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七月把山门打扫完,已经是下午点事情了。
她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坐在广场的石阶上休息。
太阳红彤彤地挂在天边,将周围的云彩照亮,如同轻薄的纱衣。
远处山峦重叠,青翠葱郁,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
“真美啊。”她由衷地感叹。
在工业高度发达的社会,城市里是看不到这样的景色的,只有远离喧嚣的城市,才能拥抱这样的美景。
但是她整天忙着码字,很少有时间离开城市去欣赏自然的美景。
太阳悄悄地向西溜走。
七月坐了一会儿,开始觉得无聊了。
没手机没电脑没小说也没有电视剧打发时间,还不能逛街,待下去会疯的吧。
一定会疯的。
还是得尽快穿回去才行。
“白瓷,下一次怎么坑沈临渊?”七月迫不及待地问道。
“白瓷?”
“白瓷?”
????瓷呢?
七月忽然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她刚把沈临渊坑了,白瓷就不吱声了。
跟她玩儿“上屋抽梯”吗?
不带这样的。
过分了啊。
“你现在出来,我就原谅你。”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白瓷的回应,七月一脸苦逼,不知道现在去把沈临渊放出来还来不来得及?
“唉,算了,得罪都得罪了,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说。”
她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站了起来,扛着扫帚往缥缈峰去。
现在还有更令人头疼的一件事,话说掌门是怎么想的,怎么让她给新入门的弟子授课呢?
她几斤几两他还不知道吗?
掌门就不怕她把新入门的弟子带偏吗?
三天后。
前来参加入门海选的人都进行了测试。
近千人的海选只有四十二个达到入门的资质。
其中,三十七人资质平平。
只有五个勉强过得去。
但是没一个能入内门的,全都在外门。
这一下七月就想通了,难怪掌门敢把这一届的新弟子给她带,感情是这一届的新弟子里没有好苗子。
换句话说,掌门敢把新弟子交给她,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
…………
清晨,太阳从山巅升起。
山门前的广场上
七月穿着亲传弟子特有的蓝色鎏金衣服,站在新入门的弟子面前。
看着一个个参差不齐的人头,扬声问道:“人到齐了没?”
“不知道。”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怎么能不知道呢?”七月见众人站得稀稀拉拉,忍不住皱眉,这样能知道来了多少人才是怪事。
上前拍着这弟子的肩膀旁边走,“你站这里,对。”
“还有你,站这儿。”
她挨着将面前几人的位置做了调整,忽然拉倒一个人衣袖的时候,发现那人没动,又拉了一下。
“你过来啊……”
转头才发现拉住的是沈临渊的衣袖,表情顿时就有了微妙的变化。
沈临渊淡淡地看着她,眼神意味不明。
七月立即松开手,这尊大佛,拉不动就算了,不敢勉强。
“大家以沈……这位师弟的位置为中心,一个一个对齐站好。”
等几人站好之后,到底来了多少人,就一目了然了。
七月只是扫了一眼,就确认了人数。
全都到齐了。
“以后大家都这样站。”
“是,舒师姐。”众人齐声道。
“今天,只有一件事,大家跟我来。”七月抬起手,招呼大家跟上。
众人跟在她身后,不知道要做什么。
有人低声议论道:
“我还以为亲传弟子会高高在上呢。”
“我也是,没想到舒师姐不仅长得好看,还这么好相处。”
“是啊,你看和我们说话,一点儿架子都没有。”
“可是我听说,舒师姐是亲传弟子里最跋扈的。”旁边插进来一道不一样的声音。
离那人最近的弟子,立即赏了他两个糖炒栗子,“跋扈,跋扈,你看舒师姐哪里跋扈了。”
沈临渊走在人群后,听见几人的议论,微微眯了眯眼,深邃的眸子抬起,越过人群,朝在前面带路的七月身上看去。
竟然来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又在玩什么把戏?
七月带着众人来到附近的一片树林。
“舒师姐,今天在这里授课吗?”
“no,no,no,”七月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是授课,是做手工。”
“手工?”众人一脸蒙圈。
“大家把竹子的枝丫折下来。”七月扬声道,视线不经意落在沈临渊身上,两秒后,又补了一句,“不强制,不想参与的人可以自由活动。”
有亲传弟子带领,一众外门弟子怎么会不愿意参加。
更何况七月还如此亲和,没有不愿意的。
沈临渊除外。
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和舒灵烟针锋相对的时候,还是暂避锋芒为好,犹豫了一瞬,也加入其中。
等众人折了差不多的枝丫后,七月又让他们把枝丫捆起来,做成扫帚。
于是众人又席地而坐,开始做扫帚。
“舒师姐,做扫帚有何用?”有人问道。
“做扫帚当然是扫地了。”有人回道。
“答对了。”七月捡起一根细长的枝条,在手中摆弄,悠哉悠哉地道,“正所谓同门同心,其利断金,又所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掌门罚我打扫山门三个月,以后还得靠大家帮我啊。”
“啊?”众人顿时无语地看着她。
感情这才是今天忙活的目的。
这就是所谓的亲传弟子授课?
要不要这么不靠谱?
沈临渊不想见到舒灵烟在人群中晃悠的身影,选择背对着她,闻言也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女人还真敢仗着自己亲传弟子的身份,明目张胆地颐指气使啊。
只要三个月,再过三个月,他便能小有所成,到时候必然把她从亲传弟子的座位上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