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十三针
我们很快到了医院，上了楼，跟前台的护士打了声招呼，来到了周子明的病房前。
只有叫小李的警员在，还有一个不认识。
小李见我们三人走来，立即站起来迎接我们。“哎，你们怎么来了？今天早上老孙换班，他下午才会过来。这个是我的同事吴康，我们都叫他老吴。”
“你好！”
“你好！”
我们分别握手打招呼后秦弋往病房内看了一眼，询问小李：“周子明情况怎么样，有苏醒过吗？”
“从你们昨天走后，他就一直这样。医生和护士都来看过了，也没什么其他的办法，就只说病人需要静养。”
“他的脖子没事吧，都被勒成那样了？”我回想起了昨天的情形。
小李向我们描述道：“医生说了，看着严重，没伤到里面。就是病人惊吓过度，苏醒后有可能会出现急性谵妄状态、朦胧状态和浑浊状态等症状。”
……
啥意思啊？这么多专业术语一个都听不懂。
“谵妄状态，表现为起病急骤、意识模糊，常有定向障碍，患者常常伴有丰富、生动的错觉和幻觉体验，同时伴有情绪紧张、激动、焦虑、恐惧等，还可能有片断的妄想和明显的攻击性行为。”
这时孟九幽在一旁解释，然后看了众人一眼又继续说：
“朦胧状态，主要特征是意识范围狭窄，患者可进行一系列目的性活动，但外界很难与之交流和接触。患者如同沉浸于梦境体验之中，有时突然出现情绪爆发，以至于伤人毁物。浑浊状态，指患者情感迟钝、言语减少、行动缓慢、联想困难，常有定向障碍、吐词含糊等。”
师父，我要回家，我不想在九局混了，太难了，我真的太难了！
秦弋似乎司空见惯了，但一旁的小李和叫老吴一脸赞赏的表情看着孟九幽这货。
“对，跟医生说的差不多，”老吴连连称赞道。
这时一名护士推着车走了过来，“你们好！我现在需要进去给病人换一下盐水。”
我们赶忙侧转身子让护士进房间。
进入病房内，护士把空了的盐水袋取下，又换了一袋新的盐水上去。调好盐水滴速，弯下腰检查了一下病人手上的留置针。摸了摸脉搏，翻看了一下病人眼皮，又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心电检测仪，在纸上记录了一下，没有大问题后准备收拾走人。
忽然，床上的病人手指动了一下，眼皮也在跳动，似乎想极力睁开的样子。这一幕被临走的护士看到了，赶忙通知在门外的我们。
“李队，病人似乎有苏醒的迹象，你们快来，我去喊医生。”
听见护士的喊话，我们赶忙进了病房。只见床上的周子明睁开了双眼，但是也没其他什么动静，愣愣地看着天花板，神情呆滞。
怎么又是这种情况，被灵控制也是这样，现在醒了还是这样。
不一会儿一个医生就赶了进来，我们把病床旁的位置让给了他。只见他从上衣袋中掏出一支瞳孔笔从外向内移动照射病人的瞳孔。
“周子明，周子明？”医生轻轻拍了拍肩，喊了病人两声，不见作答。
“双侧瞳孔扩大大于5MM，无其他症状。前期给他做过全身CT检查，脑部和身上其他部位都没什么问题。现在这种情况我估计是病人受到过度惊吓刺-激后产生的心理问题。待会儿我给他开点药物，后期也会对他进行心理治疗。”
“医生，像他这种情况需要多久治疗好？”秦弋客气问道。
“这个我们也说不准，就看病人自己了。”医生无奈回复。
这怎么办，一直在这干耗着？只见秦弋把医生护士送走后，回头进来后就把病房门关了。
“李队，你是要在这看着还是在外面帮我们守着？”秦弋出声询问。
只见小李眼睛一亮,“门外我叫老吴给我们守着，你们是要干什么事吗？”
“是的，周子明这种情况医生没有办法，但是我们有办法，就是医生在场的话不好操作，怕他们阻止。”
……
怕是没有行医资格证吧！
“九幽，你过来给他看看！”秦弋给孟九幽使了个眼色。
只见孟九幽上前，从包内掏出了一个布卷，打开一看是一排金色的毫针。
“这是要干嘛，给周子明扎针？”一旁的小李好奇道。
孟九幽取出一根针擦拭道：“我要给周子明用gui 门十三针。现实中，有人患无名之病，症状百怪，无奇不有。医生束手无策，此乃邪病。邪病一般分附体症和失魂症。易经讲一阴一阳谓之道，人也是分阴阳二性的，即肉体和灵魂两部分。像周子明这种情况就是在魂魄上出了问题。”
好家伙，被他装到了！早知道我就听师父的多看书了，那本孙思邈的《备急千金要方》还扔在空间中吃灰呢。当时觉得这上面写的内容也没啥意思，就是是上古巫医传下来的部分内容而已。这周子明的症状对着他神魂喊一下就好了，何必学这学那那么麻烦。但是师父说过我这样怎么给人家解释，你自己认为1+1很简单的事情但是必须要转换成对方可以理解的，不然别人就会怀疑你的来历。嗨，做人好麻烦！
当我还在努力回忆着那本书上的内容的时候，孟九幽忽然用针朝周子明的gui宫穴扎去，这让我想起了《孙真人针十三鬼穴歌》的扎针口诀：
百邪癫狂所为病，针有十三穴须认。
凡针之体先gui宫，次针gui信无不应。
一一从头逐一求，男从左起女从右。
一针人中gui宫停，左边下针右出针，
第二手大指甲下，名gui信刺三分深，
三针足大指甲下，名曰gui垒入二分，
四针掌后大陵穴，入针五分为gui心，
五针申脉为gui路，火针三下七锃锃，
第六却寻大椎上，入发一寸名gui枕，
七刺耳垂下五分，名曰gui牀针要温，
八针承浆名gui市，从左出右君须记，
九针劳宫为gui窟，十针上星名gui堂，
十一阴下缝三壮，女玉门头为gui藏，
十二曲池名gui臣，火针仍要七锃锃，
十三舌头当舌中，此穴须名是gui封，
手足两边相对刺，若逢狐穴只单通，
此是先师真妙诀，狂猖恶gui走无踪。
一针下去，周子明未见好转，孟九幽继续第二针，这次的选的穴位是gui信穴。这针下去后还是没有见效，我抱着怀疑的态度看了眼孟九幽，心想这货不是水货吧，不应该啊。只见第三针下去后，忽然病床上的周子明发出了声响。
“救我，咳咳！”
“起效了！”小李赶忙上前扶起周子明，给他身后多塞了个枕头，让他背靠床头休息。
“不错九幽，干得漂亮！”秦弋夸奖道。
孟九幽收掉刚才的毫针，擦拭完后一一放入自己的布卷中，“小事，不值一提。”
好吧，这里怎么感觉我最无用似的。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好像也没有我能插得上手的事。
“醒了没？”秦弋问道，“我们有事问你。”
“你们是？”周子明疑惑道，小李的警服他认识，但是我们三穿着便服，他不好确认，人似乎很警惕。
“他们三个是上面派来办事的，关于这次你们探险队失踪的事情有些问题需要你回答一下。”小李解释，“他们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用害怕。”
周子明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
于是秦弋找了张椅子坐下，开口问道：“你脖子上的伤是哪来的？”
“晚上起夜的时候被人勒的，但是我不知道是谁勒的我。当时那人全身包裹，看不清脸，从后面突袭用绳子把我勒住了。我怎么也挣扎不开，快要断气的时候忽然发现旁边有块碎石，顺手抄起砸向了身后的人，趁他（她）不备的时候，我往后面的山坡跳了下去，钻入了树林。我不敢回头，一直跑一直跑，直到倒在了一处地方失去了知觉。等我醒来后就是现在这情况了。”
听着怎么像是熟人作案？
“你有怀疑目标吗？”秦弋接着问。
“有，但是不确定。我想了一下，每个人都有嫌疑，所以我那时候不敢往回跑。”
“怎么说？”
“我不知道是因为我撞破了别人的jian情还是因为我发现了有蝴蝶的事情。”
“蝴蝶，什么意思啊？”我好奇道。
小李在一旁解释说：“蝴蝶就是jian谍的意思。”
听完解释，我感慨，这什么破探险队，一个队伍里全是小gui。
秦弋望了一眼床上的周子明，然后转头让孟九幽通知九局去想办法把这支探险队的每个人的身家背景调查出来。
“嗨，别忘了把他们的老祖宗也查一下。”我朝孟九幽喊道。
……
病房内一阵沉默。
“怎么想起祖宗也要查了，”秦弋笑着问。
“狗改不了吃屎，家风问题，就算现代洗白了，查查祖上准没错。”
“好吧，九幽，按照林墨的办，查一下他们的祖宗十八代吧。”
“你就听她的忽悠吧，”虽然孟九幽不满但还是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