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裴二郎)二郎情缘全集在线阅读_《二郎情缘》全集在线阅读

《二郎情缘》内容精彩,“裴二郎”写作功底很厉害,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喜,大郎裴二郎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气,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品,《二郎情缘》内容概括:十三岁那年,经媒人介绍,我爹把我送到了大庙村裴家讲好听一点叫「说亲」,难听一点叫「卖女儿」裴家给了五两银子,他兴高采烈地拿着,又去了县城赌场裴家婶娘身体不好,大郎身体也不好,家里还有三岁的小姑和年迈的太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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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情缘第一章  

很多人家被选中参军,常是哭天喊地,唯恐前面打仗死了伤了。
裴家二郎不一样,他还未满十五岁,便被他爹托人走后门,谎报了两岁,硬塞去从军了。
倒也不怪他爹狠心,裴二与其大哥不同,从小就不安分,跟一帮混在城郊西外门的泼皮无赖,到处偷奸耍滑、惹是生非。
小桃五岁的时候,我还哄她玩泥巴,据闻二郎五岁的时候,已经知道偷邻居家的鸡,盗寺庙和尚的菜蔬和贡果。
总之那是个恣意妄为的家伙,惹下过不少事端。
直到有一回久不归家的他,半夜站在他爹床边,浑身是血,说失手打死了人,问他爹怎么办。
裴老爹吓坏了,连夜给衙门里的相识送了厚礼,请人帮忙打点,散了大半家财,几个月后把藏家里的裴二郎送去参了军。
我与大郎成亲时,是他在军营四年第一次归家。
少年意气风发,眉眼细长,不同于大郎的文雅,他是天生的挺鼻薄唇,唇角微微下抿,眼眸幽深且犀利,一脸生冷桀骜。
在裴婶娘的操持下,他代替他哥穿了喜服,抿着唇,极不自然地与我拜了堂。
结果当天晚上,大郎就不成了,咳出的血如开在帕子上的花,怎么也止不住。
又撑了两日,他对他娘说:我与玉娘的婚事不作数,待我死后,签放妻书给她,莫要误了她一辈子。
大郎死的时候,婶娘哭得死去活来,我呆愣愣地站在一旁,端着那碗苦涩的汤药不知所措,满脑子都是他曾说过的那句——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莫道儒冠误,诗书不负人,达而相天下,穷则善其身。
裴二郎握着他哥的手,擦拭他嘴角的血迹,我手里还攥着一块糖,黏腻地融化在掌心。
半年后,裴婶娘也跟着去了。
一场风寒直接要了她的命,她走得很急,病了数日,睡一觉就过去了。
几个月后,裴二郎再次告假归家,在山地坟头祭拜了爹娘和兄长。
我爹听闻他回来了,立刻上门,请他代替他哥签放妻书给我。
裴二郎二话不说就签了。
薛守仁眉开眼笑,驾着驴车,硬把我往车上拽——闺女,爹不赌了,爹正干了,爹现在买了驴做车把式,我那短命女婿死了快一年了,你才十六,留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咱们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跟爹回去,日后爹托人重新给你说门好亲事。
我坐在驴车上,脑子乱糟糟地被他拉走了。
半路我问他:你真的不赌了?
真不赌了。
那你发誓,你要是骗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烂手烂脚烂舌头,死后被扔乱葬岗无人收尸,然后被野狗啃食……薛玉!
反了你了!
有你这么咒老子的吗!
薛守仁气急败坏,我冷笑一声:不赌了?
你这种老赌鬼的话能信?
什么说门好亲事,你怕是要将我骗回去再卖一次,从前我年纪小没别的出路,如今这种招式还想糊弄我,骗鬼去吧。
说罢驴车一轻,我跳了下来,拎着包裹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后传来薛守仁的叫骂声。
思来想去,我又走了十里路折返回了大庙村。
大庙村在九平山下,住了百来户人家。
裴家在村西头,院门篱笆处,被我圈了小片菜园,还种了几株玉兰。
傍晚,农家小院青白片片,天际残阳如血。
裴小桃顶着两个乱糟糟的羊角辫,正坐在门口嚎啕大哭。
跟她在一起的还有年迈的太母,一老一少同坐,太母颤巍巍地拄着拐杖,小心翼翼地看她——二丫,你别哭了,你嘴咧那么大,我害怕。
二丫,我裤子**,你能帮我换吗?
呜呜呜,太母你怎么又尿裤子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能帮我换裤子吗?
呜呜呜,我不会。
那你能去厨房煮杂面汤吗?
呜呜呜,哥哥不是去煮了吗?
唉,他有个啥用,连媳妇都留不住,要不是他,咱们俩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呜呜呜,太母,我要我嫂子,我想她。
别哭,太母早就有主意了,等天黑了咱们就离家出走,这个家是待不成了,那鳖孙儿不是好人呐。
……我折返回来的时候,小桃哇哇大哭,抱着我不撒手,太母在一旁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我裤子**,还没有换。
对小桃好一顿安抚,又给太母换了裤子,我才起身去厨房找裴二郎。
彼时他正在做饭,灶火烧着,锅的水已经滚开,案板前的人还在摆弄面盆。
裴二郎身姿挺拔,后脊绷得很直,脸颊沾了面粉,手心手背也都是黏糊糊的面,看上去淡定从容,却又显得不知所措。
原本收拾干净的厨房,锅碗瓢盆杂乱无章,我轻叹一声:二叔,我来吧。
裴二郎回头,光线不算明亮的屋子,他脸上含着诧异,浓眉微挑,眼眸乌黑,很快又恢复平静,抿唇走了出来。
烧好青菜面汤,我端出陶盆放在院内桌上,在小桃和太母的碗里放了香麻油。
待她们高兴地吃上了饭,我去了正屋西面隔开的那间房,见门未关,于是隔着里屋门帘,叫道:二叔,吃饭了。
褪色的门帘已经有些年头了,地砖扫得干净却很粗墁老旧。
屋内光暗,然帘布撩开,裴二郎脚步低锵,于幽寂之中露出肩骨青衫,身形颀长,如冷峻松柏。
轮廓分明的脸上,双眸似冰捻,也似寒月,只叫人觉得周遭的黯淡都被压了下去,生出冷色辉光。
裴二郎生了一副好相貌,待人却似有骨子里的疏离之感,冷不丁对上那双幽深犀利的眼睛,我忍不住心里发紧,双手在衣袖下绞着——小姑年幼,太母也需人照顾,二叔若是回军营,可想好了如何安顿她们?
我的声音很轻,他的声音却很低,也很沉,缓缓道:我打算将她们托付到西坡村朱家。
我心里又是一紧。
裴家是有一个嫁到西坡村的姐姐。
姐姐叫裴梅,是裴家长女,比大郎还要年长三岁。
早在裴老爹还活着的时候,裴梅就嫁给了西坡村朱里长家的大公子。
朱里长是乡绅,朱家是十里八村最富裕的人家。
里长家的少奶奶,照拂娘家小妹和祖母自然不在话下。
可巧的是,我自幼也是在西坡村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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