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携带着灵儿躲在离刚才不远处的一间院子的柴房中,至于房间的主人如不进来做饭的话倒是可免一死。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当那群闻到肉腥味赶来的野兽前往自己的院子附近的时候,也是他们把踪迹暴露给大秦的时候。
咸阳里那么多黑冰台的人可不是吃干饭的,只不过自己并不想要动用黑冰台的力量,免得让赢驷疑心。
三年的经历让秦云知道战国时代可不只有谋臣猛士,还有一幕幕血淋淋的事实,老实人在这里可玩不转,更何况大秦律法可是有连坐制度的。
秦云的大脑在飞速旋转,不断分析着这件事带来的利弊,凡事有好有坏,秦云坚信这一点。
窗外不时传来鸟鸣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危险的逐渐逼近。
如果想用武力摆平倒是可以出动天机阁,那样一来天机阁韬光养晦,暗中发展的战略意图就会彻底暴露于各大势力的眼前,更甚者推测出自己身后就是天机阁那就坑爹了,自己名面上绝对不能跟天机阁有关系。
那么,只能走第二条路了。
秦云对着换上衣服的灵儿点了点头,做了一个最早训练他们的特殊手势,后者放缓脚步透着窗外看了下周围动静,回了个安全的手势。
一行两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这间柴房,而灶台之上留下了商君变法二十年来规定的秦币,整整100钱。
想必是个人都动心吧,就算屋主死脑筋非要通告官府,难道说怀疑有不法分子,进入自家院子却未取分毫,相反自己家里反而多了百钱,最好的结果是百钱冲公,秦云相信这世界还是聪明人比较多的。
乌雪早就在离开之后就和秦云分开了,作为黑冰台的现任首领,这个时间点她必须做她应该做的事情。
秦云和灵儿出了院子,大摇大摆的走向秦宫,这是第一道考验。
咸阳,太师府。
甘龙坐于上首,向着秦宫的方向微微颔首,端起一樽酒一饮而尽。
坐在下首的杜挚看了孟、西、白家族的族长微微一笑:“各位,就在昨夜,老君上薨了。”
(先秦时期,名与字连着称呼时,通常是字在前,名在后,自汉代起,才变成了名在前,字在后了,此处三为家族的真正的名分别为:视、术、丙,此书为了顺口沿用大秦帝国设定。)
“啪!”
孟族族长一拍桌子道了声:“好!”
白族族长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这老狐狸一死,新君被我等辅佐,大秦必焕然一新。”
只有西族族长沉默不语,举起一樽酒一饮而尽。
甘龙眯着眼看着下方几人慢条斯理的说道:“诸位莫慌,现在还不是我等出头的时机,有人比我们更恨商鞅,老夫稍加把火,他必然会冲在我等的前面。”
杜挚起身:“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
“好好好,诸位饮酒,不醉不归。”
……
咸阳城墙边长十里有余,达到了方四十里的宏伟规模,仅咸阳城南的白玉渭桥,就宽六丈余,长三百八十步,可并行九车。
也不知道为何,秦云总觉得当初设计咸阳城的总设计师,应该是后世穿越来的,也可能就是巧合,毕竟古人的智慧留下的东西到了现代还有许多未解之谜。
城内被划分为宫廷区、官署区、商市区、仓廪区、匠作区、国宅区、编户区、宗庙区等八个区域,将城内官民的居住部署的井井有条。
但是找人去探查,却又查不到此人的蛛丝马迹。
秦国驿馆,便地处于国宅区内,此区域便是秦国大小官员和有爵贵族的府邸,自然代表着秦国的脸面。
这里街道宽阔,幽静整洁,自然是咸阳城内少有的中枢之地,对于各国使者而言,与官员交往方便多了,而对于秦国来说,既方便保护重要使臣,更便于监视居心叵测的使者。
自从秦孝公病重多日未曾主持朝政的消息传到中原,列国使臣闻风而动,有些都居住两月之久了,每隔几天派出飞骑回国通报,其目的昭然若揭。
前几日,六大战国以及周室分别上书,请求晋见太子与商君,却如同石沉大海,不见回音,这对于一向不拖泥带水的商君府可是头一遭,就连当年惩罚如今的太子之时,商君府都是直接执行的。
可见秦国宫廷的争夺已经白热化了,甚至都无暇顾及各国特使了。
黑色的旌旗迎风招展,身穿黑甲的秦人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从各个城门入城,通过四通八达的道路将整个咸阳的防务彻底接手。
楚国使臣江流皱了皱眉头:“怕是秦国君上已经去了,但是看这架势想把消息传回去就难了,即便是秦国不敢真的杀使臣,但是暗中搞点小动作,消息还真不一定送的出去,毕竟这里是秦国的都城,高手汇集。”
魏国使臣笑了笑:“无妨,看他能封城多久,封城三天足够成为列国笑柄。”
韩国使臣反问了一句:“秦国还有脸面可以丢吗?”
齐国使臣咳嗽了一声:“诸位慎言,我等还在秦国境内。”
赵国使者郭铭皱了皱眉:“看着盔甲样式应该大多皆是铁甲,只有少数皮甲,不知有多少啊。”
江流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韩使:“秦国无铁,有如此声势韩国出了大力吧,赚了不少吧?”
韩使脸色一黑,抬头看了看天空:“天气不错,诸位慢聊,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行了一礼匆匆回房了。
没一会各路使臣觉得无趣,纷纷散去。
入夜,一个个黑影从驿馆冲出,纷纷遭到了另一股势力的截杀,无一幸免。
一个个横尸街头,皆是死于割喉。
这边前脚人刚走,一刻钟后,一队秦军来到清理现场。
一间阁楼里,乌雪跪坐在漆黑的长案前,听着手下不断传来的消息,舔了舔嘴唇:“杀戮之夜啊,有多少老鼠都跳出来吧。”
一队于南城门伏杀暗探五名。
二队于东城门截杀暗探三名。
……
一个个人命在此刻化为了冰冷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