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贷款延期与恶毒心思
和米希尔见完面，他想着今天出来了也就出来了，不如把事情一块办完。
所以没有回家，而是马不停蹄的去了疯瘸帮的地盘。
虽然疯瘸帮名字埋汰，但按照他们的话来讲，疯瘸帮是工业区少有的体面人。
疯瘸帮的主要生意就是洗钱，放贷，经营**，可以说是和上面财团联系最紧密的一个社团。
不过明面上，疯瘸帮只是建立在老工业区一座车间里的证券公司。
所有成员都有一份合同，受雇于公司。
穿过显卡街，没多久就到了工业区老厂区，如果按照前世的话来讲，这里也算是中小企业之家。
就是做的生意不那么讲究，表面一个个都是XX公司，人模人样。其实脏的臭的啥都有。
威利斯他们公司也在这里。
他们的证券公司在中心，整体银白色的装修风格，看上去倒是真的像是那么回事。
给他放贷的人是疯瘸帮的一个小头目，诨号是电子鼠。
他去的时候，隔着玻璃，就看见电子鼠正和一个男人商量着什么。
那个人满脸惧怕，颤颤巍巍的签了一份合同，看电子屏上溢出的紫粉光，就不像什么好合同。
按照疯瘸帮的经验来看，这个哥们估计是直接定岗红灯区了，成为“红玫瑰”的一员。
而且他长相一般，估计还要欠更大一笔贷款，去黑诊所做全面整形。
两个肾是别想保住了，但凡值钱的都会被替换，最后整型出来是男是女都不好说，就看诊所有什么剩余的。
这一切流程都是强制，没有他选择的余地。
如果自己要是还不上……应该不用走这么一遭，他可能会去更高级的的会所。
想到这里他还有点沾沾自喜，然后自己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晦气。
而把目光移到他的对面，就是电子鼠。
电子鼠身材瘦小，额头上有一大片裸露的仿生学皮肤，上面画着一只大灰耗子。
电子鼠标志性的假笑，如同一个看着猪肉出栏的慈祥老农。
他先收起合同，看见他来了，向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向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
他身后站着的人正是给他发消息的西服男。
西服男从办公室走了出来，脱帽致礼，十分绅士道：“好久不见，邱安先生，您今天依旧光彩夺目。”
“你好，看来你们还在忙，要不然我按照约定明天来？”
“不不不，您来的正好，这里的大门随时向您敞开。”他笑道。
“请您跟我来，我们有一批好酒，也许你会感兴趣。”
邱安礼貌的笑了笑：“抱歉，我不会喝酒，也许我们该说一些正事。”
“当然，当然，请您稍等，喝碳酸饮料吗？或者是水。”
“水就可以了，谢谢。”
热情好客，宾至如归，要是你不清楚他们有多心黑，你甚至会对他们心生好感。
给他倒了杯水后，那人就站在一旁，直到电子鼠推门进来。
还没见人，就听到电子鼠爽朗的笑声，他走进来，如同和好友抱怨工作一样，向他发着牢骚：
“很高兴今天能见到你。”他倒了点酒，举杯虚碰：“我都听说了，祝贺你找到了一份工作，成为了一名真正的演员。”
“谢谢。”邱安向他点了点头。
他坐到沙发上，长叹一口气：“不像我们，最近经济不太好，借钱的人非常多，还不起钱的人也非常多。”
“每天来公司的穷鬼不计其数，我都感觉自己财运要飘走了。”
邱安笑了笑，信他才有鬼了，要是这么困难，你手上的金镯子还能大了一圈？，
电子鼠转而恭维道：“毕竟他们不像您，有份体面的工作，可靠的信誉。他们只是一群不学无术的穷鬼。”
“真希望天天能遇到的，都是邱安先生这样的优质客户。”
邱安假笑道：“但我可不想天天见到像您这样的债主。”
电子鼠哈哈笑了几声，打了个响指，面前的茶几上浮现出一张新合同。
“这是我们重新拟定的合同，您的账单五十万元，我们分十二期还款，利息就当交个朋友，您给点辛苦费就行，五万元。共计五十五万。”
邱安脸抽了抽，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对吧，我借的时候是三十万，怎么一眨眼成五十五万了。”
电子鼠笑了笑：“上一份合同，可是您要当月还款的，这一份已经给您拟定到十二个月了。您要明天来，我跟您要六十万。”
“不过……如果您愿意和我们老板吃个饭的话，我能自作主张，给你减免五万贷款额度。”
邱安压下怒气，灵机一动，发动了【声入人心】的技能，商量道：“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才开始，是否能便宜一点。”
电子鼠神情恍惚了一下，声音有点迷茫：“便宜……便宜一点。”
“对，您看五十万就是一个合适的数字，你说呢。”邱安又把目标对准西装男。
西装男机械的点点头：“是应该便宜一点。”
电子鼠嘴里念叨着：“五十万……五十万。”
他身子一抖，愤怒的看着他：“不可能！”
邱安心里叹了口气，刚才他感觉已经要成功了，但是电子鼠对于钱太过于执着，在最后一刻挣脱了。
他想再次尝试，发现对电子鼠已经无效了，看来对于每个人来讲，是有CD的
没办法，他只能老老实实的看合同，最先看的是作为合同担保的律所，发现名气不小，邱安也直接签了。
这个时代的法律和合同也是生意，大的律所提供定制合同和模板合同。
并为合同的合理合法提供担保，如果有纠纷，一切由律所承担。
他们身后不仅有市议员站台，甚至还有联邦法庭的影子，堪称手眼通天
电子鼠看了眼签名，收起合同，脸上笑容不变：“那不知邱安先生是否赏脸吃个饭，免的额度可以商量。”
邱安笑容渐渐消失，站起身，看着电子鼠，平静道：“不必了，替我问好。”
说完他向两人告别，直接走了。
电子鼠站在窗前，盯着他远去的背影，喝了口酒，心满意足打了个酒嗝。
电子鼠自言自语道：“你说一样古董要是进了黑市，你知道收藏家最怕他什么吗？”
西装男摇摇头，猜测道：“买不起？是假的？”
“最怕古董见了光，这样就变成橱窗里的宝贝啦，跟他们有什么关系。”电子鼠嗤笑一声。
“只有这件古董一直在黑市里流通，人们才有机会把他搞到手，成为私人珍藏。”
他扭头对西装男说道：“想办法让这个小子来借钱，随意什么手段。”
“是。”
……
走出工厂区，邱安全息面罩下的脸，全是严肃，他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虽然电子鼠没怎么逼迫自己，只是试探性的问了两句，但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他们就像米希尔那样，知道自己为了还钱，已经走投无路了。
他们就像是闻到了血腥气的鲨鱼，他们会想尽办法把自己扯入深渊，让自己永不出头。
如果不尽快还完这笔钱，他们绝对会以更丧心病狂的方式让自己借更多钱。
这并不是他杞人忧天，而是这种事情层出不穷。
在治安不算好的三十年前。
这群人会故意让借贷人染上药物成瘾，或者是罹患绝症，而不停的向他们借钱。
如果你本人油盐不进，他们还会向你的挚爱亲朋下手。
最严重的是一边绑架借贷人的亲人，勒索赎金，另一边给他借给他贷款。
直到你没有一丝价值，才会把你抛弃。
说他们畜生都是在侮辱畜生。
而今天之后，他也很可能面对这样的情况。
本身根据之前的欠款，他参演完安德烈的电影，就能还的差不多了，但是如今就很难说了。
现在他甚至开始祈祷米希尔那边快一点，可以让他尽快的搞到钱。
被这些东西整心情烦躁之下，他登入了个人演员信息，看了一下有没有什么新消息。
好消息是，他的正式参演通知已经发到云机里了，演员等级也同步为F。
这代表他脱离了无名无姓的龙套，成为一个有作品的龙套，跨入了演员的等级。
当你成为F级龙套后，可以一个月领取200元补贴。
别小瞧这二百元。
这个世界想活还不算难，二百元已经够他付半个月房租，或者购买50公斤的能量方块。
省点吃的话，足够他活一个月。
管中窥豹，就可以知道他欠下的五十五万是多大一笔钱。
与此同时，他还收到了来自安德烈邀请：
在三天后的晚上，参加《星际幽灵》的开机舞会。
顾名思义，开机舞会就是一群人跳个舞，很多人都热衷于这些舞会，是结交人脉的好机会。
但说真的，他并不是很想去。
以他一穷二白的身价，很容易受到各种排挤，或者需要在小团体里选边站，充斥着各种蝇营狗苟。
但他最后还是没有拒绝，毕竟系统任务在那挂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