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得善接下来的话，一句比一句更让胡江震惊。
“十二年前，我的系统死了，只活了九年，这让我很痛心……”
胡江惊得差点跳起来，杨得善这句话里面信息量太大。
首先，他的系统曾经苏醒过。
其次，他的系统醒了九年，也就是三个周期。
那么，后来两个周期本该苏醒的其他系统，它们的宿主怎样了？
会不会也像今天的郑元强一样，都被杨得善陷害？
最后，杨得善如今来陷害郑元强，难道他的系统又要苏醒了吗？
胡江赶忙询问自己的系统。
系统回答：“一个系统只能苏醒一次，但可以最多持续苏醒三个轮回，也就是九年。”
杨得善的系统曾经就是持续苏醒了九年！
胡江赶紧又问道：“如果超过九年，会怎样？”
系统答道：“会被认为是恶意触犯规则，将被规则反噬，人和系统一并毁灭。”
“难道持续苏醒九年，就不被认为是恶意的吗？”
“规则设定了这个冗余度，只要是不超过这个度，就不被视为恶意。”
为了自己存活，而去陷害别人，难道还不是恶意？
胡江想到这里，自己也老脸一红。
他今天来，也是要陷害郑元强的，目的也是让自己的系统继续存活。
隐身状态中的胡江并没有刻意控制自己的情绪，因为这种隐身是全方位的，包括隐藏声音和气息。
他长长叹息了一声，心想这世界果然还是“黑暗森林”啊！
那里杨得善一直在向郑元强说着话。
“在最后三年，我让系统协助我研发了一个人造系统，不受规则控制！”
郑元强听到这句话，挣扎着坐了起来。
“难道传说是真的，你真的是故意让集团转型，目的是私自占用研发部门……”
“哈哈……当然是真的，我需要超想集团所有科研力量为我服务！”
“你成功了？”
“到了第九年，我的人造系统为我打好了基础，此后几年不断研发改进，终于有了效果！”
胡江竖耳静听，这消息太让他感到震撼了。
“三年前，我已经能够替别人激活身上的系统，当时找的就是你。”
“三年前？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系统这回事，是你告诉我这世上存在这种神奇的东西……”
“是啊，你那时是多么渴盼，想要马上苏醒系统，但我只能够让你的系统在下一个轮回苏醒。”
郑元强又挣扎了一下，想要站起来。
努力几次后，他又躺了下去，喘着粗气。
“你又为什么这么做，激活了我的系统，又来害我？”
杨得善淡淡笑了一声，用一种自鸣得意的语气说话。
“同一时间只能有一个系统苏醒，我要让人造系统完整运行，只能阻止你的系统苏醒……”
“那你又为什么激活我的系统？”
郑元强语气急促，充塞着恨意。
杨得善冷笑道：“因为，我需要你系统的唯一标识！”
唯一标识是什么玩意？
胡江没听自己系统说过这玩意，忍不住问系统。
系统答道：“就像身份证，是唯一的，规则只认这个唯一标识。”
也就是说，杨得善如果能获得别人系统的唯一标识，就能让自己的系统伪装成别人的？
这样的话，即使自己的系统一直持续苏醒下去，由于标识不同，规则并不认为是恶意操作。
太险恶了！
不过话说回来，杨得善也是真有本事。
或者说他控制的那个研发部门是真的厉害！
胡江有点羡慕了。
郑元强又努力说了一句话：“但你说过，下一个系统如果不能苏醒，上一个就会一直醒着……”
杨得善又冷笑一声，道：“两个系统有一个交叠时间，我会在这个时间内干掉那个人！”
卧槽，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了！
胡江一蹦而起，动作之大，若在平时肯定会惊动别人。
但此刻隐身的他，只要动作超出安全范围，便会穿透将要碰到的物体。
所以他既可以坐在椅子上，也可以穿过墙壁和地面。
蹦起之后，他的身体陷入地板，抵消了能造成震动的力量。
然后他轻轻把自己从地板上“拔”出来。
此时郑元强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但他还是咬牙挤出了几个字。
“杨得善，你不——得——好……”
没说完，已经没有了气息。
胡江来到他近前，观察他的情况，发现他是死了。
这老狐狸比我还狠！
杨得善并没有看郑元强一眼，而是环顾四周，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然后听他自言自语说：“那个系统不在这里，我要拓展搜索范围了。”
说完话，自己开门走了出去。
胡江呆呆望着被重新关上的门，心里又向系统问了个问题。
“他能搜索别的系统，但却好像没搜索到你，这都是什么回事？”
“哼，”系统表达了个不屑的情绪，“他以为我是那种普通的系统呢，当然搜不到我！”
“什么意思，讲清楚！”
“能苏醒的系统都是精英级别，而这个级别之中，又分了上中下三等……”
“你是几等？”
“我当然是上等！能知道世界真相的，并且能探测其他系统的，只能是上等。”
“那他原来的系统应该也是上等了，但他后来搞的人造系统又是几等？”
“他探测不到我，那人造系统肯定不是上等。但究竟属于几等，我现在看不出来，它还没完整运行。”
“既然是这样，他怎能肯定周围没有其他苏醒的系统？”
“因为上等系统凤毛麟角，二三十年只能出现一个。”
“原来如此，他原来的系统是十二年前死的，在那之前存活了九年，是二十一年的事了。”
胡江一边跟系统对话，一边匆忙赶回自己房间。
他怕杨得善挨个排查酒店里的客人。
刚回到自己房间，便听外面警笛声大作。
从窗户望下去，看见至少有三辆警车赶来。
同时楼下传来杨得善焦急的声音。
“快快快，把监控调出来！”
他又在玩什么把戏？
九楼廊道里传来嘈杂声，客人在互相敲门，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胡江开了门，装作跟他们一样担心焦虑。
却听一人从电梯口走入廊道，向大家一边招手，一边大声说话。
“我刚才听说了，有一个通缉犯混入了酒店，可能要做坏事！”
众人听了，都惊得呆住。
有的人要进自己房间躲起来。
胡江说道：“大家靠在一起，不要落单，免得着了道儿！”
听他说这句话，大家都点头表示同意。
所有人都把贵重东西拿出来后，一起进了其中一人的房间。
刚关上门，就听外面又传来大叫声。
“天哪，郑总被害了！”
好戏要上演了，胡江心里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