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的声音惊醒了陶醉中的娄小娥，一回过神来，她的脸腾的就红了，自己居然发出来那种声音。
偷偷瞅了一眼身边的贾东旭，还好，没什么异常，娄小娥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底却有一丝失落。
正要开口说话，贾东旭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旭子，吃饭了。”
贾东旭神色一松，原来是一大爷叫他吃饭。
看来李家也没备几个菜啊，才多大会儿啊，就叫吃饭了？
别说他傻柱是大厨了，就是神厨，这么会儿，也就能烧个四菜一汤吧？
本来贾东旭就没准备去吃饭，现在就更不会去了。
“一大爷，我肚子不舒服，就不去了，你们吃吧！”
一大爷劝了两句，看贾东旭确实“不舒服”，也就没再多说了。
听一大爷已经走远，贾东旭一回头，看到娄小娥神色有些失落。
“不好吃吗？”
“哦不是，好吃。”
“糟了！”
一拍脑门，贾东旭想起来砂锅还在炉子上。
三步跑过去，揭开盖子看看。
还好炉火不旺，土豆炖牛肉咕嘟的恰到好处。
这个菜可不兴用手捞。
贾东旭拿两块湿抹布，端起砂锅的两个耳朵，放到桌子上。
“好香啊！”
娄小娥揭开盖子闻了闻，比刚才的红烧肉还香。
她知道贾东旭会做菜，可是之前她从来没尝过，贾东旭每次都是带她下馆子。
一锅土豆炖牛肉，一盘笨蛋红烧肉，一盘土豆丝，一盘西红柿炒鸡蛋。
娄小娥就要去盛饭，贾东旭拦住了她，先给她舀了一大勺子土豆炖牛肉。
牛肉早已炖的软烂，要不是每一块上面都有牛筋连着，筷子都夹不起来。
土豆已经炖化了，汤都变得粘稠了。
贾东旭把筷子放到一边，给娄小娥递了个勺子过去。
娄小娥舀了一小勺土豆泥放进嘴里，那种绵密的口感，混杂着肉汤的咸香，让她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拦住了手忙脚乱的以为她烫到了，就要去倒凉水的贾东旭。
娄小娥哽咽着说了一句。
“太好吃了！”
贾东旭这才知道，原来“好吃哭了”这句话还真不是凭空捏造的！
贾东旭又舀了块牛肉喂给娄小娥，已经做好了她哭的稀里哗啦的准备了。
没想到她居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贾东旭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果然女人都是善变的。
“怎么了？”
看娄小娥眼神灼灼的盯着自己，贾东旭还以为自己脸上粘了米饭呢，拿手摸了摸。
“没事，没想到你做菜这么好吃。”
“你喜欢吃以后我天天做给你吃。”
“吃穷你！”
“撑死你！”
……
这边俩人聊的火热、吃的香甜，那边气氛可有些诡异。
“傻柱！大菜呢？你小子把大院儿当食堂了吧？”
许大茂把筷子一拍，站起来叫到。
傻柱拿着大勺就从厨房冲了出来，指着许大茂就骂。
“你丫的说的是人话吗？菜都没上齐呢，就特么你话多啊，赶明儿你摆席的时候我给你做大菜！”
脸色都不太好的众人听傻柱说菜还没齐，总算有了点笑模样，气氛没那么压抑了。
“你怎么说话的，你才摆席呢，你……”
许大茂正在骂着，傻柱拿着大勺就过来了。
“干什么？干什么？一大爷，你看他还要打人，粗鲁。”
许大茂躲到了一大爷后面，还跟傻柱横呢！
一大爷赶忙起身，拦住了傻柱。
“柱子，赶紧去，别把菜烧糊了，大家可都等着呢！”
“等就等着呗……”
一大爷见傻柱还来劲，轻声在傻柱耳边嘀咕了几句，傻柱骂骂咧咧就回厨房去了。
“要我说咱这大院还得是您，要不您是一大爷呢！也就您能制得住这傻……”
许大茂看傻柱回去了，又开始得瑟了，傻柱回头拿大勺一指他，他又怂了。
二大爷横了许大茂一眼，又瞥了一眼端坐的一大爷。
哼！
迟早我要把他拉下来！
三大爷可不管那么多，你们闹起来正好，他趁机往兜里揣了不少瓜子花生。
众人都议论着晚上傻柱烧的啥大菜呢，傻柱端着餐盘就出来了。
“大菜来喽！”
“好～～”
也不管那边灵堂烛火摇曳，这边众人就叫起好来。
等大菜上桌，众人又没声了。
“这就是你说的大菜啊？你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许大茂又跳了起来，这次倒也不怪他，就是这年头光景不好吧，也不至于素成这样吧？
傻柱所说的大菜，就是鱼香肉丝，这倒是他拿手菜！
可这一家至少都随了五块钱，连八个菜没吃到，拢共七个菜，还得算上花生瓜子！
就连一大爷，脸色都不好了。
这李张氏也不至于这样吧？好歹大家凑了两百多给她吧？
不会是傻柱真的藏了菜吧？
连一大爷都有些怀疑，更不用说四合院里的其他人了。
听着众人议论纷纷，傻柱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许大茂在那煽风点火，更是让他来气。
把空餐盘一扔，揪着许大茂衣领子就来到厨房里。
一大爷怕傻柱子出事儿，影响他养老大计，赶忙跟上。
二大爷自然不甘落后，要是一大爷敢徇私，他机会不就来了嘛？
三大爷更是不放心，万一真找到藏起来的肉，他就是啃，也要啃一大口啊！
还有几个好事的也跟上去看看热闹。
看着空空如也的厨房，许大茂差点没钻进灶洞里。
“哎呦哎呦……”
看着许大茂满脸的锅炉灰，连头发都被余烬燎了几根，众人好笑又笑不出来，看来这李张氏还真没准备几个菜。
也就是白事儿，灵堂里还不时传来几声槐花儿的啼哭，一般人还真说不出太刺耳的话，怎么办呢？总不能把钱要回来吧？
一般人干不出来不代表所有人都干不出来。
刚刚许大茂把脑袋从灶洞里拔出来的时候，三大爷已经悄摸的退出去了。
……
中院，娄小娥正在收拾碗筷。
“嗝～”
偷偷瞅了一眼贾东旭，见贾东旭正坐在凳子上咧着嘴看着自己。
娄小娥脸一红，赶紧低下头去。
“吃饱了？”
“嗯，撑死了，都怪你！”
“你自己吃撑了，怎么还怪我？”
“谁叫你做的那么好吃！连饭都那么好吃，你还教我用牛肉汤泡饭，用西红柿炒鸡蛋盖饭，害的人家吃了三碗饭！”
不怪她，贾东旭也吃了三碗饭，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灵泉水的原因吧，煮出来的饭菜非常的香甜可口。
“你做饭这么好吃，干嘛每次都要带我去下馆子？”
“带朋友，当然是下馆子了，带老婆才……”
贾东旭突然意识到，这可是1962年，这时候的姑娘可不比后世。
“带老婆怎么样啊？”
看贾东旭不说话了，娄小娥鼓起勇气凑到他面前问他。
“带老婆嘛，当然是回家吃饭了啊！”
说着话，一把把娄小娥拉到自己怀里，羞的她满脸通红，把头埋在贾东旭怀里不敢抬。
良久，贾东旭拍拍她的后背。
“再不起来就在我这过夜喽？”
“不要！”
娄小娥像触电一样，一下子蹦起来，马上又赶紧解释。
“我的意思是结婚才……”
看贾东旭玩味的看着自己，马上反应过来，轻轻捶在他肩膀。
“讨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