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过年,家家户户都开始蒸起了馒头。
正中午,在葛村的一家农院里,葛付兴致勃勃去掀灶炉上的大锅盖,刚一掀开就傻眼了。
“愣着干嘛呢?”
葛付的媳妇走过来,看了看这一锅的馒头惊讶的说道:“呦!是不是面没醒好啊?咋这一锅的馒头都紫不溜秋的?”
葛付也纳闷,挠了挠头。
“兴是没醒好吧,一点馒头的香味儿都没有。”
葛付媳妇转身从架子上拿了个篮子走过来,将锅里的馒头拾进去,边拾边嘟囔到:“得了,这点都喂了狗吧,紫成这样也不能吃,再蒸一锅吧。”
说罢葛付叹了口气,又拿出一袋面粉倒进盆里。
“唉!可惜了这么好的面喽!”
到了晚上,葛付再次兴致勃勃的掀开大锅盖子,看见锅里的馒头后慌慌张张的冲院子里喊道:“媳妇儿!快来!你看!”
“喊什么喊啊!没看见我正晾衣服呢吗!”
葛付媳妇骂骂咧咧的走过来,正瞧见一锅黑紫黑紫的馒头,比中午的紫的更厉害了。
见状葛付媳妇顺着葛付的脑袋重重的敲了一下。
“多少面粉够你这么造啊!咋又蒸成这样了!”
葛付委屈极了,捂着脑袋反驳道:“我是按照固定的流程蒸的啊!醒面的时候我都好好看着呢!”
“行了行了!”
葛付媳妇再次把馒头装进篮子里。
“蒸个馒头都指望不让!你还能干点啥!明天我蒸得了!”
到了第二天,葛付媳妇一大早就起来醒面了,可丁可卯的按照剂量放发酵粉,耐心地等待醒面,面醒好之后揉面上锅,就当她胸有成竹地打开锅盖的时候,整个人都蒙了。
锅里的馒头比昨天晚上的还紫,已经接近于黑色了。
葛付走过来看着这一锅的黑馒头,幸灾乐祸的说道:“你看!你看!你不是也蒸不成吗?比我蒸的还紫,都成黑色了!”
听到这话葛付媳妇对着葛付脑袋又是一巴掌。满是疑惑地开口说道。
“我之前蒸馒头也是用的这个面粉啊,发酵粉也没过期,剂量放的也对着呢,咋蒸了三次了,一次比一次黑啊!”
这是葛付突然想起了什么,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会是中邪了吧?”
葛付媳妇又一巴掌拍到葛付的脑门上。
“别瞎说!”
这天郉可刚逛完街正打算回去的时候,邢凡竟出乎意料的给她打电话了。
郉可只得接了电话,语气极其的不耐烦。
“喂!有屁快放!”
电话那头邢凡也不跟他说废话,直入主题。
“父亲住院了,你来医院看看。”
郉可冷哼一声。
“谁父亲?你父亲?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罢还没等邢凡说什么,就立刻挂了电话。
回到别墅的时候见厉洺阑正在收拾东西。
见郉可回来了,厉洺阑一边收拾一边说道:“回来的正好,正想找你呢,拿上锁魂瓶跟我走。”
郉可一脸的不情愿。
“又要捉鬼啊,这次又是个什么鬼啊,长的吓人不吓人啊!”
邢凡拿上了车钥匙,边往外走边说道。
“不吓人,是个饿死鬼,到了你就知道了。赶紧的我在车上等你。”
说罢便推门出去,只剩郉可独自在原地撇嘴。
车开了很久才到达一个偏远的农村,临近过年村里的气氛都很好,他们到村子里的时候正好到了晚饭时间,家家户户饭香四溢,小孩儿们拿着自己用纸盒子做的灯笼满大街跑着。与这寒风凛冽的冬天格格不入。
只有一户人家与这过年的氛围大相径庭,不光没有张灯结彩的氛围,反而格外的冷清。
厉洺阑停了车,郉可下车后看着眼前的房子。
房子不算简陋,跟村里大部分的房子比起来,甚至算得上是上乘,只是到了饭点,这家烟囱上不像其他家庭飘出烧饭的白烟,甚至连一点饭香味也没有,丝毫显不出过年的洋溢。
厉洺阑客气的敲了敲门,里面走出一个四五十的中年男人。
“你找谁?”
郉可看了看这男人,像是吃不起饭一样,面黄肌瘦,骨瘦如柴。
厉洺阑从容自若道:“你们家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邪乎事儿?”
听了这话那男人先是一惊,随后像是看到希望般伸手将厉洺阑和郉可往院子里请。
“快请进快请进,进来说话。”
郉可和厉洺阑跟着这个男人往里面走,这男人走起路来有些吃力,像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一样,甚至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感觉风一吹就倒了。
那男人带厉洺阑和郉可走进北边的主屋,进屋后发现屋里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个和这个男人差不多年纪的女人,看着像他的媳妇。
这女人同这男人一样,面黄肌瘦,两个眼窝深深凹陷进去,就窝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嘴唇干裂,像是很久没吃饭了。
郉可瞬间大跌眼镜,难道这家人都没吃过饭吗?
那男人将郉可和厉洺阑引至沙发前,拿了凳子给他们做,二人坐下后那男人才颤颤巍巍的开口。
“我叫葛付,这是我媳妇李爱云,正如你们所见,我们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每天只能喝水充饥。”
郉可不解,现如今这社会,竟还有人如此的吃不起饭?便将信将疑地问道:“是什么原因呢?是没有钱吗?”
……
听到这话厉洺阑觉得大无语,以郉可这智商怕是只能想到这儿了。
葛付轻轻一笑,摇了摇头。
“一个星期前,快要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开始蒸馒头吃,发生了一件怪事,我们家蒸的馒头竟是紫色的,一开始还以为是中间环节出了岔子,便扔了喂了狗,又蒸了一次竟然比上次还黑了些,我媳妇以为我蒸得不好,隔天她又蒸了一次,竟然比前两次还要黑!不只是这样,自那以后我们家所有的食物都变成了黑色的。”
郉可皱了皱眉,觉得不妙。
“那你们没有从外面买馒头吃吗?”
听到这话,葛付眼里多了许多恐慌。
“这才是最邪乎的啊!我们总不能饿着,我就从外面买了蒸好的馒头,结果买的时候好好的,拿回家就黑了!”
说着葛付媳妇潸然泪下,两个手捂着脸痛哭起来。
“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天爷不让吃饭啊!”
见状郉可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这时厉洺阑淡定地开口说道:“你们家确实招了不干净的东西了,造了什么孽?老爷子是怎么死的二位难道不知道吗?”
此话一出,葛付和李爱云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戳穿了一样震惊的看着厉洺阑。
厉洺阑起身平静地说道:“行了,也别这么看着我了,请您二位先去大门口等着吧,一会儿让你们进来时你们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