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万籁听吹奏
“当你成功的时候…提瓦特学院这条路，也会对你永久
关闭”。
丽莎下线了，路路通没有再回答的机会。
路路通仰起头，觉得这个表白成功的概率大概有9成8。四舍五入就是绝对能成。为此，他可以不去U市，独自承受亲友的压力。但他会怀念丽莎，在丽莎之前，从未有一个女孩这么凶猛地闯入他的世界，像个博学的指挥官指手画脚。即便是刘一晗，也从未如此。
他有种预感，在他成功跟刘一晗表白的那一刻，提瓦特学院、温迪、空和莹还有丽莎都会泡泡一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此时的世界在他面前分裂成两条路，一条指向梦幻般的提瓦特学院，一条指向宜其室家的刘一晗。
选择一条，另一条就消失。
京华大酒店行政层的套间中，丽莎端起温热的摩卡喝了一口。
她的苹果笔记本屏幕上，QQ并没有关闭，只是开了隐身。她看到路路通的最后一条留言，是简单的“谢谢”两个字。
另一个对话窗口里，ID是“索尼克”的人表达了不满，“你在干什么？教他怎么跟女孩表白？如果路路通因为爱情而放弃了提瓦特学院，校长会发疯的”。
“你秀逗啦？怎么会那么容易成功？”丽莎晃了下沙漏耳坠，“那个刘一晗很明显是贤妻良母型的文艺女孩。如果是二人约会的小小告白说不定还有戏。可那个呆瓜都追着人家三年了也没有什么机会，靠音乐玫瑰花和大声说我爱你就算刘一晗答应也是逢场作戏。不可能的！”
“你能更没有道德一点么？”
“不能了，”丽莎耸耸肩，“我得承认这是我做过的最没道德的事情了。”
“那你还这样？欺负一个新生干什么？”
“新生？他可是‘S’级！你我也只是‘A’级。要是现在不抓住机会，等他进了学校我就不好欺负了。”丽莎的笑容有点邪恶，这大概是魔女的恶趣味。
“好啦，自信的魔女。有没有可能，那个刘一晗和路路通一样闷骚，喜欢路路通三年了但是不愿意跟他说，只等一个表白……”索尼克没有说后果。他知道丽莎会懂的。
丽莎的脸上，自鸣得意的微笑忽然僵硬了。刚到手的热乎串串也不香了。
“我不会那么衰吧？”丽莎吐着舌头。
“丽莎”，莹从外面推门探头进来，“温迪叫你一起讨论”。
“哦”，丽莎合上电脑，穿着棉拖，左手咖啡杯，右手一把串串就往外一溜小跑。
外间里的温迪、空和莹围着茶几坐着。空和莹的神色有些凝重，温迪今天没有喝酒。茶几上放着一份刚打印好的文件。
“丽莎，有任务，这里就只能交给你了”，空拿起那份文件，“学院刚刚传真过来一份秘报，看起来似乎跟温迪教授的故人有关，温迪教授必须立刻前往璃月港”。
“我？那你跟莹呢？”丽莎一愣，温迪教授这么不靠谱的人还能有相好的？这个消息比刘一晗暗恋路路通三年更令人震撼。
“风魔龙的时间提前了，校长也将前往蒙德，琴团长通知我们立刻前往千风神殿报到”，空说，“我和莹也需要前往誓言岬多做点配合训练”。
“这么着急的吗？”丽莎嘟着嘴，这时候她也想耍孩子气。
“等到你执行任务的时候就明白了，一分一秒都可能都没法等”，空拍了拍丽莎的肩膀，“有些时间点错过一次，就好比错过一生”。
“这话你应该拍着莹姐的肩膀说，然后补充一句所以我跟你结婚”，丽莎随后被脸红的莹塞了一大块苹果派。
“如果，你要是觉得麻烦的话，我刚在网上订购了一些尿素袋”，温迪从帽子底部掏出五光十色的袋子，“据说这个是南江悍匪出品的，具有封印效果。我的意思是就算扛，也要把路路通扛回U市去”。
……
路路通觉得丽莎是幸运的紫水晶，能给人带来不知名的好运气。就在丽莎鼓舞过后，刘一晗刚好上线并在群里说话了，刚才还0红点的群，瞬间99+。
明明快要高考了，这帮人居然还在做刘一晗的美梦。太过分了！
“快高考了，咱们文学社也搞一次毕业聚会吧？”刘一晗提议。
一群人群起喝彩，路路通的声音和往常一样被埋到了群聊的最不起眼的地方。
这种提议一定该由刘一晗来提，欧帅曾经开玩笑地说，刘一晗就像是文学社的刘备，对男人都有绝对的吸引力，一呼百应。
只有“小天女”冷冷地说，“聚会没什么意思，最近我在减肥，只吃点水煮沙拉和水果。而且做模考题都做死了，哪有心情聚啊？”
“小天女”肖娜居然愿意屈尊降贵加入文学社，路路通开始完全没有料到，网球社和足球社，还有篮球社的社长都是肖娜的仰慕者，每一年都眼巴巴地邀请。但是肖娜居然想都没想就加入了她最大对头负责的文学社，看起来不像是来入伙的，倒像是来砸场的。
不过很快路路通就发现肖娜的目标并非是刘一晗，而是欧帅。
这种事情之所以连迟钝到家的路路通也能发现，是因为“小天女”肖娜比路路通更加坦白。
肖娜当初很豪横地请学校里的女孩们吃必胜客，席上忽然站了起来，举着一杯德国黑啤对大家宣布：我请大家吃饭，就是跟大家说我喜欢欧帅，想跟我抢的放马过来，人再多我都不怕！然后她就生生把那一大杯啤酒干完了，一瞬间涨得满脸通红，但还是连个嗝儿都没放。
这种气魄类似民国时候天津青皮到北京地界上闯生路，到人家店里二话不说就把自己和别人的小指头捆在一起一刀砍下，要是没吓退，就再捆无名指……一路捆下去。
在他们那个贵族高中，女孩们虽然有点傲娇，但是像小天女这样妩媚阔绰又有青皮气的绝无仅有，加上欧帅虽然学习体育上都是第一流的，可对女孩并不那么热络，很快其他的女孩就都退散了，所有人都猜测欧帅迟早落在肖娜手里。
“我是想我们凑钱去包一个电影院的小厅看电影。”刘一晗发了个脸红的表情。
群里又是一片叫好。
路路通心里咯噔一跳，丽莎的话浮现在他耳边。一切都像是为他准备的。很凑巧又刚刚好！电影院的小厅，电影，音乐，对，还有玫瑰花！
老天爷都帮他，要是这样还不成，岂不是没天理了？
“看哪一部？？”欧帅问。
“《万万没想到》，白客不是刚出演《救你一万次的你》吗？”路路通的手速决定了他是第一，但他的存在感仅限于那一瞬间。
“还不如《唐顿庄园2》！”
“还是《大圣降妖》好点，这几天最火的。”
……
“看《万万没想到》吧……我还想再看一遍。”刘一晗的这条消息被设置了精华。
“《Feel Good To Die》啊，也行，那我们带吃的喝的进去吧。”欧帅有点遗憾的口吻。韩文虽然不是他擅长的语种，但并不妨碍他只记得英文的片名。
“我包爆米花和快乐水，其他我不管！”小天女在付钱这件事上永远豪横。
“那小天女我们两个绝配，我包吃爆米花和喝可乐你看怎么样？”路路通还自带了几个狗头表情。
他就是这么一个性格，显然叔叔婶婶给他的零花钱也就够他给自己买张电影票的，可还是不能忍着不说话，而且说的话都是又冷又欠的。
“切！谁跟你绝配？”虽然小天女表示了十二分的鄙夷，但作为三年的死对头，她还是会回复路路通的。
其他人的七嘴八舌很快把路路通的冷笑话盖过去了。
大家对这个计划都很有兴趣，高考前社团的同学一起在一个独立的小厅里看一部喜剧，听起来是个很棒的回忆。
他的提议被采纳了！对，被刘一晗从99+中选择了！路路通的心里像是要开出花来。
“那路路通跟我一起去买票吧，大家把钱都给路路通。”刘一晗说。
群里一片附和声，路路通这个文学社理事的主要任务就是挨家挨户的收钱和跑腿，这个活儿交给他是惯例。
但是，这一次刘一晗说她要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