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跟踪
双重人格。
姜瞒一句话印证了唐招的猜测。
于是过了好一会儿，车里都没人说话，唐招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两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她眼神不自觉地往窗外看去，发现这是回她家的路。
姜瞒把唐招丢到路口以后，就脚踩油门离开了。
她浑身都难受，干脆回家躺到了床上。
一旦冷静下来，唐招就有点鼻酸。
那封邮件是她妹妹临死前发来的，唐招的母亲不幸离世了，医院那边的调查结果是突发脑溢血死亡，因此便没有了后续。
本来这件事情告一段落，唐招也天真地以为真相就是如此，直到某一天她在国外留学的妹妹也传来死讯，唐招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这封邮件在妹妹离世一个月后唐招才发现，她一直不懂启示录代表什么，因此还查了很多资料。
或许是造化弄人，她在看到一串单词后联想到了妹妹的意思，因此找到了那家神秘的会所。
在一切扑朔迷离的情况下，唐招有些茫然。
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活下去，找到真相。
天灰蒙蒙，唐招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她打开手机，有很多话想问尚洛，然而她才发现，做同学几个月，她连尚洛联系方式都没有。
她的手机在被敲晕了带进会所时就被赵思越给掳走，离开前才归还，唐招随便看了看自己的社交软件后就发现了不对劲。
里面赫然多出来赵思越的联系方式，而且这人还给自己发了信息。
唐招点进去看，心头咯噔一下。
“唐小姐。虽然不知道你主动休学意图何在，不过我们联系到了你的好朋友范小姐，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掌控之中。所以你该怎么做，心里有数了吧？那么，祝你今晚做个好梦。”
赵思越还发了个表情包。
唐招只觉得五雷轰顶，她没想到对方已经调查到这种地步，甚至拿范音的安危来威胁自己。
看来那家会所里会员的信息果然见不得人。
次日一大早，唐招就从噩梦中惊醒。
后背上的汗渍已经浸**大半的睡衣，唐招惊魂未定的，她梦到有无数双手试图遏制住她的咽喉。
过了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唐招思忖了片刻后抿了抿唇，从通讯录里面找到了一个联系人。
小时候唐招没人疼，别人放学了都有爹妈接送，唐招找不到人就经常站在校门口哭。小女孩哭哭啼啼，惹得众人都笑话她，不过正因如此，门卫保安都认识了唐招，经常想办法逗她开心。
久而久之，唐招也就认识了经常来看保安公公的他的儿子，当年的青年还只是一名实习**，如今想必早就升了职，有了头衔。
唐招联系上陈独以后，说是要约他出来吃饭见个面。
对方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唐招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打了辆车出门。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背后有一辆黑色小轿车紧紧跟随着她。
唐招和陈独约在一家餐厅，她下车以后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什么奇怪的人以后才走进餐厅，而后一个男子从拐角处走出来，他压低帽檐，打算跟着唐招进去。
“不好意思先生，没有预约不能进去。”门口的服务员却突然将他拦了下来。
这边动静很大，里里外外经过了许多行人，男人再次压低帽子，低声说了句抱歉后就转身离去。
赵思越正在花天酒地，好几个女人钻进他怀里，他们玩得正开心。一旁的手机响了响，赵思越低头看了一眼，而后低低骂了一句。
对方发信息来说，并没看到唐招今天具体见的是什么人，因为他被挡在了餐馆门口。
赵思越看到这里，心情顿时沉了下去。
艳美的女人却还缠着他，赵思越不耐烦地掐灭了烟摁在烟灰缸里头，抬头吼着她们统统滚蛋。
与此同时，唐招见到了陈独。
“您好。”唐招毕恭毕敬地给人家打招呼。
“当年一放学就哭的小姑娘现在都长这么大了？”陈独笑着看着唐招，他们差了十来岁，见到彼此都有些陌生。
“这次突然请我出来有什么事情？”陈独没喝酒，只要了一杯饮料。
唐招没说话，她装作漫不经心地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监控后，才从自己的包里面拿出来一份文件。
“这个给您看看。”唐招煞有介事般，将东西交给陈独以后就说自己有事要走。
她不能多留，这家餐厅没有预约就不能进来，所以唐招才会约陈独在这里见面。
她知道有人在跟踪自己。
四周没有监控，文件就不会被人发现，唐招也是鼓起很大勇气才敢冒险如此行动。
陈独皱眉，诧异地看着唐招，他见唐招不说话，便用眼神询问唐招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唐招摇摇头，一咬牙，转身走了。
……
齐听言摘下耳机，走在路上，同时撇下了自己的卫衣连帽。
“我跟着呢，没什么事。好像是约了个人吃饭，不过赵思越派来的也被拦着了，进不去。”
他漫不经心地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
“阿瞒，你可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把尚阳约出来。”齐听言淡淡道。
那头的人轻笑一下，没回答。
也就是默许了。
姜瞒挂了电话，他两只耳朵挂着不一样的耳机，一只挂着手机的蓝牙和齐听言打电话，另一只在听唐招说话。
餐厅里，唐招除了一开始和对面男人打了个招呼后，就没再多说什么。
姜瞒挑了挑眉，眼神晦暗不明地盯着窗外看。
唐招已经走到了家门口，推门进去。
他这才关了设备，从座位旁边摸出来一盒薄荷糖。
还挺聪明。知道那部手机恐怕早就被监控系统渗透了个千疮百孔，所以见到人什么话都不说。
反侦察能力不错。
恐怕路上那个也被预料到了吧？否则唐招不会选那家餐厅。
姜瞒指腹摸索了一下手上的佛珠，他无意识地勾了勾唇，突然对唐招有些感兴趣起来。
这女人做事并不是毫无头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