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要不您去我家住吧,我家两室一厅,就我一个人住。”
“师父,您什么时候教我那一招呀,我都等不及了呢?”
“师父您慢点走呀,我的腿要断了。”
……
楚天阔已经再三声明自己不收弟子,也愿意给这个名叫陆束的小保镖二十万补偿他,可是后者就是不要,一定要拜他为师,那种泰山压顶面不改色的死缠烂打让他很无语。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无处可去,身边有个洗衣做饭的保姆也不错,于是决定去陆束那里住几天,等恢复后再做打算。
这些年他身边都带着一个小保姆的,因为他很好吃懒做,与修炼无关的任何事情他都懒得动手。
那小黑妞一定觉得我已经飞升仙界了吧……
楚天阔想起自己前任小保姆,他捡来的一个小黑妞,他是没脸回去见她了。在她面前把牛逼吹破了,结果渡劫还是失败了,他也是要面子的。
不过他给小黑妞留了足够她挥霍三辈子的钱财,也教了她一些防身术,自保没问题……
想起她,再看看自己的现状,楚天阔有些伤感。
陆束的住处倒是让楚天阔很满意,位于城郊的一个二层小楼,这不是他的家,而是他租的房子。
这里安静,房东名叫赤风,是这个村的村长,职业是屠夫。
他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屠夫,看到楚天阔也只是微微点头,没有说话,很适合楚天阔的要求,要是住着一个嘴巴不停呱呱叫的人,他转身就走。
楚天阔站在三楼的露台上放眼望去,夕阳下的这个村落还是很有美感,街道和建筑连在一起……
法阵?
楚天阔发现这个村子居然是以一个镇压法阵的脉络修建,这样的村庄已经极为难见了。
他立即开启天眼查看,发现不远处的小树林还有微薄的灵气,心中一喜,说道:“我去那边看看。”
刚走进小树林,楚天阔就感应到了异样的气息,这里的灵气不是地底的灵脉散发出来。
他现在神识释放的范围有限,天眼也只能看表面的一些东西,都不能深入地底探查,他猜测地底可能埋着一些高品阶的灵器,天长日久损坏后灵气才散溢出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城中村,心想这个村庄一定不简单。
刚才陆束跟他说这片地十几年前就卖给了开发商,但是他们一开始大兴土木就有不工人莫名暴毙,老板请来一个道士驱邪,结果老道士看了一眼后就离开,没有多说一句话。
这让那个开发商老板不敢再打这片地的主意,但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转手卖掉。
楚天阔站在林中,只是运转了一下心法就将这里的灵气吸收殆尽,对别的修者而言,这些灵气足够他们修炼十天半月,但对楚天阔来说,连塞牙缝都不够。
就在他要转身离开时,看到十几人拿着各种仪器小心翼翼地进入树林中。
不用开启天眼,借着夕阳的余晖楚天阔都能看出有几个金发碧眼的西陆人。
“血魔族?!”
楚天阔杀气涌现。
他情绪波动引来那些人的注意,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看了他一样,做了一个斩杀的手势。
其中一个西陆人压下他的手,用纯正的龙夏语低声道:“不要节外生枝,一个凡人而已,别管他。”
楚天阔虽然杀意涌现,但没敢轻举妄动,以他现在的状态冲上去那就是从昆山巅跑到这里万里送人头。
当然目前没人能杀了他,他已经证明过无数次,他想死不可能,他想渡劫升仙,不行。
虽然死不了,但是被暴揍的话丢面子是小,浑身那种疼痛实在太难熬。
他悄然转身,心情有些沉重地向着陆束住的小楼走去。
他跟血魔族打过不少交道,不过那都是七千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西陆的血魔族悄然潜入东陆,屠杀东陆的修者,吸取他们的血液。而凡人被他们成批的运走,圈养起来,目的就是吸取他们的血液。
东陆修者比较松散,对血魔族的侵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触犯到自己的利益,没人愿意伸出援手。
得寸进尺的血魔族以为东陆修者是软柿子,于是发动了史无前例的东西陆之战。
这一场战阵持续了将近两百年,打得山崩地裂,海水倒灌……
双方都伤亡惨重,但总体来说东陆修者赢了,因为东陆的文化得意传承下来,西陆却是被打得文化断层。
为了消除东西大陆之间的仇怨,关于这场战争没有任何记载,但却刻意在楚天阔的识海中,他永远忘不了血魔族如何屠杀东陆的修者和凡人。
所以看到血魔族的那一刻,他压制不住自己的杀意。
当年很多人都觉得血魔族已经被彻底抹去,但楚天阔从未相信,以人血为食的血魔族生命力极强,想要彻底抹杀他们哪有那么容易。
而且当年东陆修者并没有侵入西陆,怎么可能让血魔族灭种。
血魔族出现在这里,一定是为了地下的东西而来,楚天阔不可能让他们得逞,但是以他现在的修为想要阻止难度还是很大。
他刚走进大门,看到陆束与房东赤风坐在院中喝酒,旁边的烧烤架上挂着一整只山羊,负责烧烤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应该就是赤风的女儿。
看到楚天阔,陆束立即跑过来把他拉过去坐下。
其实根本不用他去拉,楚天阔肚子里的馋虫已经被唤醒了。
一坐下来,楚天阔就没抬过头,一直低头如饿死鬼一样狂吃,把少女赤珠看得忍不住偷笑。
楚天阔以为赤风是个沉默寡言的屠夫,几杯酒下肚就跟陆束开始商业互吹,那些话听得楚天阔都不好意思,他们两人却乐此不疲,楚天阔都怀疑这两人是不是在搞基。
吃饱后楚天阔才注意到赤珠一直没吃,他拿起一串羊蝎子问道:“忙一晚上了,你吃一串。”
赤珠摇头,并不说话。
陆束转头对他说道:“赤珠三岁那年得了一场病,聋了,所以也成了哑巴。”
赤风看向女儿,满脸的愧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
赤珠对父亲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打出一个“爸爸,别难过”的手势。
楚天阔坐到赤风身边,问道:“怎么回事?”
赤风长叹一声,摇头道:“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楚天阔喝下一口酒,说道:“你实话实说,说不定我能帮上点忙。”
楚天阔刚才从赤珠的身上看到了一丝丝黑雾,但他不敢确定,所以需要赤风确认,他才能决定自己该不该帮忙。
他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是如果赤珠遭受的是无妄之灾,他倒是不介意帮个忙。
陆束赶紧说道:“大哥,我师父很厉害的,他说能帮上忙就一定能。”
赤风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我说了你们未必懂,也未必相信。”
楚天阔说道:“你只管说,至于相不相信,那是我的事情,与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