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红颜琉璃心(洛久暮聂长安)_彼岸红颜琉璃心热门小说

小说叫做《彼岸红颜琉璃心》,是作者“洛谦言”写的小说,主角是洛久暮聂长安。本书精彩片段:九泉地府,忘川河畔,两位彼岸花妖因羡慕世人的美好姻缘而共赴人间她们在出发前约定在世间结为知己,但阴差阳错意外牵了红线,结为一世姻缘……
她说要护自己心慕之人一世周全,但奈何天不遂人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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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氲香舞墨

长安说到此处,语气间不禁带着几分委屈,一双清澈的眸子望向站在一旁的兰姑,眼眸中含着的尽是不悦。

“确有此事?”夫人闻言亦是一头雾水:“你再详细说与我听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和遇到的那个人本就是素不相识,我的友人也不认得他。”长安柔声答着话,心中也悄然多了个心眼,她为了能早日与新榆继续游玩欢笑,然后继续和他偷偷看那个似曾相识的人,便暗暗提醒自己关于小洛川的所有事儿,自己能少说一分是一分。

夫人听着长安的回话,心中疑惑不已,她思忖着兰姑本是自己的贴身侍女,办事一向稳妥,她拦下长安必有她的理由,但从长安的言语间,自己也未感觉有长安的所作所为任何原则上的不妥之处。

她正这样想着,便听见兰姑突然急切地说道:“夫人,夫人,小姐她昨晚和我说她看到了一名像白色彼岸花的男人!我想着这白色彼岸花是不祥之兆,今早又听见她的那位友人对她说帮她打听到有关什么人的信息,我担心被打探之人是那个男人,就拦下小姐了,没让她出去。”

“姑姑多虑了。”长安总感觉新榆有很重要的事儿对自己说,所以才会一大早不请自来地在门前向自己大声喊话。她为了早些时候见到新榆,亦对今日兰姑拦下自己有所不满,她按捺下内心的几分愤怒与紧张,把情绪稍稍平静了一下,她长眉舒展,眼若秋波,冲着兰姑盈盈一笑道:

“男人?什么男人?我只不过是看到了那人的背影,就如此确切地肯定性别了?再说据我所知,那地方应是洛氏府邸,府邸的主人被人称为‘神算子’,是天下第一富商。姑姑说我看到了一名像白色彼岸花的男人,莫非是这位富商腰缠万贯,托人假扮成了彼岸花,还是时至中年的他本就喜欢假扮成花朵?很显然,二者都不可能吧?姑姑,你说我说的对吗?”

长安此言一出,兰姑便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她,许久都没有言语,而长安仍是眉目弯弯,一双清亮如星的眸子同样在望着兰姑。兰姑顿了顿,沉默了片晌,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看着长大的长安变了。

她不似从前那般粘着自己,也不似从前对自己那般坦诚了,坦诚到二人之间没有任何秘密,现在的她不知不觉地被那些友人带坏了,会耍小聪明了,不知从何时起也学会了打自己的小算盘,她笑语微微地站在那里,容颜还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容颜,衣衫还是平日里穿的玄色长衫,唯有那双眼变得陌生,陌生得像全然未知的黑色深渊。

兰姑左思右想,她虽是对长安的话语伤心至极,也想放长安出去,从此自己只是小姐身边的一名照顾起居的仆人,不再尽自己所能地教导小姐;但她转念又一想这小姐年龄尚小,不懂事也是最为正常不过的现象,而自己年幼之时虽是懂事不少,那是因为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但小姐出身富贵,自己就一味地要求小姐明白事理,这未免太过于严苛了些。

“小姐,小姐你还记得我昨夜给你讲的那个故事吗?”兰姑望向长安道。

“自是记得的。”长安笑笑:“那个故事很精彩。”

“什么故事?”夫人问道:“你们都在谈论些什么?什么故事?又是什么男人?究竟怎么了这是?”

“那是一个带些玄幻色彩的故事,讲的是一个秀才在歹徒面前为保护一个像花一样的女人,然后他负伤身亡了。”长安略作思忖道:“对了,兰姑说故事里的那女人好像是什么花妖……”

“花妖花妖!我都说了长安虽是年龄不算太小了,但她心直口快,心思又单纯,所以兰姑你下次别总给她讲什么妖精鬼神一类的东西了。”夫人面露不悦之色道。

“夫人息怒,此事是我的不是!”兰姑低声道:“但还请夫人勿怪,因为我所说的那个故事是真实事件……”

“真实事件?”夫人柳眉倒竖,更加恼火道:“说!把那个故事现在就给我讲一遍!”

“是,夫人。”兰姑把昨夜讲给长安的故事老老实实地给夫人又讲了一遍,然后小心地对夫人道:“夫人,故事我讲完了,昨夜小姐对我说她看到一个像白色彼岸花的男子,并且小姐看起来好像还对那名男子很上心,因此我才十分担心她,害怕她跟那个秀才一样……”

“胡说!一个故事还可当真!岂有此理!”夫人瞪了她一眼:“什么叫和那个秀才一样?真是晦气!”

“母亲息怒,母亲息怒。”长安见夫人愠怒,连忙安抚道:“女儿不相信那个故事就是了,母亲万万不可动气啊!”

“但……此事当真属实啊……”兰姑见自己惹恼了夫人,忙“扑通”一声跪下,支支吾吾地解释道:“还请夫人相信……”

“姑姑,我问你一句。”长安莞尔一笑,柔声说道:“姑姑既然说此事属实,那请问此事发生在何处?又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还有那个秀才究竟姓甚名谁?”

“此事……此事……”兰姑慌了神,过了半晌才勉强支支吾吾地说出一句:“对了!此事好像是在一二百年前发生的!不是,真是在一二百年前发生的!我敢保证!但……至于其他的嘛……我……我就不知道了……”

“兰姑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太糊涂了,一个故事都能当真。”夫人的情绪平静了好多,但语气中却是充满了失望:“罢了,念你一大把年纪,此事也不怪你了,不过下不为例。你且退下吧,让我静一会儿。”

长安见兰姑退下,暗暗长舒了一口气,她见母亲没听信兰姑的话,也没相信那个故事,心中自是欢喜,想着自己顶多也就今天这一整天憋在府里出不去,不过如果足够幸运的话,估计着下午母亲就会又同意让自己出去了,那样的话,今天又可以看见新榆了。她想到这里,忍不住嘴角向上微挑,绽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长安正这般想着,忽闻母亲柔声唤她:“长安呐……”

“嗯?母亲怎么了?”长安抬眸。“我这当妈的知道女儿素日喜欢在外游玩,不过这几日呢你就委屈一下吧,这几日你还是先不要外出了。”

母亲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继续温言道:“兰姑从前是我的贴身侍女,但由于你不喜欢丫鬟,所以我就让她多照顾你一些。我信得过她,在这些仆从中我最为了解的人也是她,她素日小心谨慎,并非不明事理之人。

我思前想后,想着她为何对一个故事担心害怕至此,还反复强调那事儿是真的,以她素日的小心谨慎来看,我猜此事也许未必是捕风捉影。”夫人说罢,面上还添了几许担忧之色。

“母亲也不必担忧,母亲的话我照做就是。”长安掩饰着内心的失望,笑着回应道。

话说长安从母亲那里出来,就径直去庭院里歇息。彼时风起,桃花漫天,长安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接几片纷飞的落红,但那些花瓣灵巧得很,皆从那修长的手指间纷飞而过。少顷风止芳菲簌簌,那漫天的落红如飞羽般摇晃着飘荡下来,轻轻盈盈地落在长安身上。长安拈起一片轻薄的花瓣,放于手心中细细端详,她看着花瓣痕印着浅浅的纹理脉络,嗅闻着花瓣氤氲着清香的芬芳,蓦然间她又想起了那个异乡人。

洛氏府邸的庭院何尝不是飞花漫天,何尝不是落英满地,在光景清浅的流年里,在漫天无际的花海里,在柳帘拂动的矮墙里,在更深几许的庭院里,何尝不是如聂氏府邸一样,藏了一位不染人间烟火的璧人。

今日的长安出人意外的没有舞枪弄棒,也没有执杯饮酒,而是折下了好多柔软新绿的柳枝,用修长的手指漫无目的地把柳枝编成一张翠绿欲滴的网。她一边拨弄着柳枝,一边想着小洛川:

小洛川啊,你远行千里来长安,究竟是为何呢?是喜爱长安的繁华吗,你赏尽了花火绚烂,从此乐不思蜀?还是情窦初开心有所属,心慕之人恰巧在长安?长安正这般想着,只见兰姑像清晨时一样,又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她一见长安便喊道:“小姐啊——”

“嗯?姑姑又有何贵干?”长安一看见她就心头火起,语气中带着几分厌恶与嫌弃。

“没事儿,我怕小姐一人待着寂寞,就来陪陪小姐。”兰姑笑道,说着就向长安这边走来。

“可别……”长安躲闪着她,冷冷道:“我现在出不去,还不是拜你所赐?再说我一丁点儿都不寂寞,也不用姑姑陪,姑姑还是歇着去吧。”

“别嘛别嘛,”兰姑陪笑道:“小姐莫气,我也是为小姐担心啊!”

“哦,好了,知道了,你还是先下去吧。”长安压抑着怒火,装作风轻云淡地说道。

话说长安一连几日闭门不出,心里如吞咽了火焰般焦躁不堪,她故意把脚步放得很重在庭院里走来走去,万分烦躁地宣泄着无法排解的焦灼。

比起长安,这几日久暮的生活明显悠闲惬意了许多。她身穿无花纹的素衣扮着男装,浓密的墨色发髻间簪着那日精心挑选的白玉簪,窈娘也换了一身颜色朴素的衣裳,扮作书童的模样。久暮安排了她最信赖的小厮放哨,然后匆忙整理好装束,拉着窈娘在晨曦时悄悄溜出府邸。

待到她们和那些文人墨客相聚时天已大亮,墨客们惊喜地发现了又有两位友人前来相聚,他们趁着丹色的朝霞还未褪去,趁着沾染在花苞上的露水还散发着香气,便赶忙盛了一些混合着花露的清水煮茶,欢迎这两位新来的友人。

久暮望着满座的雅士,又兴奋又紧张,她抱拳说道:“在下姓洛,名久暮,今与各位相聚于此,不胜欢喜。”

正当她话音未落,一位锦衣华服的少年便注意到了她:呀!这新来的公子可是一身雪衣,眉目亦是俊逸脱俗,这不会就是聂兄让我找的小洛川吧?

他刚想开口就问,但又想起了几天前因为自己多言导致好友府上的人不放好友出来的事,他灵光一现,多了个心眼,微笑着问道:“感觉洛公子的言语间稍带着些外地口音,请问公子来自何处?”

“在下祖籍洛川,因父至长安经商,所以客居长安。”久暮答道。

“洛公子玉树临风,一袭白衣飘逸如云清皎如月,”那锦衣少年观望着久暮极为清俊的眉眼,一边对长安的好眼力佩服得心服口服,他惊讶于长安不过是看了一眼小洛川的背影,就胸有成竹地说此人定是位温润如玉的佳公子,一边忍不住夸赞道:“人人都说洛川人生得标致,如今看来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叶兄真是好耳力,洛公子乡音未改,也是心系故里啊。”一位青衣公子微笑道:“不知新来的洛公子可否愿意与我们一同写诗作画呢?”

“自是愿意。”久暮抬眸,和青衣公子相视一笑。

他们言毕执笔研墨,彼时花露未凝,茶还尚温。墨香飘洒,肆意氤氲着香气;少年潇洒,尽情享受着韶光。片晌之后,素纸落墨,墨迹未干,新榆看久暮把笔放下,便兴冲冲地去看她的字迹:

“一梦长安亦常安,唯念故人还。

烟霞久暮思久慕,执手却殊途。”

久暮见他兴冲冲地前来,便也忍不住好奇去看新榆的,只见一行潇洒俊逸的字如行云流水般落在纸间:

“新月弄影桑榆枝,裁叶剪云栖凤辞。”

新榆见久暮款款而来,悄悄打量着她,彼时春风骤起,吹乱了久暮的鬓边发丝,攀扯着久暮的素袂衣角。新榆看着她长眉入鬓,看着她肌肤如雪,看着她以手抚纸,看着她唇间浅笑,她如若洛川间最柔的水,温润柔和中带着几丝彻骨的清寒,她一举一动皆是灼灼风华,皆是天人落俗而人间再难得。

新榆扶额微微一笑,心中暗暗惊讶:真想不到这富商的家中竟藏着一个如玉的人儿,我原来还真是小看了他,不过这也算是他幸运,竟丝毫没有染上一分那商贾身上的铜臭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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