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沈毅看了他一眼，很认真的回答：“叔，鬼神之说都是封建迷信，现在是科技发达的现代社会，哪来的鬼？”
“没有吗？”王老头怔怔的。
想起那只满是鲜血的脚，他就打寒颤。
那感觉太真实了。
到现在，他都记得那只脚朝他脑门踢来的画面。
他吓的整个人朝后倒，隐约被一只有力的手接住。
之后便不省人事。
醒来后，老伴和救援队的姑娘都说那是他的噩梦。
当时，他没多想。
但过后回过神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政府不可能在家家户户都装监控。
他在自己家里晕倒，那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王老头越想越害怕。
他常年在外摆摊，各方乱七八糟的消息，和稀奇古怪的事情都听说了不少。
但从没听说过市里有什么意外救援队。
只听说有一个专门处理怪事的特殊部门。
最重要的是。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右手。
天亮的时候，他忽然发现手背上多了一片黑色的淤青，就像被一只脚用力踩过似的。
其实不怎么痛，就是一阵阵的发冷。
这种冷超乎寻常，仿佛钻进了骨头缝里面，一点点的蚕食着他的骨髓。
他心中恐惧。
“如果只是梦，我的手怎么会这样？”
但他没敢把手的情况告诉老伴，怕她担心。
一大早，他借着买菜的功夫出来，想着多晒晒太阳，也许能好些。
但在太阳底下走了一圈了，手背的情况丝毫不见好转。
他心里十分忧愁，听到孩子们纯真快乐的笑声，不知不觉地走了过来。
正巧碰上沈毅，便和他聊上几句，排解苦闷。
“王叔，既然是梦，就不用当真。做人呢，最重要的是开心。”沈毅扫了一眼他的手背，表情如常。
“该吃吃该喝喝，凡事别往心里搁，你们两老这不都平平安安的嘛。”
“我就是怕自己有个三长两短，老伴没人照顾。她身体不好，跟着我吃了不少苦。我们无儿无女，要是没了我，她可怎么过……”
王老头深深地叹气。
“王叔，别胡思乱想，会好的。你和婶子又不老，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沈毅安慰似地拍了拍王老头的手，露出笑容。
“不管这个世界有没有鬼，只要不做亏心事，就无所畏惧。人生难得糊涂，与其纠结一场梦，不如把现在的日子过好，是不是？”
被他这么一开导，莫名其妙的，王老头就感觉心里好受了许多。
连手背那种寒意似乎都轻了些。
“谢谢你，小沈。你说的对，可能是我想的太多了，自己吓自己。”
“虽然不想打扰你休息，但我和团团都想早点吃到你做的煎饼呢。”
“哈哈，我出摊了第一个通知小丫丫。”
聊了几句，沈毅站起来。
“王叔，太阳大了，早点回去吧，不然婶子该担心了。团团玩的满头汗，我也该带她回家了。”
他对王老头点点头，便叫上小团子回家。
“真是个好小伙子啊。”
王老头笑了笑，提着菜准备站起来，忽然发现自己手背上的淤青不见了。
“怎么突然就好了？”
他再三确定，用左手反复搓了搓右手的手背。
麻木和冰冷的感觉真的都消失了。
手背完全恢复正常。
“这……”
王老头望了望沈毅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惊喜又疑惑。
“难道真像小沈说的那样，是我想多了？”
王老头提着菜，高高兴兴地回家。
“爸爸，团团还想玩！”
“只要团团开心，天天都能出来玩。”
“可系他们说要上幼饿园，不能和团团玩了。”小团子脸上露出一丝惆怅，好奇的问，“爸爸，什么系幼饿园呀？”
“幼儿园就是小朋友上学的地方。”沈毅帮她擦了擦小脸上的汗。
“上学系什么呀？”
“学习新知识，认识新朋友。”
“团团也想上幼饿园，想认系新朋友！”小团子向往极了。
这些年跟着沈毅在外东奔西跑，她一直没有固定的朋友，其实是有些寂寞的。
“每个小朋友到了年纪都要上学，团团也不例外，爸爸会为你安排的。”
“那团团什么习后能去啊？”
“快了，还有几天就要开学了……”
父女俩走到楼下。
前面有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正把两个沉甸甸的大行李箱往台阶上提。
一楼的房子为了避免潮湿，都抬高了一截，所以进入楼道前还有一段阶梯。
虽然也就三四步，但这女孩身材娇小，那两条胳膊又白又细，根本拎不动两个比她还宽的大箱子。
卡在楼道，把路给挡住了。
“爸爸，那个阿姨系不系没七饭，手要断了呢。看起来很可怜呢，我们帮帮她吧。”小团子露出同情的眼神。
“好，小团子真有爱心！”
沈毅不喜欢多管闲事，但女儿都开口了，他当然要做榜样。
上前两步，帮女孩把两个大箱子提上台阶。
“谢谢谢谢！到这里就可以了，我就住在一楼，102。”
女孩样貌清纯，用雪白的胳膊擦了擦额头的汗，对沈毅露出感激的笑容。
小团子望了望102的房门，又望了望自家大门，兴奋起来。
“哇！好近啊！阿姨，介便系我们滴家！我们系邻居！”
“好漂亮的小妹妹！”
女孩看见小团子，眼睛顿时一亮，蹲下来笑道：“和这么可爱善良的小妹妹做邻居，真是我的荣幸呢。”
“谢谢阿姨！我不叫小妹妹，我叫小团几。”
“好可爱的名字。”女孩伸出手，“小团子你好，我叫池小柔，不如你就叫我小柔姐姐吧。”
“好滴，小柔阿姨！”小团子伸出小手和她认真的握了握。
“啊哈哈(⊙o⊙)……”池小柔的笑容多了两条黑线。
沈毅帮她把两个大行李箱送到屋里。
房间布置很简单，还蒙着一层灰，显然还没打扫过。
池小柔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一个卡通小玩偶。
“这是我们幼儿园发的小玩具，不嫌弃的话，送给小团子做见面礼。”
“谢谢小柔阿姨，团团不嫌它丑！”小团子很真诚地收下。
左右看了看后，又新奇道：“阿姨，你滴家好热闹呀，到处都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