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水月镜花
江寒路过假山的时候，看看左右没人，便把昨晚藏在这里的那袋武灵石提了出来。
为了不引起江家人的注意，二人从后门悄悄溜了出去。
出去之后一路走来，江寒却觉经常有路人回头看自己，不自觉摸了一下鼻子，人长得帅，确实是一大烦恼。
小翠上前二步，在江寒耳边低语道：“少爷，别答理他们。”
拉着江寒，脚步加快，仿佛很忌讳这些人。
四下的人越来越多，到处都摆着地摊，像是一个集市，很奇怪，当人多的时候，反而没有人注意到江寒了。
“这里有卖药的地方？”江寒环顾四周，嘴巴张得很夸张，意思很明显，是不是走错地方。
小翠摇了摇头：“这里没有，不过穿过这条街，便能见到一个药房，那里有卖药的地方。”
“哦。”江寒一边应着，一边往前走，突然感觉到一丝古老又熟悉的气息，很微妙。
在后世居然能产生这样的感觉？
江寒的目光四下打量，不知不觉间走进了卖刀剑以及古玩字画的地摊区。
“公子，需要什么？”
一个生意人看到江寒连忙热情的照呼，见江寒的目光一直在刀剑上打转，立刻拿起一把剑道：“买剑吗？”
“锵。”
挥手把剑拔了出来，剑锋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这位公子好眼力，看这剑芒……”
特意抖了二下，又道：“这把剑可是一把青铜古剑，据传，这是太古流传之物，距今已有千万年的历史。”
江寒嘴角抽动，没有问剑，而是道：“你新来的吧！”
“什么？”
生意人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江寒友好的拍了拍那人的胳膊：“下次仿造古剑的时候，记得造些铜绿上去，别把剑磨这么亮。”
说完径自走了，一个造假人的地摊上，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东西。
一连越过了几个地摊，最后来到了一个卖古玩字画的地摊旁。
“就是这里。”江寒的目光在摊子上搜寻。
这个摊主有些懒，东西堆成一堆，凌乱不说，还不怎么热情，见到江寒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道：“我可没时间造铜绿，想买真货，去古玩店。”
言下的意思很明显，这里的全是假货。
江寒并没有理他，而是蹲下来，用手翻了翻堆成堆的物品，最后，一个拇指大的绿球映入眼帘。
这正是那种熟悉感觉的源头。
江寒不动声色，将绿球拿了起来，这才发现这并不是一个绿球，而是一个建筑模型，只是这件模型生满了厚厚的铜绿。
指甲在铜绿上使劲扣了扣，几片弯月形的花瓣映入眼帘。
“水月镜花！”这个建筑模型江寒并不熟悉，但是这几片弯月形的花瓣他太熟悉了。
思绪又飞到前世。
那一日，江寒奉师尊之命追杀采花大盗解幕云，二人大战三天三夜，就在江寒占尽上风准备诛杀解幕云的时候，解幕云却被几片花瓣救到了一栋房子里，江寒追到房子外，不但没见到解幕云，还被几片花瓣困在里面差点出不来。事后才知道，那几片花瓣就是解幕云的本命神器水月镜花。
水月镜花出现在这里，解幕云明显已经陨落了，看这铜绿的颜色，恐怕真有上万年的历史。
一时间心神惆怅，不想一世轮回，洪荒世界居然已过万年，也不知道自决死禁地一战之后，楚霸这个杂种会如何对待圣迹战宗的弟子们……
“买不买，买就快买，不买就快走，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摊主见江寒愣在那里，有些不耐烦。
江寒思绪回归，脸上微显失望，将水月镜花放了回去：“果然是假的。”
又若无其事的挑起了另外一样东西。
“哼。”摊主哼了一声，再不理江寒。
片刻之后，江寒又将水月镜花拿起：“这个卖多少钱，你这里这么多物件，也就是这个假得有点像样。”
旁边有路人一听，立刻跟看傻子一样看着江寒，知道是假的还买，这不是傻子吗。
接着便有人对摊主道：“这位就是江家的傻少爷，碰到他，你要发了。”
江寒脸一黑，没有说话。
摊主却高兴了：“伸出三个指头，三，三百块下品武灵石。”
江寒心下顿时一阵激动，水月镜花，上品神器，不要说三百块下品武灵石，就是三百块极品武灵石都买不到。
放下袋子正想拿钱。
小翠却拦住，目光狠狠瞪了摊主一眼，没好气的道：“有我小翠在，不要想着欺负我家少爷，就这么一个生锈的铜疙瘩也敢要三百块下品武晶石？你穷疯了吧。”
伸出三个指头：“三块，爱卖不卖，不卖拉倒。”
说着伸手去拉江寒，嘴里还嘀咕：“三块都嫌贵。”
“别。”
摊主站起来，一咬牙，挥挥手：“三块下品灵石拿走，全当我雇你们丢垃圾了。”
三块？
还是下品灵石？
江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解幕云知道自己只花了三块下品灵石就买走了他的本命神器，不知道会不会气的从棺材里蹦出来。
一旁摆地摊的众生意人无不摇头：“现在的生意真难做，连傻子都不好糊弄了。”
“咣当……”
小翠发飙，一脚踢碎了地摊上一个瓷罐子，接着又丢下了二块下品灵石。
地摊老板不但没有发火，反而捡起灵石乐得跟捡了宝贝一样。
江寒心中好笑，再不理他们，而是拿起水月镜花，咬破了指尖，将血滴在上面，怕神器会生异像，又把手揣进了衣兜里。
指尖传来一阵疼痛，感觉体内的气血在流失。
神器吸血并不多见，唯一的解释就是神器器灵已到了濒临消亡的地步。
江寒强忍住疼痛任它吸血，如果器灵的灵体内充斥的全是自己的精血，炼化起来将容易很多。
过了好长时间，水月镜花仍然在吸血，只是速度有所减缓。
江寒心中骇然，上古神器堕落于斯，解幕云陨落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正自思索，气血流失的感觉消失，中指指节一凉，意识海内多了一条关于水月镜花的记忆。
好像不用炼化便可以用。
江寒心下一喜，把手伸出来，满是铜绿的建筑模型已然消失不见，而自己的中指上则多了一道弯月形的战纹，神识探入战纹之内，隐约能看到一栋房子，但是视线很模糊，想来跟自己没有凝练出神武战气有关。
这倒不急，先拿他当储物戒指用也不错。
思索着，把背上装武灵石的袋子解下来，中指一碰，诺大的袋子消失不见。
“少爷，这是？”
小翠惊愕的望着江寒，刚刚那一幕，她看得清清楚楚。
江寒淡淡一笑：“没事，我把装钱的袋子收起来了，走吧，去药房。”
……
仙武大药房。
生意清淡，几个伙计在打着瞌睡，反倒掌柜的很勤快，手指在柜上噼里啪啦打着算盘。
“老板，买药。”江寒走进来，环顾四周，门店很大，装饰也算气派，好歹是一个大药店，应该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掌柜似乎认识江寒，一见他来，立刻换了一副笑脸：“是江公子啊，好久不见了，买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