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颐君年》周慰亭,季直完整版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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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颐君年

小说:宫斗宅斗

作者:璇若

角色:周慰亭,季直

简介:一声惨叫穿过纷杂的雨声,分外凄厉,是杀戮的声音。爱颐不由一惊,想要叫出声来,却被身旁那人捂住了嘴。她小心翼翼地侧头看他,隐约是个少年的面孔,他在抽搐着,似乎隐忍着极度的痛苦。直等到外面的喧闹渐渐平静,身旁的少年破门而出。一阵风和着雨水刮了进来,爱颐感觉一阵寒冷,只听少年无比凄厉地叫喊道:
“娘——”

颐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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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盼儿奚落周慰亭,希望他知趣一点自己消失:“周慰亭,不是我说你,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帮衬姑娘家,却要死皮赖脸揩姑娘的油,我要是你,一头撞南墙也不在这里丢人现眼。”

周慰亭指着仇盼儿说:“你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说罢大踏步向外闯,因为他身矮腿短,步子迈得极为夸张,惹得哄堂大笑。

周慰亭气咻咻回到流涟州,所谓近乡情怯,不过从登州弄来的一大堆礼物壮了周慰亭的胆子。那都是登州铺中惠而不费的新鲜玩意,装饰精致的小手镜,有小鸟振翅的妆匣,香气扑鼻的胰子, 色彩香艳的手帕……在登州都是无从得见,每个“兄弟”那里都有一包,打发的皆大欢喜。给爱颐的一份自然特别丰厚,除了登州的小吃,还有饴糖,银鼠比肩褂,花卉镜,把爱颐打发得合不拢嘴。

周慰亭搬个小矮凳,坐在爱颐面前讲登州见闻。

周慰亭把登州的经过说一遍,唯一自己下勾栏那段略了,说投奔一位当县尉的故友,结果去的时候故友已调到百越。

爱颐叹道:“真是该有一劫!。”

周慰亭羞愧:“我不是读书的料,想从科场上讨出身。”

季直说:“一进衙门深似海,何时能有出头之日?”

周慰亭对季直说:“如今国家正是政通人和,国泰民安的好光景,已没了父辈们与叛军作战在军功上讨出身的机会。”

爱颐大摇其头,“大食入侵日甚一日。将来安丰必与大食开战,所以我说军功上讨出身仍然有机会。”

果然见解不一般,听爱颐侃侃而谈,季直极为佩服:“爱颐的志向好得很,又有志投笔从戎,那就让你从军,营中官弁没有缺额,决然没有立即给予室缺的可能。”

邱审吃过晚饭一起过来聚会,他勉强坐下来,愁眉苦脸,无精打采。

爱颐对他说:“你还好吗?”

他苦苦一笑道:“实不相瞒,我的病,有七分是心病。”

爱颐,季直两人对视一眼,然后望着他,听他说下文。

“登州几天前,有“小姐”见万花阁仇盼儿房门大开又不见仇盼儿人,担心仇盼儿出事就来固永府衙门告官。说来也巧,这时候又有人来报说在河里发现一具女尸,尸体泡水几日已经分不清面目,只有身上的衣物依稀可认。”

邱审将命案的经过说了一遍。

这时差役说又接到密保前几日周慰亭曾把仇盼儿丢入河中。

“我没有啊,我在登州根本没有啊!就不是我弄得,我也觉得很冤枉啊!”周慰亭站起来辩解道。

邱审有可能抓周慰亭,但到底作何安排,却不得而知。

周慰亭垂手站在一边,静等邱审发落。邱审示意他坐下,抽过一口水烟,缓缓吐出来后:“让万花阁“小姐”来认尸。”

爱颐,季直异口同声表示,这案子疑点颇多。

万花阁“小姐”来认尸,一干人中正有万花阁的龟婆,万花阁龟婆自周慰亭玷辱仇盼儿这棵摇钱树后再没得到过他的好处,一直对他颇有微词,如今机会放在面前,便一口咬定说这正是仇盼儿前几日穿的衣服。

邱审派衙役抓来周慰亭,周慰亭如今无钱无势,邱审也无顾忌,直接对周慰亭上大刑,周慰亭这种公子哥哪吃过这般苦头,没几下就承认是自己杀害了仇盼儿。

周慰亭依律要被判斩刑,爱颐直向季直使眼色,原来爱颐在邱审面前极力周全,季直得以解脱,真是求之不得。他飞身上马赶到周宅,半夜里,周慰亭的族叔周建明被季直叫醒,说周慰亭闹乱子了。周建明一边穿衣,一边急得团团转:“季直,你看这大过年的,周慰亭却出了乱子。”

详情季直也不太清楚,只说周慰亭到万花阁过夜,因为闹出了人命,有被判斩刑的危险。

周建明心里倏忽一下。周慰亭闹出天大的祸事,不继续下番苦功,从科场上讨出身。反而从此再也爬不起来。

但他很快拿定了主意:“没有摆不平的事,我找班承载吧,他是上将军最信赖的幕师。我们两个关系还行,让他写封八行应当没有问题。”

周建明拖关系去了登州固永府喊冤,邱审见周慰亭有秀才功名在身,且这案子疑点颇多

,不能光凭衣物就能证明那女尸是仇盼儿,便以证据不足为由让先将周慰亭押在大牢,日后再审。

明月缺了又圆,花儿落了又开,时光飞逝。

冬雪簌簌而来。流涟州地处南方,极少下雪。这个冬日格外寒冷,爱颐刻意的冰冷,在无限牙房园中看着纷纷飞雪,鲜红的斗篷如一簇梅花装点了雪白天地。

季直打着一把油纸伞,长叹道:“我知道你很担心周慰亭。”

爱颐接过伞,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其实……不过不想周慰亭为此蒙冤丢命。”

季直摇头叹道:“流涟州人大都从事纺织业,是个挺出名的纺织堡州。周慰亭秀才功名在身,世代为商,家中富裕,小有名气,交友广泛,出手阔绰,身边狐朋狗友不少。不过这样的好辰光并未维持几年,周慰亭再难恢复曾经挥金如土的生活,万贯家财都挥霍光了。”

爱颐说:“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爱颐平静地说:“仇盼儿貌美,原是镇上小贩汤永安的妻子,因家底不厚开不起铺子,只能每天背着布包在集市游荡四处做买卖,日子过得很是辛苦。小两口感情也不错,汤永安对仇盼儿是千依百顺。不过有一次汤永安走街串巷到周边城市的集市讨生活,再没有回来,仇盼儿也没有去衙门告官,反而到勾栏当清倌人与过夜。”

季直沉思片刻道:“事有蹊跷。”

爱颐点点头。

说话间,两人进了前院,到东厢坐下,下人送来茶水,端来一碟瓜子。

这时,下人来报说仇盼儿突然出现在了登州,穿得人模狗样,披金戴银,一看就是发了大财。

爱颐怔怔地看着季直,竟不知所措起来。

此时,季直从东厢走了出来,长叹道:“这可真是稀罕事!”

“你跟我即刻驰赴登州。”

爱颐拨马疾驰,一刻多钟,两人赶到登州书寓。

万花阁的伙计匆忙奔进店堂,对正在招呼的客人的龟婆喊:“妈妈仇盼儿回来了!”

一时万花阁堂内恭贺连连,鸨母施礼,一一谢过。

那仇盼儿便在这一刻推门而入,她乌亮的眼眸,仇盼儿长得开朗明艳。

仇盼儿笑容温婉,许是见了爱颐的缘故,立时垂首,面颊泛起不自在。爱颐觉得有趣,愈发盯紧仇盼儿试图躲闪的眼睛。

“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爱颐后来知晓,仇盼儿的丈夫汤永安当初是改了容貌,与季直同时到上将军

营中备考。与季直年纪相仿,他现在叫邱奇文。

听到这个消息时,爱颐和季直闻言怔了半响,初时季直还略有尴尬,幽谈一番后,两人竟倍感愤怒。仇盼儿似乎也有丝丝缕缕的情愫在心头生恨,仇盼儿提起最初汤永安对她是千依百顺。

小两口的感情也不错,不过汤永安走街串巷,所以一年也没几天在家。

街上纨绔子弟对她多有念想,一日她上街买菜,被一个叫康回的公子哥看到,康回对她的容颜惊为天人,深感此女只应天上有,为之深深迷恋。

康回一心想把她弄到手,一个叫谢池的跟班看出自家少爷的意思,忙献媚说道:“这女子是我邻居的妻子,我那邻居常年不在家,若对她有意思,小的愿意帮少爷做成此事。”

谢池回到家中和妻子说起此事,妻子见银子也是开心,说道:“这银子倒是好挣,这事不难,待明日你跟汤永安说康回少爷多有钱,汤永安肯定心动。”

谢池听后:“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汤永安与人厮混,在周边城市的集市街上买了个小宅子,过上金屋藏娇的生活。”

妻子对此是无所谓,“汤永安这事鲜有人知,以我对汤永安的了解 ,这事定成,你我就等着领赏吧。”

谢池听后也觉得甚好。

隔日,谢池把康回请到家中后让妻子去唤来了仇盼儿。康回一见仇盼儿,意乱情迷。

谢池妻子看在眼里觉得时候已到便对仇盼儿说道:“妹子啊,这是街上的康少爷,你和他先聊着,我和谢池出去置办点酒菜。”

谢池妻子出屋后反手把门关上了,屋子里

只剩下仇盼儿与康回二人,康回不觉说话也有点轻浮, 仇盼儿羞红脸并对他呵斥。

康回见状没忍住上前抱住了仇盼儿,用沾了迷药粉末的手帕捂住了仇盼儿的口鼻,在康回迷晕了仇盼儿后,康回玷污了仇盼儿。

这次谢池妻子安排屋子让康回得手,给了谢池夫妇好大笔好处,谢池与妻子十分满意。汤永安也得了一大笔好处,汤永安也很满意。

不过这样的好辰光并未维持几年,康回家中突逢变故,一场大火烧光了康回所有积蓄,康回再难恢复曾经挥土如土的生活,手头开始拮据起来,无法再满足日常的开销。

在此之前,谢池找到汤永安出主意道:“康少爷家有良田百亩,桑田万顷,你与别人厮混还买了小宅子,肯定很缺钱吧。再说了,你常年不在家,你家娘子忍不住寂寞,所以和好些男人不清不楚。你何不趁此机会狠狠地捞上一笔呢!”

汤永安原是不愿意的,有谢池这种好事之人和他说起此事,汤永安虽舍不得这貌美妻子,男人嘛,不管内心是怎么想,面子上过不去就很难。不过如今街坊都知道他头上是青青大草原能跑马,一日仇盼儿因为物质得不到满足后对汤永安口出不逊,汤永安气恼,看着眼前貌美的仇盼儿他想到了个对策。

仇盼儿非汤永安媒妁之言讨来的妻妾,汤永安心无顾虑。汤永安将仇盼儿带到勾栏让她过夜,汤永安和龟婆讲好分成,仇盼儿不从,汤永安对仇盼儿拳打脚踢,仇盼儿禁不住打只能屈服。

康回本就对仇盼儿尚有余情,听说仇盼儿的遭遇后,忙跑去看她。仇盼儿见到康回,想起曾经的苟且,不禁悲从心来,抱着康回痛哭流涕,当晚二人再续前缘,仇盼儿留康回过夜,分文未取,隔日早送走了依依不舍的康回。

第二日,汤永安听说仇盼儿昨日接了客,便上门讨要钱,而得知客人是康回,仇盼儿又一文没收后气得痛打了康回,又带着一帮混混去追仇盼儿,在一处小河边追到了她。汤永安一帮人对仇盼儿拳打脚踢,见仇盼儿不肯出钱便将她丢到了河中,随后扬长而去。

眼泪染红了仇盼儿如烟似雾的往事,腥甜味儿的心情随处可栖。

邱审到后,季直扬扬手里的口供道:“爱颐,邱大人,我给你们说过的邱奇文上将军禁不住都对他刮目相看,原来此人胸有沟壑,绝非文理不通的纨绔。”

“他投奔上将军不是为糊口,我家中有”

买卖,糊口绝无问题;更不是为了科举,如果是为科举,他又何必从流涟州跋涉到这登州?我以为康回现在受汤永安欺凌,谢池侵占买卖,扰及我生活,指顾之间,烂事将起,假如

对汤永安失败,则谢池或将群起瓜分;即便邱康暂时相安无事,谢池已经吞并买卖,康谢难免要起摩擦。如今各位最重视案情,就必须重视康回和谢池。那日我被汤永安丢入河中后,我自小熟悉水性,游上岸后并未归家,想着也无留恋遂直接去了外地,后来遇到贵人赎身发了大财这才衣锦还乡。街坊俱告知我之前发生的事,虽讨厌周慰亭此人,不过也不想周慰亭为此蒙冤丢命,就回登州找邱大人说清此事。”

众人听仇盼儿这番剖白,听她对案情有如都有些自愧不如的感慨。爱颐感叹道:“仇姑娘有这样一番心肠,我和季直真是自叹不如。你既然无意周慰亭,也不必勉强,更不必烦恼,由我和季直向周慰亭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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