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霓裳话一出，舞亦泰忙阻止舞铜宝出手。
“早说出来，也不用遭这样的罪。”
“呵～”舞霓裳冷笑，“舞亦泰，你以为你献出秘方，太子真能保你坐上司膳局尚首吗？太子为人阴险毒辣，对我千般利诱，万般讨好，我都没交出方子是为什么？你有没有想过，只要你交出去，老舞一家就没活路。”
她感受着谭氏的方向，谭氏是老舞家的媳妇，她不想让谭氏死，树大招风，这个道理她太懂了，她能在上京这个地方站稳脚跟，靠的不就是这独一无二的秘方，为老舞家某出路，也是为谭氏某活路。
这两年老皇帝病危，各路皇子蠢蠢欲动，拼的不就是金银财富吗？她辛辛苦苦周旋于各个党派之间，守住了秘方，奈何老舞家只看到眼前利益。
“五年来这秘方为舞家带来了多少财富你们心里有数，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秘方最主要的原材料泄露出去，老舞家就没用了。”
“太子为什么急需方子？现在的大越国处于乱世，乱世争雄，各位皇子旗鼓相当，虎视眈眈，老皇帝还能撑多久？想要那个位置，少不了金银财宝……”
舞亦泰一怔，没让他细想便被打断了。
“放你娘的狗屁，太子也是你这个贱人能编排的？太子登基称帝是实锤的，什么皇子还能跟太子比？你就是想阻止我儿当官，你这个赔钱货，丧门星……”
“三叔说的对，太子前两天还跟我说了，只要我们交出秘方，他就抬我进太子府呢，到时候我爹就是太子的岳丈，太子答应我，他登基了，许我贵妃之位，那我爹就是国丈，三叔你就是国丈爷的嫡亲弟弟，大哥就是国舅爷了。”
舞亦泰眼神一亮，“六妹，太子当真如此同你说？”
“那当然了，哼……太子亲口说的还能有假？”
“哎哟，我的乖孙女要当贵妃了，赔钱货，赶紧交出秘方，不要阻挡我们老舞家的前程，清宣当上贵妃，我们就是皇亲国戚，再也不是泥腿子了。”
一直坐着不说话的老妇人也站了起来，身上叮叮当当作响，乍一看，满身金银玉器，也不嫌重。
“奶，等我当上贵妃，你就是老太君了。”
舞霓裳冷漠的听着他们幻想未来，她心里清楚，那样的大饼也就能忽悠这群泥腿子，她到底是瞎到什么程度，才会这么拎不清，对外人她看的通透，对于老舞家她就是睁眼瞎。
“我只有一个条件，往后让我娘好好的活着，只要你们做到，我就告诉你们秘方。”
“答应……答应……你说了，我就让你们娘俩以后好好生活……”
谭氏忽然眼神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发了疯似的大声吼。
“不……霓裳儿，不要说出来，他们就是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畜生不如，娘错了，就算你说出来，他们也不会让我们娘俩活的……”
“嘭”
舞张氏一拐杖打到谭氏背上，一口鲜血直喷到舞霓裳脸上。
“你这只破鞋，我儿把你们捡回来，供你们吃住，辛辛苦苦养大了你带着的拖油瓶，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老舞家的吗？”
“你真是良心被狗吃了，要不是当初给你们一口饭吃，你还能活到现在……还想阻挡我大孙子当官，我打死你这个不孝的荡妇，我们舞家没有你这样的媳妇。”
嘴里不停骂骂咧咧，手中的拐杖却是一下不落的打在谭氏身上。
“住手……”
舞霓裳嘶哑的声音被谭氏的惨叫声淹没，一群人冷漠的看着这一切，这已经是习以为常的场面。
只有最边上一个穿着旧布衣的小姑娘瑟瑟发抖，她眼里含着泪花，嘴巴咬的死死的，不敢发出声音。
等舞张氏打够了，谭氏已经奄奄一息，进气少出气多。
这时，舞亦泰几人才反应过来，连忙拉住舞张氏。
“奶，够了，别打了。”
“呸”
即使被拉着，舞张氏还是用力的一拐杖敲到了谭氏头上。
“嘭”
谭氏扑倒在舞霓裳面前，后脑被敲出一个大窟窿，血止不住的流，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摸向女儿的脚，嘴里喃喃。
“我的霓裳儿，娘，对不起你，下辈子投个好胎，不要再当娘的女儿，这辈子你太苦了……”
说完，手已经无力的垂下去，再也举不起来。
“娘……”
“不……娘……”
干枯的眼窝流出两行血泪，她拼命的挣扎着身上的铁链，坑坑作响。
“奶，你怎么把她打死了。”舞亦泰着急道，“这是舞霓裳的软肋，她死了，秘方怎么拿。”
舞张氏这会才反应过来，“这……我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这破鞋这么不经打，以前又不是没打过，养了几年身子就变娇弱了。”
“不就是个破鞋，死了就死了，还能咋地了？正好让你爹重新再娶，又不是娶不起……”
舞亦泰这次是真的害怕了。
“够了……奶，拿不到秘方，我们全家……”
“快，拿人参水给她喝，找府医来，不能让她死了……”
…………
舞家在上京也是大户人家，有自己的府医，但是再好的医术也是只能治病，不能治命。
谭氏死了，舞霓裳在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任何牵挂了。
舞张氏似乎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舞霓裳你这个丧门星，临死还要害死你母亲，你这个不孝的玩意，把秘方交出来，我做主，厚葬谭氏，进我舞家祖坟，否则，我让你娘曝尸荒野，死无全尸，做孤魂野鬼，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呵……”舞霓裳笑了，她阴森的笑声，诡异无比。
“是啊，我害死了我娘……”
“所以……你们整个舞家都要陪葬……”
“哈哈哈……”
舞霓裳疯狂的笑着，那笑声犹如魔音，刺穿在场所有人。
“霓裳，七妹，你快说出秘方，你娘还没死，她只是晕过去了，我马上通知太子，让太医过来。”
“七妹，你快说……秘方最主要的调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