能力比较强，因此曲悠幽推断余焕牵制住两三只念鬼应该不成问题。
果然，攻击余焕和程慧君的念鬼只有三只，而且余焕还聪明地利用周围的桌椅阻挡它们，因此并不算艰难。
只是……曲悠幽上前的脚步一顿。
“啊！！！”肩膀上再次被抓出了一道伤口，程慧君又一次发出尖叫，躲避时一个没站稳摔倒在了地上。
而曲悠幽现在也知道为什么一直是程慧君在尖叫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余焕有意识地挡在了前面，但那三只念鬼却似乎根本不想攻击他，而是不断找机会攻击着他身后的陈慧君。
就算余焕能牵制住三只念鬼，却也没能力同时在三只念鬼的攻击下保护住程慧君。
程慧君的衬衫被抓破了好几处，露出了下面有着大片烧伤痕迹的胳膊和肩膀。
“曲悠幽！快来救命！”余焕此时也终于注意到曲悠幽腾出了手来，急忙求助道。
余焕实在不理解，为什么他和曲悠幽拿的明明是同一张椅子上拆下的木棍，曲悠幽那根就跟什么绝世神器打鬼棍似的，他这根打第一下就断裂。
之前他看曲悠幽一棍一只小鬼怪时，还天真地以为自己也能大杀四方。然而残酷的现实终究是浇灭了他成为救世主的梦想，现在的他只求曲悠幽赶紧来帮忙。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鬼不攻击他，但光是面对这些鬼也很吓人的好吧！
听见余焕求助，曲悠幽没再继续看下去，上前娴熟地三棍解决了最后三只念鬼。
眼看着三只念鬼在曲悠幽棍下融成黑水渗入地下，余焕这才松了口气。
“呼……总算是结束了。”余焕也累得够呛，转头看到程慧君还一身烧伤地躺在地上就伸手想扶她起来。
余焕：“起来吧，现在没事了……”
“你别碰我！！！”
谁知道，看到余焕向自己伸手，程慧君发出一声比刚才还要剧烈的尖叫，根本不顾自己身上还有伤，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躲到了曲悠幽左后方。
“？？？”余焕伸出的手一僵，无措地看向曲悠幽身后满脸惊恐的程慧君，“你怎么了？我不就想扶你起来吗？”
“我不用你扶！”程慧君情绪激动，“谁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哎！你怎么突然骂人呢？我招你惹你了？”余焕一脸莫名其妙，愤愤不平地找曲悠幽评理。
余焕：“她什么意思啊她！？骂谁是东西呢！”
“嗯？怎么吵起来了？”之前看曲悠幽能应付得来，巴尔怕她分神就一直没说话，此时见没事了就又跑出来凑起了热闹，“钥匙都拿到了，念鬼也解决了，不赶紧出去还准备在这过夜是咋的？”
曲悠幽既没回答余焕也没理巴尔，只是微微侧身让出了身后的程慧君，转头看向程慧君等她再次开口。
见曲悠幽不愿意挡在自己身前，程慧君看起来有些不安，但好歹曲悠幽还是站在她和余焕中间，因此她也就继续说道。
“别装了！你根本就不是人！”程慧君吼了一句，不等余焕反驳又接着说道，“不然为什么你一拿钥匙念鬼就出现？为什么它们只攻击我而不攻击你？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是他们的同类！”
“你他妈放屁！”余焕被气得爆了粗口。
他怎么知道为什么回回都是他这出事？又怎么能了解那些鬼为什么不攻击他！？那说不定那些鬼就是颜控，看他长得帅不行吗！
实在想不出怎么反驳，余焕只能求助地看向曲悠幽，却见她低着头根本没看自己，顿时心中拔凉。
而曲悠幽此时正在脑内与巴尔进行着交流。
“念鬼能变成人的样子吗？”曲悠幽问巴尔。
“……应该可以？”巴尔想了想，“残念空间整个都是念鬼创造的，在空间里伪装成人的样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巴尔：“念鬼不攻击他确实很可疑…你也怀疑余焕是念鬼？”
曲悠幽并没有回答，得到想要的答案后便抬起头。
“他刚才可是一直挡在你面前来着。”曲悠幽面无表情地看向程慧君，“如果刚才没有余焕，你能从三只鬼手中活下来吗？”
程慧君：“他挡在我面前根本就是知道鬼不会攻击他！”
曲悠幽：“那只是你的猜测，你说的那些都不能证明余焕是鬼。”
“我之前就不该管你！”见曲悠幽相信自己，余焕也懒得再理程慧君，只瞪了她一眼，靠近曲悠幽身边。
“你！你这样会被他害死的！”程慧君看看曲悠幽又看看余焕，满脸都是曲悠幽不肯信她的愤慨。
她深呼了两下似乎是在平复心情：“你不信我就算了，但钥匙不能再放在他手中！他必须交出来！”
“谁稀罕！”余焕啐了一口，“我不拿也落不到你手上！呸！”
他毫不犹豫地将之前死死握在手中的钥匙递给了曲悠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