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晚音王翠花(成何体统:全 2 册)_(成何体统:全 2 册)全本在线阅读

网文大咖“七英俊”大大的完结小说《成何体统:全 2 册》,是很多网友加入书单的一部现代言情,反转不断的剧情,以及主角庾晚音王翠花讨喜的人设是本文成功的关键,详情:反套路宫廷文,反转到最后一刻

点击阅读全文

第 9 节 你永远都不需要改变

”你以后如果必须除掉什么人,告诉我,让我去处理。”
户部尚书接了太后扔过来的烂摊子,急得连夜长出了一嘴疱疹。
又要给三军送粮饷,又要给太后造陵寝,还要往国库里变出点钱来应付那疯皇帝——同时还不能增税。
户部尚书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他在府中对下属发着脾气,却不知府邸后门外的街角处,两个新入职的小主事也正在小声争吵。
李云锡怒道:”既然是我想出来的法子,自然应该由我去提。”
尔岚依旧女扮男装,一脸平静。”
李兄打算怎么提?
拿出你的文人风骨,骂他个狗血淋头吗?”
李云锡冷笑着瞥了一眼她手中精巧的礼盒。”
那么尔兄又待如何说服尚书大人?
以进言之名,行贿赂之实吗?”
他看不惯尔岚。
这书生长得眉清目秀,貌如好女,说起话来不疾不徐,令人如沐春风。
李云锡这种直肠子,见此人乍入官场就适应良好,堪称如鱼得水,心里就存了鄙夷。
尔岚淡然道:”陛下重托之事,只要能办成,手段并不重要。
李兄难道忘了你我的官职是如何讨来的?
这礼盒送进去,陛下会介意吗?”
拿皇帝来压我?
李云锡根本不吃这套。”
他若不介意,就是他为君者的错处!”
尔岚:”……”尔岚对他笑了笑。”
也对。”
李云锡道:”所以……”话音未落,只见尔岚猛一转身,拔腿冲向了府邸后门。
李云锡这辈子专注唇枪舌剑,从来没遇上过这等”说不过就跑”的无耻行径,一时竟然愣在了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她将礼盒和一封信笺一起递了进去。
片刻之后,有侍从出来迎客。
尔岚一脚踏入门里,回头看了一眼七窍生烟的李云锡,笑着做了个口型:等我消息。
加载中…户部尚书正坐在堂上读着她那封信笺,礼盒则已不见踪影。
户部尚书赞不绝口:”良策,确实是良策。”
信中所写的,正是李云锡计划的开中法:由朝廷出面招募商人,输纳军马粮饷。
朝廷支付给商人的不是钱财,而是盐引。
凭借盐引,商人日后可以分销官盐,从市易中获利。
如此一来,朝廷不必透支国库,就能借商人之手承担成本,支援三军。
尔岚笑道:”能为大人分忧,下官三生有幸。”
户部尚书又研究了一会儿细节,迟疑道:”只是盐政改革事关重大,太后那边……””大人,看陛下的意思,整改已是势在必行。
咱们自己不提,也会有别人上奏。”
尔岚朝他凑近了些,谄媚道,”日后盐引给谁、不给谁,还需从长计议呢。”
户部尚书当然懂她的暗示:个中油水肥厚。
盐引在手,商人争相来抢,最终会演变成又一门生意,端看如何操作了。
尔岚眨眨眼道:”以太后的慧眼,定能识出大人这颗明珠。”
户部尚书哈哈大笑,拍着她的肩道:”后生可畏啊。”
加载中…几日后,户部上奏,奏章呈了厚厚一沓,请求颁布开中法。
夏侯澹跳过大段的马屁和解释,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在尔岚的建议下,户部尚书列出了建议运输的粮食清单。
若干种主流作物里,默默地夹了一个燕黍——理由是不易腐烂,便于存储,又可以喂军马。
这改革由太后党提出,又因为对三军将士有利,所以端王也不会过多阻挠。
正因如此,这本奏折经过无数轮修改,那不起眼的”燕黍”二字却奇迹般地保留到了最后,原封不动地送到了夏侯澹手中。
夏侯澹龙飞凤舞地批了个”准”字。
至此,开中法正式实行。
各地仓廪开始照着清单收缴粮食,再由闻风而来的商人运向边境。
气候干燥之地,百姓听说那干巴巴杂草般的燕黍居然也能充当捐税,笑了几声”为官的怕不是傻子”,便去野地里找寻起来。
行动力强的甚至已经种下一茬,施起了肥。
不仅如此,商人为了省下运粮的成本,很快就开始雇人直接去边境开荒,专门种清单上的作物。
而靠近燕国的西北处环境恶劣,只有燕黍能成活,最终发展出了第一片燕黍田。
大家都很满意:军队得到了粮食,太后得到了陵寝。
此时此刻,世上只有几个人,在为那笑话般的燕黍田热泪盈眶。
虽然他们找到的种子还远远不够,但至少在大夏的土地里,已经埋下了最初的希望。
加载中…隔日,这君臣几人聚集在某处隐蔽的私宅,不敢大肆庆祝,只能举杯致意。
私宅是给岑堇天用的,在后院开了一片小小的试验田,种了几样抗旱的作物,目前长势喜人。
庾晚音心中一块巨石落地,一不小心喝多了一点,站在田边哼起了小曲儿:”哎——开心的锣——鼓,敲出年年的喜庆——”恰好站在旁边的汪昭:”……”汪昭是几个臣子中最沉稳的一个,胡子一把,像个小老头儿。
他捋着胡须想了半天,最终困难地憋出一句:”……娘娘唱出了民生多艰。”
田地另一边,李云锡与杨铎捷这两个刺儿头凑在一起低声交谈。
李云锡脸色铁青。
因为立了大功的户部尚书春风得意,顺手就提拔了尔岚。
尔岚当时神情一动,看了李云锡一眼,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事后才对他解释:本想为他美言几句,但在太后党面前,不敢抱团太明显,怕引起怀疑。
李云锡道:”说得好像我稀罕似的。”
杨铎捷不平道:”那他不就是抢了你的功……””李兄,”尔岚面色如常地走向他们,”可否借一步说话?”
”不必了。”
李云锡早已看穿了这人的汲汲营营,不齿道,”尔兄不必多费口舌,人各有志,升官发财对李某来说有如浮云。”
尔岚微笑道:”咱们在太后手下做到多大的官,确实都是浮云。
这江山毕竟是陛下的江山,日后陛下论功行赏时,自然会记得李兄的功劳。”
李云锡气到窒息。”
无论是在太后面前还是陛下面前,我都志不在此!”
这一声说得响亮,对面的夏侯澹都看了过来。
尔岚也不耐烦了。”
是啊是啊,李兄志存高远,恨不得今日入朝明日撞死。
兄弟我却还盼着李兄多活几日,再出几篇策论供我上位呢。”
李云锡:”……”李云锡道:”你真的这么想?”
尔岚翻着白眼走开了。
李云锡转头看杨铎捷。”
他……他……他……成何体统!”
”陛下,娘娘。”
微风和煦,岑堇天抓着一把作物走来,摊开手给他们看。”
目前看来,确实是燕黍最耐旱,长势也最好。
不过要到秋收时才能看出收成了。”
庾晚音道:”岑大人能不能像之前那样,测出燕黍最适合什么土壤、如何灌溉施肥之类的?”
岑堇天想了想。”
臣自当尽力,但兼权尚计,或需两三年。”
说到时间,几个人都有些沉寂。
庾晚音猜不到旱灾何时来,岑堇天则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那时。
庾晚音看着他年轻而憔悴的脸,突然心生愧疚。”
岑大人保重身体。”
岑堇天笑道:”臣会努力活得久一点。”
”不,真的,保重身体。
为了提高一点收成,岑大人已经隐姓埋名、背井离乡,你的双亲家人……”夏侯澹插言道:”余生如此,值得吗?”
庾晚音拿胳膊肘捅了他一下。
太直白了。
岑堇天却笑着摆摆手。”
臣以为预知死期,是件幸事。
臣少年时便反复思量,这一生要做些什么才不算虚度。
双亲自有兄弟孝敬,故乡自会在死后荣归。
他日臣离去时,唯愿埋骨之处,有五谷丰登。”
加载中…回宫的马车上,庾晚音情绪明显低落了下去。
自从穿来之后,她觉得自己每天都在迅速成长,早已不是最初那个无头苍蝇般乱撞的小白了。
但总有些人的存在提醒着她:你的境界还差得远呢。
夏侯澹道:”在想岑堇天?”
”嗯。”
庾晚音叹息。
她以前看文的时候,专喜欢看刺激的大场面,群雄逐鹿、金戈铁马……岑堇天种田的片段全被跳过去了。”
等到自己来了这个世界,才发现他才是真的救万民于水火。
有那样的一生,的确不算虚度了吧。”
马车摇摇晃晃,夏侯澹半开玩笑道:”不必妄自菲薄,你也在救万民于水火。”
”我?”
”客观来说,如果能帮大夏挺过那场旱灾,你应该名垂青史才是。”
庾晚音失笑着低下头。
片刻后她又吸了口气,猛地抬头道:”好,我也不想虚度此生了。”
夏侯澹一愣。”
什么?”
”按照原文,端王用最大的代价登上了皇位,那我就要用最小的代价挫败他。
预防旱灾只是第一步。
他还要跟燕国殊死一战,一将功成万骨枯——咱们战都别让他战。”
她目光炯炯地盯着夏侯澹,胸腔里鼓动着新的斗志。”
我好像还记得一点燕国的设定,这一仗不是非打不可,外交吧。”
夏侯澹道:”好。”
”还有,他勤王的时候还要跟太后打一仗。
但如果咱们抢在那之前成长到足够强大,震慑住他们,就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好。”
”还有……”庾晚音顿了顿,”你是不是在笑?”
夏侯澹摇头。”
只是一想到我们做的一切都发生在一本书里,就觉得有些荒诞。”
这个问题庾晚音也想过了。”
但就像庄周梦蝶,你又怎么知道外面那个『真实世界』不是另一本书呢?”
”那确实不知道。”
”对吧,谁能保证自己的存在是真实的?
我懒得为此纠结了。”
庾晚音挥挥手,像要把这个问题打散成烟,”哪怕注定是死亡结局,我也要在死前多做点事。”
夏侯澹道:”好。”
”你干吗一直说『好』?”
”好,那我就舍命陪君子。”
他笑道。
加载中…张三一年年地长大了。
铁线莲还在一年年地定期绽放,他却已经很久没想起那丛花了。
因为,随着皇帝逐渐老迈,而自己年纪渐长,他意识到了一个新的可能性:那个作为女主角的”恶魔宠妃”,也许并不是他父皇的妃子,而是他的。
等到他当上皇帝,她才会登场。
这个发现并没有带来多少安慰。
因为他穿来前虽然只瞥了一眼文案,却清楚地记得,女主是妃子,男主却不是皇帝。
那么,按照一般小说的套路,他这个皇帝就应该是反派——注定惨死的那种。
不仅如此,他还开始怀疑这篇文的男主是他的皇兄。
夏侯泊活着熬到了出宫建府,被封为端王。
这年轻王爷在朝中毫无根基,于是经常主动请去戍边。
他在边塞之地混了几年,从备受欺凌的小白脸混成了文韬武略的将领,跟武人们打成一片,归来时总带着大大小小的军功,还被老皇帝赐了仪仗。
夏侯泊走的完全是男主路线。
而张三,正被来自整个世界的恶意推向一条反派之路。
按理来说,端王明显比张三更适合当太子。
但继后当然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她需要的是容易控制的傀儡。
两股势力明争暗斗之下,张三在一年之内遭了四次暗杀。
睡梦中遇刺,用膳后呕血,不断地重伤,又被抢救回来。
端王要他死,太后要他活。
他开始彻夜难眠,偏头痛愈演愈烈。
有时幻听,有时以为是幻听,结果是真刺客。
等到老皇帝驾崩,张三即位,坐在龙椅上往下一看,朝堂中除了继后党——现在该叫他们太后党了——还多了一批与之分庭抗礼的端王党。
唯独没有几个拥皇党。
连他的帝师们都是太后安排的。
在这个世界,他现代人的背景不是优势,而是劣势。
论心机,论权谋,他的九年义务教育帮不上任何忙。
满朝文武,他找不到一个可堪信任之人。
大厦将倾,独木难支。
但张三不信命,就算是死,他也要挣扎过再死。
凭着直觉,他找到了胥阁老——因为这老臣不像其他臣子那样巧言令色地哄他,反而时常拉下脸,搬出一番大道理来教育他。
同时也因为胥阁老在朝中混得不如意,处处受人排挤。
张三认定这人是真的向着自己,于是对他恭恭敬敬,请教了许多问题。
胥阁老建议他施行的政策总是遇到重重阻碍,而越是如此,他就越放心。
因为如果那些建议是错的,太后与端王便不会来拦。
直到有一次,胥阁老劝他除掉某个大官。
胥阁老言辞恳切:”此人一直欺上瞒下监守自盗,而且与端王狼狈为奸,势力发展得盘根错节,必须尽早拔除。”
他信了,费了许多功夫收集罪证,在早朝时突然发难,将那贪官押入了大理寺,不日便处斩了。
那是他杀的第八个人。
那次行动出乎意料地顺利,甚至有些顺利过头了。
他没有受到任何阻挠。
下朝之后,有个留着八字胡的小官员跑来找他,声泪俱下地称他受了蒙骗。
这八字胡一直是太后党的人,此时却大表忠心,说自己其实早已不堪太后折辱,想要效忠陛下;而那胥阁老才

                       

点击阅读全文

上一篇 2022年9月30日 pm12:12
下一篇 2022年9月30日 pm1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