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月吃饱喝足了,可其他人还饿着肚子。
但这时候谁也不敢再去触王婆子的霉头,不然一个搞不好饭吃不上不说还得挨顿骂。
回了屋子,杨大树夫妇忙追了进来。
“闺女,这么大的事儿,你咋没跟爹娘说呢,娘都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啊。”
安氏眼睛红红的,这么一说倒让江楚月有些不好意思了。
江楚月本想着借这事闹起来打众人一个措手不及,等爹娘气头上她好提出分家,毕竟二房那边和王婆子都是吃人不吐骨头还拎不清好坏的,可看今天这个样子显然还不是时候,老太太生的气都是气乔氏不敬重婆母和藏私房钱,若自己提出分家,那矛头只会指向自己的头上,到时候还得落个搅家精的罪名。
“爹娘,怪女儿没思虑周全,本来这事儿是没想今儿个说的,怪我一时嘴快,也没提前跟爹娘通个气。”
江楚月又把那天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这一说两人刚平复下来的情绪又显得有些激动。
屋里也没个坐的,江楚月和安氏坐在床边,杨大树蹲在地上垂着头。
“真是造孽啊,那乔氏咋能这么狠毒的心,干出这种事。”杨大树激动的说道。
“是啊她爹,幸好小月没事,不然我这以后的日子还有个啥奔头。”安氏说着用袖子抹着眼角。
安氏曾经夭折的儿子要是活着如今也跟江楚月一般大了,所以安氏一直把江楚月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
杨大树一听紧张的站起身:“她娘,你这说的啥话,你要是有个啥三长两短,你让我以后可咋活?”
江楚月连忙安慰:“爹娘放心,我这人命大,不管遇到啥事都能化险为夷的,你们看,我之前摔伤虽然啥都不记得了,可这不是得了你们这么好的爹娘么,这次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这不还是啥事都没有。”
说着,还站起身转一圈示意了一下,安氏连忙拉着她的手坐下。
江楚月这辈子没咋安慰过人,这话说的多少有点蹩脚。
“好孩子,娘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可以后啊,万事更要加倍小心,你二婶这次估计也是迷了心窍,挨了这顿打想必以后是万不敢对你再做出什么了。”
江楚月想说狗可改不了吃屎,但当着两人的面还是没有说出来,这两口子心地善良,你把人说成坏的,她还得给你思想教育一番,真不知道同样是一个爹妈生的,两兄弟咋就差距真么大。
一大早闹成这样,该干的活儿还是得干,两口子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叫江楚月一定好好在家歇着,有什么事等他们回来再说,江楚月嘴上连连应着。
只等两口子走远,便赶紧起身背上背篓拿起柴刀和铲子又找了一捆长绳准备上山,走到柴房门口见有一把短刀,也顺手拿起别在腰间,大摇大摆的走出门去。
这年头,想要翻身农奴把歌唱还得看自己。
后山很大,清晨的阳光透过密林稀稀疏疏的洒在山间小道上,头顶是各种鸟儿叽叽喳喳的鸣叫声,用柴刀砍断拦路的荆棘一路走到半山腰,江楚月的脸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晶莹剔透,衬得少女宛若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江楚月拿出铲子,她在这里看见了一片黄精,小心翼翼的把这一整片都挖了出来,清了清上面的土,随后扔进背篓,继续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