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姐,许小姐?”
许意回过神来,发现陈默正站在自己身边,用戒备的目光看着自己。
许意冲他微微一笑:“陈助理您说。”
“既然您要留下来,那我带您去您要住的地方。”陈默的声音不卑不亢。
许意点了点头:“多谢。”
萧瑟的寒风中,许意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二层小楼。
很精致,很漂亮,住起来应该很舒服。
但……
许意回头,看着这里距离主别墅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哭笑不得。
刚进来就被发配到了“冷宫”?
前世自己明明是被安排住在沈擎卧室的隔壁,怎么重生归来剧情就不太一样了?
“许小姐,这是我们四爷给您安排的住处,希望您安稳在这里呆上一个月,一个月后就送您出去。”
对于这个安排,许意眉头都没皱一下,乖巧的点了点头:“这里挺不错的。”
说着便踱步到围墙边缘,先是在几处隐藏监控前驻足了片刻,随后又在几个暗处的保镖周围转悠了一下。
陈默看着她时而点头,时而思索的神色,眉头越皱越紧。
“许小姐。”
“嗯?”
“我突然想起来这栋楼安排您住似乎不太合适,请您稍等,我再和四爷商量一下。”
许意的眼底流露出淡淡的失望:“不适合吗?我觉得挺好的。”
“请您听从我们的安排。”说罢,陈默便急匆匆的离开,丝毫没有注意身边女孩的脸上露出了狐狸般狡黠的笑容。
“四爷,那个女孩不知道心怀了什么鬼胎,放那么偏僻的地方我们可能顾及不到她,还是在眼皮底下安心。”
“四爷,您觉得如何?”
“四爷?”
陈默见轮椅上的男人出神,便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
隆冬的园子显得有些荒凉,并没有什么景色,枯黄的枝丫间,却有一抹火红的眼色。
是许意穿的那件红色的外衣。
女孩一直被晾在外面的院子里,轻薄破旧的棉衣包裹着干瘦的身体,在寒风里踉踉跄跄
“带她进来。”
“啊?”
“去!”
许意搓着冻的通红的小手,哆里哆嗦的踏入了这栋陌生又熟悉的别墅。
命运看似转了弯,但是又回到了原来的轨迹上。
“四爷呢?”许意在低调奢华的客厅中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沈擎的身影。
陈默无语的看了许意一眼。
就算做坏事也要伪装一下吧,这么猴急,生怕别人看不出她心怀鬼胎?
“四爷平日里很忙,您应该见不到他。”陈默敷衍了一句,将许意带到走廊尽头的一间客房中。
“这里就是您的卧室了,一楼的空间您可以随意活动,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您可以告诉佣人……”
陈默话音未落,许意就直接说道:“我想见四爷。”
陈默:“……”
这小丫头,是嫌自己命太长么?
陈默没有理会许意的要求,觉得反正任她想破脑袋,也不可能翻出浪花来,更不可能见到四爷。
“四爷,许小姐晚饭没吃,现在正蹲在楼梯口处,谁劝都不肯离开。”
佣人来汇报这件事的时候,陈默眉梢一扬:“嘿!这小丫头片子,还学会用苦肉计了?告诉她,就算饿死,四爷也不会……”
眨一下眼睛……
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出来,陈默就看到沈擎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眸光中带着明显的愠怒。
“她想干什么?”
“呃……她说如果见不到您,她就不吃饭。”
佣人的话音未落,陈默火速往后面挪了一小步。
今天!四爷第二次发火了!!
这个王家养女到底什么来头?怎么会这么强烈的牵动四爷的情绪??
陈默瞪圆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怒气骇人。
“那就告诉,不吃饭就从这个别墅中出去,去住原本那栋小楼!”
佣人战战兢兢的去转达沈擎的话,片刻后又折返了回来,一脸崩溃的说道:“许……许小姐说,如果赶她出去,她就守在大门口,哪儿也不去,就算冻死她也无所谓。”
陈默死死的闭上眼睛,已经不敢去看盛怒中的沈擎。
反了天了!!
这还不绑起来,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把她给我绑起来!”
陈默心中暗想:这不玩完了么,王家怎么会派这么蠢的人进来当棋子?白送么不是。
结果让陈默万万没想到的是,沈擎接下来跟的一句话是:“不吃饭就喂给她吃,什么时候肯吃什么时候给她解绑。”
陈默:“???”
不是要给点教训么?怎么变成了喂饭?!
这天晚上,许意被绑在椅子上了整整一夜,沈擎在书房中也整整一宿没有合眼。
那个小丫头,怎么会这么倔,这么磨人。
男人眼底的情绪翻涌,从“要不就这么算了”到“不行,得让她涨涨记性”之间反复横跳。
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在给谁教训,折磨谁。
次日清晨,沈擎的眼底带着微微的淤青。
这时,佣人突然匆匆前来,面带慌张:“不好了,四爷,许小姐她……昏过去了……”
砰的一声巨响,男人手中的水杯碎了一地。
果然,长记性的还是沈擎。
陈默看着强行从轮椅上起身,直接冲出书房的男人,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那可是万箭钻心的剧痛啊!
这么强行奔跑,会彻底废掉那双腿的!!!
四爷到底是怎么了?
疯了吗?!
很快,整个雪园中的医生全部集合完毕。
昏迷的许意躺在主卧中,双唇苍白如纸。
医生盯着身后男人阴鹫冷厉的目光,全身被冷汗泡透,终于完成了对许意的身体检查。
“许小姐她是因为过度虚弱昏倒加长时间的低血糖,现在输液葡萄糖,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只是这身体严重营养不良,如果不及时调理,怕是会落下永远的病根。”
医生每说一句话,男人的眸光就沉一分。
他本想过两天就给老爷子说,让他把人带走。
但是现在看来,恐怕不行。
看着床上蠕动着干裂双唇的女孩,用仅恢复的一丝气力喃喃的说着:“四爷,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