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不饿
午后，刘欠欠被文均庭赶回家。
经过市场的时候灵机一动地走了进去，在阿叔阿伯的推荐下买了一堆益脑的高价菜。
卖给别人3块一斤，卖给她6块一斤。
直接翻两倍。
虽然今年都25岁了，但刘欠欠关于厨艺的这个硬件始终都没有装备上。所以一进家门，刘欠欠立刻就去找杜心汝请教去了。
“做着设计，没空！”杜心妆恶狠狠地说。看都没看她一眼，摆弄着旁边穿着绿色半成品旗袍的模特。
刘欠欠过去捏杜心汝的肩，说：“你都是一个退休的设计师了，但厨艺还没退休，你就教教我嘛！”
“我不退休HUA的设计总监还轮得到你做？”她转身往厨房的方走去，“想做什么吃的？”
“补脑的，那种被砸伤了的那种。”
“简单。”
母女俩在厨房中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把饭、菜、汤都做好了，刘欠欠把熬汤的火给关了，拿着了几个新买的保温餐盒出来一个一个地打包。
她这些动作引来了杜心汝的好奇，“带给朋友？”
“嗯！”刘欠欠应声。
杜心汝继续试探，“男朋友吗？”
“不是，别问了。”
“消防员？”杜心汝猜测。
刘欠欠动作一顿，看着杜心汝，“妈，你怎么知道的？”
“你妈也是过来人，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你才不会去看什么消防新闻。还有，你十几岁的时候我天天叫你进厨房帮忙，你从来不帮，苏苏可不像是会吃你做的东西的人。”
“妈你真神。”刘欠欠夸赞她。
“消防员是高危行业，不要步妈的老路，欠欠。”
说完，杜心汝洗了下手转身离开厨房，刘欠欠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她当然懂。只是她突然觉得，妈她这十几年来，应该过的很孤独吧！
刘欠欠四岁那年，杜心汝拉着她的手站在B布的海滩上。
杜心汝的长发编成辫子，辫子上点缀着白色的花。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掀起的浪花拍上了她的裙尾。
她红红的眼睛，似兔子。
杜心汝让刘欠欠站在原地，自己抱着个棕色的缸向海里走去。
“妈妈，你去哪？”
“欢欢别乱跑，妈妈去送送你爸爸再回来。”杜心汝哭得沙哑的声音安抚着刘欠欠。
她赤脚站在海水里，把缸里的刘青庆的骨灰一把一把地撒进海里，撒完了就回去，蹲在刘欠欠的脚边说：“欢欢，你觉得欠欠这个名字好听吗？”
“好听！”
“那欢欢你以后叫欠欠好不好？”
“为什么要叫欠欠？”
杜心汝给她解释道：“因为有的爷爷奶奶说，名字叫什么，生活中遇到的事就会反过来，那欠欠以后就什么都不缺了。”
刘欠欠用小手指挠了挠头，思索了一下，应声：“好！”
杜心汝笑了笑，站起来重新拉上她的小手，说：“再看一会儿海再回家吧。”
“为什么？”
“因为海里有你的爸爸啊。”
但这些回忆，她也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
还没到门口，刘欠欠的声音就先传到了，“文均庭，你看我带了什么好吃的，全是我亲……。”
空气在一瞬间凝滞。
文均庭的床边站着徐魅和马伯侯，还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爷爷，三个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轮椅上的老爷爷首先和愣在原地的刘欠欠讲话：“小姑娘，进来坐呀！”
“啊？好！”刘欠欠赶忙反应过来。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何英轩问。
刘欠欠看着面前这个毫无杀气的慈祥的老爷爷，露出笑颜，“我叫刘欠欠。”
“真有趣的名字。”
一问一答搞得马伯候看不去了，他觉得现在的空气极度尴尬，动了动脑子转移话题，“妹子你带了什么好吃的来了？”
“给文均庭补脑用的，我做的还挺多的，你要吃吗？”
一直安静着的文均庭在马伯候的回答前打断了他的话，“他不饿！”
马伯侯：“不是……我……”
他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还没说出来就被徐魅用力的拧了一下。
拧的还是他的腰！
痛痛痛！
徐魅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马伯侯，小心队长杀了你。”
马伯侯立刻悟过来，“哦！我忘了，我不饿。”
“其实我吃过了。”他又说。
“那好吧。”
何英轩也挺识趣，在刘欠欠进来之前教训了半个小时的文均庭，该训的也都训完了。
是时候留点空间给小年轻独处了。
“小姑娘有空让均庭带你到家来玩，我要走了。”何英轩说。
刘欠欠征了征，她不知道这人和文均庭是什么关系，慢慢地把手举起来挥了挥，“爷爷再见。”
文均庭看着何英轩挪动着轮椅，说：“爸，慢走。”
爸？
等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往门口张望了一下他们的确走了之后，按捺不住好奇宝宝的心，问：“文均庭，他是你爸？”
“有什么问题吗？”他抛给她一个眼神，那个眼神仿佛在说：“你问了个智障问题”。
但他看着她一脸迷惑的样子又不忍心，解释道：“他就是救我的那个消防员，他无子无妻，之后我就把他当成我的亲人了。”
说起文均庭开始叫他“爸”，还有一小段故事。
因为何英轩的职业和户口，他把文均庭带回了自己的家乡——一个四线的小城市。
何英轩还在当地给他报了一间最好的中学。
半个学期的期中考试后，文均庭已经连续获得两场考试的年级第一，引来那中学的附属初中之前一直坐稳第一的小少爷很不服气，放当后就找人堵他。
文均庭也听说过这位小少爷，初一的时候经常徘徊在年级8、9名，为了零花钱努力学习，可就是都不上第一，之后他想办法把排在他前面的同学左威胁右威胁，终于没有人敢比他分高，改试卷也要把这小少爷抬上第一。
但文均庭不惯他，结果被打了一顿。
放在以前，他不得把他往死里反打，谁还不是个少爷？
但他现在不想给何英轩惹来麻烦。
他抱着头蹲在地下一声不吭，那小少爷觉得放劲，警告了两句后就走人了。
文均庭因为家近没住宿，回家的时候带着一身游伤，何英轩看见了很是心疼，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死活要和他一起去讨个公道，拦都拦不住。
第一次去的时候，小少爷死活不承认，还反咬一口说文均庭诬陷他，何英轩交代了两句文均庭先回去上课，就让护工推着轮椅走了。
那小少爷在何英轩走后，在回课室的路上还挑衅文均庭：“我还以为真这么有种呢，拿不出证据来吧，那个地方的监控都不归学校管，你奈我何？你爸就是个残废。”
“还敢告状？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小少爷又说。
文均庭忍无可忍的扫视了一圈楼梯间，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他的脸狠狠的直接按在了墙上，警告他：“废物，你最好给我安分点，这里连摄像头都没有，小心我给你还回去。”
“就你？听说你就是你那个残废老爸捡……”
他话没说完，文均庭按着他转了个身直直地往他的肚子上打了一拳。打得那小少爷捂着肚子蹲在地连个“痛”字都说不出来。
“你们那五个垃圾根本不能把我怎么样，我只是不想惹事。”
接着扶着他的脖子又再一次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说：“但你最好也别给我惹事。我不想让我爸为了你这么个废物忙上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