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绝不手软
送慕归荑回到棠梨院后，福姑姑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让其他人退下，这才说道：“小姐，您才刚回府，做事还是要顾忌着些，免得叫人落了话柄。”
“四郎是府上最小的公子，不管是侯爷夫人，还是老夫人，都很疼爱他，您今日这般举动，不是很妥当。”
“福姑姑的好意，我记着了。”慕归荑点点头，她知道福姑姑是一番好意，不过，若还有下次，她还是会教训熊孩子不手软。
同样是府上最小的孩子，怎么嘉卉就那么乖巧，而这个慕泽宏，却是这般刁蛮肆意？
福姑姑离开后，慕归荑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这才发觉时间已经不早了。
简单吃了些东西，又洗漱过后，慕归荑便休息了。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的，白天还能勉强打起精神应付众人，晚上可不能熬夜了。
她这里没有任何负担的睡下了，公府其他地方，却并不是那么安宁。
“夫君，归荑这孩子着实有些过分了，四郎是她的亲弟弟，她怎么能下如此狠手吓唬他？瞧瞧这孩子，这会儿都发烧了。”
国公夫人坐在床边，满是心疼的看着床上烧红了一张脸的慕泽宏，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这是他自找的。”武国公早已调查清楚了今天发生的事，对床上这个胖墩儿子没有多少同情。
“归荑是他的姐姐，他竟敢不敬长姐，拿弓箭射杀，若非归荑会武，怕是早就出了事。如今他被教训了，也是该他受的。”
武国公冷眼瞧着床上发烧抽搐的小儿子，不知为何心里并没有多少心疼。
他有四个儿子，前三个要么在武学上有所造诣，要么在诗书上有所小成。
唯有这最小的儿子，文不成武不就，打小就是一副纨绔样，哪怕他从小带在身边亲自教养，也是一副废物样，着实叫人生气。
这种蠢材，要是单纯的平庸也就罢了，偏偏却小小年纪心思歹毒，对伺候他的仆僮时长非打即骂，事后还无一丝悔意。
如此下去，长大后必成祸害！要不是想着这是亲生的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武国公都恨不能亲自解决了这个极有可能为祸家族的祸害。
“夫人你也不要为这孽子太过伤心，今日他受了教训，往后做事才会有所收敛。大夫都说了他没事，让小厮照顾就是了，如今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去休息了。”
武国公一眼都不愿多看床上这个胖的五官变形的小儿子，伸手揽着国公夫人离开。
伺候在侧的小厮见公府两位最大的主人离开，也都松了口气。只要国公和夫人不加怪罪，那他们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只是，小厮的目光看向躺在床上发高烧的慕泽宏时，眼中多了几分怨毒。
要是这次发烧，把他烧成个傻子就好了。
武国公和国公夫人离开后，老夫人贾氏和慕齐光三兄弟也都派了身边得力的老妈子和小厮来看望慕泽宏，随后慕嘉若也拖着病恹恹的身子来探望，又红着眼眶离开，做足了姐弟情深的样子。
这些事慕归荑一概不知，此时的她睡得正香甜，半点没有来到陌生的地方不适应的样子。
也就是这一晚，一架低调而奢华、四马齐驱的马车缓缓驶入皋京城，进入了重兵把守的皇城。
次日一早，慕归荑按照往日的生物钟准时起床，洗漱后在院子里练了半小时的剑，就有丫鬟进来，说是福姑姑带人来了。
慕归荑收起剑，擦了擦汗，这才看向福姑姑和来人。
跟在福姑姑身后的，是一个面相极凶的中年妇人，还有七八个低敛着眉眼，年龄从十二三岁到十四五岁不等的少女，都身着粗布短衣，面黄肌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除此之外，另有数十名小丫鬟和梳着整齐发髻，表情刻板的仆妇也一并进来，行了礼后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昨日给小姐安排的下人不懂事，夫人怕她们伺候不好您，便让奴婢找人牙子过来，让您亲自选些中用的奴婢。”福姑姑解释完用意，便退到了一旁。
慕归荑点点头，目光从站成两排的女孩们脸上和身上扫过，又思索了许久，最终选定了一对十二岁的双胞胎姐妹和两名年纪稍长些看着较为稳重的女孩。
买这四人，归荑用的是自己带来的银钱，等签订契书后，人牙子带着没被选中的女孩们离开，而福姑姑却是没走。
“小姐，按公府的惯例，每位小姐身边配两名贴身大丫鬟，四名房中丫鬟，粗使丫头六名，教养姑姑和管事姑姑各一名。除了您已买下的四人，其他人选您是想自己决定，还是？”
福姑姑身为府上奴婢，并不敢自作主张，替慕归荑决定了这些事情，于是决定先问问慕归荑的意见。
本来这些服侍府上小姐的丫鬟婢子，尤其是教养姑姑和管事姑姑，该是由长辈定下人选，但国公夫人却是因为昨天之事，并不是很想见慕归荑，干脆让慕归荑自己选人。
慕归荑没想到回个公府会这么麻烦，身边会多出这么多人来。她颇为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这才道：“今日有劳福姑姑了，院子里的人选，我自己来便好。福姑姑若是无事，就在我这里吃些点心再走。”
等所有侍女奴婢和姑姑人选定下来后，福姑姑也告辞了，顺带领走了昨天怠慢慕归荑的几名仆妇。
慕归荑让其他人各司其职，然后看向自己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四个女孩。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她尽量放柔了语气问道。
“回小姐的话，奴婢名叫招弟，妹妹叫盼弟。”双胞胎的姐姐细声细气的回答道。
“奴婢名叫大丫。”
“奴婢小草。”
另外两名女孩也说了自己的名字。
听着四名女孩说出的名字，慕归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大丫和小草也就算了，招弟盼弟算什么狗屁名字？
“从今日起，招弟改名为紫菀，盼弟改名为紫苏，大丫改名叫秋桑，小草改名为冬葵，你们可有意见？”慕归荑看着几人问道。
“奴婢谢小姐赐名。”四人得到了新名字，心里都挺高兴的。这位看着很和善的小姐的起的名字，可比她们原来的好听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