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灵僵硬地回过头,浑身啪啪作响,像是很久没有动过的木偶,看着渐渐消失的老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胸前挂着的玉佩上的血迹已成为暗红色,仿佛刻在了上面,浑然一体。
良久,玉蟾山山顶一片空寂,只有三座孤坟静静的矗立,几个时辰后,大雪覆盖山体,这里就像是没人来过一样,一切痕迹都消失不见。
姒履癸,又称夏桀,是夏朝的第十七任君主,也是最后一任,因其宠信有施氏之女喜妹,对政事不闻不问,残杀忠良炮烙大臣,遂被后世称为暴君,张新灵脑海中回忆着远古的知识储备,幸亏有小三小四,不然怕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现在是前1788年,这么看来难怪夏朝要完,以小见大,连南岭镇这么小的地方,百姓都被欺压,敢怒不敢言,中州又能好到哪去。
诶? 好不好关我什么事 ?奇怪 !
张新灵像是有人格分裂一样自言自语。
第二年盛夏,北州,栖云镇。
陈老弟,怎么才到?这可比预定的时间晚了两天。
任将军,天气突变路上耽搁了些时间,说罢,略表歉意的向任谷槐拱了拱手。
这是第几批了?
第十四批人了。
嗯!
送到校场,先让他们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开始训练。
遵命。
地上的土路并不好走,这也难怪,连着下了十几天的雨,原本压得紧实的路面早已泥泞不堪。
张新灵随意的踩着泥坑,溅起的泥浆溅了周围人一身,多亏了张新灵常年修炼,肤白貌美,生的英俊潇洒,周围人都当他年龄小,看他细皮嫩肉不经打。
不然怕是少不了一顿暴打,不过本身大家身上也并不干净,都是脏兮兮的。
一位身材健硕浑身肌肉的老大哥一把抓住了乱蹦跶的张新灵。
别跳了,别跳了,水都溅到我鼻孔里了,张新灵看着大哥一脸怒气的脸,顿时装出一副要哭的样子。
浑身肌肉的大哥顿时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眼角微微跳动,一把扔开张新灵的手。
妈的,再跳腿给你打断,说着甩了一把鼻涕,狠狠的看了一眼张新灵。
浑身肌肉的大哥名叫鲁容,今年二十八岁,家境殷实,但为人眼里揉不得沙子,直来直去,得罪了当地不少人,也因看不惯当地官员的所作所为,遂从家里偷跑出来参加起义军,凭的也是一腔热血。
你不在乎其它人吗?
嗯?
张新灵身边一位略显年长的男子擦拭着身上的泥水说道。
我们此去是为诛杀暴桀,凶多吉少,为的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康,你心智尚且如此年幼,为什么也来参加起义军?
我,我全家都死了,没地方可去了,走着走着,看到这里人多就来这里了,张新灵说道。
男子看着张新灵的双眼。
趁早回去吧,你不适合这里。
张新灵活了几百万年,几乎不与其他人有过深入的接触,所思所想,所有感受都还停留在穿越之前,那时的他生活在和平年代,也仅仅只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学生。
我,我想为父母报仇,我想建功立业,我想让天下太平。
慌乱中,张新灵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
乱世将近,战事四起,到处都是金戈铁马,你会死的。
我不怕死!
张新灵略显坚定的说道。
你先跟着我吧,我叫车德海,刚才那位叫鲁容,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的,我跟他是同乡,他是个好人。
我叫张新灵。
张新灵望望鲁容,此时的鲁容也适时的秀了一下肱二头肌。
张新灵…
翌日,校场。
打他,打他咯吱窝,薅她头发,在周围人的起哄声中。
鲁容正和一个满脸胡茬的壮士正打的难解难分,只见两人之间刀光剑影,辗转腾挪,不时碰撞在一起,发出铿锵之声,一时难分上下,不过在张新灵眼里只觉得他们很慢,也许是身体素质够好,要是让他来,他可以用很少的时间就同时制服两个人。
张新灵看了一会,也没看出谁的赢面更大一些,只是觉得打的挺热闹的,周围人喊的也很热闹。
唉,热闹都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小三啊,这是荷塘月色里的一句话啊,说真的,我当初把你跟你哥埋到哪了,我怎么不记得了,蹲在校场角落的张新灵烦躁的直挠头。
小灵,怎么了?不要担心,鲁容那家伙赢定了,你没看他还留着力呢,对面那家伙已经快虚脱了,你还别说,这一身肌肉,真有耐力。
车德海在旁边看见张新灵看着场中的两人打架直挠头,以为是张新灵看不出谁嬴谁输急的。
张新灵敷衍的哦了一声。
任将军来了,快别闹了。
任谷槐,此人长得黑黑的,但一脸的深沉,有一种莫名的男子气概,是起义军中的一个小头领,此时他站在高台之上缓缓说道:
桀作瑶台,罢民力,殚民财。为酒池糟堤,纵靡靡之乐,一鼓而牛饮者三千人,今,天乙承天下之志,起兵伐桀,废昏立明,我等身为明智之士,不能坐视国家危亡,百姓沦丧,当助新王匡复天下。
匡复天下,匡复天下!
下面的士兵们一起振臂高呼,呼声震天动地,也震的张新灵耳朵疼…
诸位:“地主本是我们所选,秉承百姓意志,当作人王,大地之主应为大地之上所有的人类共同选取,现今暴桀早已不具备人王地主资格,不应该在承载人间气运,可他留恋权力,不愿退位,残忍杀害忠臣,当不当诛?
当诛!当诛!
当猪,当猪!当猪,当猪!
台下的张新灵心里暗道,真是当猪,活该。
天乙就是商汤,张新灵记得商汤是以武力灭的夏朝,打破了君王永定的说法,史称贵族革命。
张新灵不禁嘲笑道,君王永定?
没想到这套轰轰烈烈的贵族革命,在华夏没有起到多大的波澜却为日后某一个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国家起到了巨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