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珠算速成大法
苏婧和周胜都循声望去。
洛凤珠和一个女孩子站在门口正要进来。那句话正是那个女孩子说的。
洛凤珠温柔地，略带责怪地说：“秋竹，别这么说别人。”
苏婧顿时有种想翻白眼的冲动。
这话怎么听起来茶里茶气的呢？
那个叫秋竹的女孩子不服气地说：“本来就是嘛，读过书吗，就在这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苏婧挑了挑眉：“这句话不是用在这里的吧。看来你这书也没读进脑子里去啊。”
“你！”秋竹涨红了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好了”，洛凤珠一看落了下风，立马制止，略带歉意地说，“秋竹心直口快，你别介意。”
她虽然是在责备秋竹，但潜台词却是秋竹没说错，只是说得直了。
苏婧这下彻底鉴定了洛凤珠的成分了。
毕竟茶香四溢。
谁不会演戏嘛。她想着，也回了个假笑：“没事的。我大度得很，原谅她就是了。”
言下之意就是虽然秋竹错了，但她不计较。
洛凤珠脸上的笑不由得一僵，随即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周会计，我们来找你开小灶了。”
她说得亲昵，周胜听得也乐呵呵的。
不过对着苏婧，那张乐呵呵的脸又变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苏婧连连点头：“有啊有啊，刚才我和您说的那事儿……”
周胜也没多说，就问了一个问题：“你会珠算吗？”
苏婧一噎。
她读了十几年的数学，学了代数、几何、方程式，甚至学了微积分，就是没学过珠算。
这玩意儿谁学啊！
看到苏婧沉默了，秋竹又嚣张了起来：“小学二年级就开始学珠算了，你居然不会？”
然后她又自说自话道：“也难怪，你就一连书都没读过的文盲嘛！”
洛凤珠等她把话说完了，才制止道：“秋竹，别这么说，有梦想是好的呀。”
她这话就差把痴心妄想说出来了。
同为女性的苏婧当然把这潜台词听出来了，可惜周胜是个大直男，老了也是个老直男。
他赞同地点点头，然后对着苏婧挥挥手：“好了，你可以走了。”
苏婧咬了咬嘴唇。
其实她养养猪也能赚工分，原先也是出于这个理由才想来试试公社会计这活的。
可是，现在洛凤珠这茶里茶气的样子，把她不服输的脾气给激出来了。
她语气坚定地说：“周会计，您给我三天时间。如果我在三天内学会珠算，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秋竹“嗤”地笑了一下：“说大话也要有个限度吧，三天，你怎么不说仨钟头呢！”
苏婧不甘示弱地回击：“我要仨钟头学会了，这不显得你们资质太差嘛！”
“你！”秋竹血气上涌，指着她的鼻子，手不住地抖。
俩小姑娘在自己家门口吵架，周胜面色已经有些不虞。
洛凤珠瞧了瞧他的神色，恰到好处地出来调解：“你们俩先别吵了。”
她笑着对周胜说：“周老师，秀兰妹子既然有心，不如给她一个机会。有心学习是好事啊。”
她这话说得大度有节，周胜赞许地点了点头，同意了。
洛凤珠心底暗暗笑了笑。野孩子就是野孩子，大言不惭。而且和卫东走得还那么近，令人讨厌。
不过也好，没人衬托，怎么能够显示出她的优秀呢？
……
卫东一边写作业，一边看着苏婧一手拿着《珠算（初级）》，一手拿着他的算盘噼里啪啦地拨弄着。
这珠子互相碰撞的声音中，还时不时夹杂着几声叹气声，他实在听得有些吵了：“你轻点。”
苏婧干脆推开键盘，自暴自弃地趴在桌上说：“这也太难了吧。”
她对着这书看了半天，脑子懂了，手却跟不上。
卫东转了转笔，用笔头瞧了瞧她的头：“三天内学会珠算，你当时怎么想的？”
苏婧大大咧咧地说：“不争馒头争口气嘛，气势上不能输。”
“是啊，”卫东补刀，“等三天以后输了，这口气也就争不回来了。”
苏婧瞪他：“你少说两句。”
卫东轻笑一声，放下笔，也趴在桌上，面对面瞧着苏婧：“不过你运气好得很，没准能通过考验。”
烛火在他眼中忽明忽暗，仿佛有细小的火焰跃动。
苏婧心跳慢了一拍。
她赶忙坐直，拉过那本课本。
不过……
她翻了翻课本。不知道合成器能不能让她弯道超个车。
她试探着打开课本上方的合成器的放大镜图标，结果居然惊喜地真的找到了一条合成公式：
算盘+《珠算（初级）》+练习100次=珠算能力（初级）
苏婧目瞪口呆地吐出一句：“我靠……”
她二话不说，连忙拉过算盘，对着课本，手不由自主地拨动了起来。
起初她拨弄得磕磕碰碰的，手指还时不时要打架，渐渐地，她逐渐得心应手起来，指间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熟练。
高度的专注，让她额头都微微出汗了。
终于，一百次结束，她拇指一抹，珠子归位。
她的手因为长时间的拨弄，还微微颤抖着。
她长吐一口气，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卫东：“成了！”
卫东完整地看完了这一个流程，心情有些复杂。
她好像总是干什么都很厉害，仿佛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他压下自己内心有些波动的情绪：“嗯。”
苏婧没有感觉到他的情绪，伸出手：“有没有中级的课本，借借我呗。”
卫东拍掉了她的手：“有是有，但是今天先去休息。”
苏婧想想也是。现在时间也已经晚了。
她现在可是信心十足。
第二天一早，她先去了趟社里领了两头小猪仔。
卫东家后面有个猪圈，他家庭变故了以后也就没养猪了，现在正好用上。
一只猪从出生到出栏估摸着需要半年。
因为猪吃得多，养得时间又长，西河湾养猪的村民少，上交的指标常常完不成。
但是在合成器的加持下，显然不存在时间长这个问题。
按照合成器，苏婧调了饲料：
猪草+谷糠+水=猪饲料（普通）
小猪+猪饲料（普通）+2个月=长大的猪
这方法，其实也就是一般的法子。但是开了合成器，只要两个月的时间，就能让猪出栏。
她看了看，还有用玉米，番薯，甚至用肉做成的猪饲料，这种猪饲料喂出来的猪，长得又快又肥，最短的甚至只需要二十天！
苏婧不由得开始想象。
她仿佛看见了二十天之后，那变得白白胖胖的大猪，变成了一盘盘香气四溢的红烧肉。
不过现在，她连自己都喂不饱，也只能委屈这些猪吃糠了。
再者，要是真的二十天这猪就出栏了，周围村民还不得被吓死。
苏婧想了想，打算隔一天在合成器加持下喂猪，其余时间正常喂。这样估摸着四个月出栏，也还算是正常。
她忙活了一上午，又是收拾猪窝，又是调饲料，好容易弄完了，卫东娘也喊她吃饭了。
卫东娘拿了块手绢，替她擦了擦汗，心疼地说：“快坐下喝口水。”
苏婧忙灌了一碗水，顺便问道：“姨，卫东的课本都放哪儿了？”
卫东娘回：“在他床下的箱子里，等会儿我给你去拿。你要哪本？”
她摆摆手：“不急，等会儿我自己去。”
或许是因为做了体力劳动，她今天感觉饭格外地香，三两口就扒完了，然后一溜烟地就去翻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