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真正的她
本来陪着蔷薇的仆人被苏澈以各种理由支走，现在这个花园，只剩下二人。
苏澈拽住蔷薇的手腕，举起。
他的目光落在那手腕上的手环，反复地看，似乎在求证什么。
蔷薇想要抽回手，但苏澈抓得紧，那力道，感觉是要把她的手捏断一样。
“大哥哥，你弄疼蔷薇了。”
一道弱弱的声音传来，像要哭了一般，苏澈循声，低头看向被自己禁锢在墙角的小丫头。
他不懂什么怜香惜玉，只知道这红头发的小孩肯定有问题。
但此刻触及蔷薇那委屈的眼神，手不由得松了几分。
“告诉哥哥，你这手环哪来的？”苏澈的声音带着魅惑。
“这个手环，是另一个哥哥送给蔷薇的。”
“小孩子骗人是会被城外的怪物抓走的。”
蔷薇眼中带着害怕，抽搭抽搭地开始哭起来：
“蔷薇没有骗人，蔷薇不要被怪物抓走。”
“你跟着那个女人进暮城的目的是什么？”
那个蠢女人会被这小东西的眼泪骗到，他可不会。
半响没有得到答复，只有一声声抽泣，苏澈听得烦，松开蔷薇的手。
“别哭了。”
他的手粗砺地抚过蔷薇的小脸，笨拙地替她擦去眼泪。
可能是太过用力，脸上留下了红痕。
这下蔷薇哭得更厉害。
声音越来越大，苏澈原本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出现一丝慌乱。
“别哭了，再哭现在就把你扔出去喂那些怪物。”他狠下脸威胁道。
蔷薇像是被苏澈吓到一般，瞬间就不哭了，鼻子一抽一抽地看着苏澈。
看着这丫头不再哭，苏澈微微松口气，小孩子就是麻烦。
现在他也没了审问的心思，转身离开。
心中烦闷，干脆出城猎杀血魔。
待人走后，蔷薇像是变了个人，眼中带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冷漠。
“味道真难闻。”她捂鼻，身边充斥着的都是苏澈身上的淡香。
清冽淡雅的少年气息，在蔷薇看来只觉得恶心。
呵，熏香？是为了遮掩身上的血腥么？
想着，她眼底的厌恶更浓几分，整个人显得阴郁，与之前那个乖巧可人的小女孩模样完全相反，令人不寒而栗。
“咦？蔷薇小姐，苏澈大人呢？”
女仆按照苏澈的吩咐，端来两杯水，但只见到蔷薇一人，不禁疑惑。
“苏澈哥哥刚刚走了。”蔷薇在女仆来之前就敛去眼中的淡漠，又变回天真可爱的样子。
“这样啊…”女仆点了点头，虽然感觉奇怪，但是她也不好过问。
蔷薇乖巧地把女仆递给她的水喝完，她眨巴着眼睛：“谢谢女仆姐姐。”
“你这孩子，嘴真甜。”女仆面上一红。
这孩子好看得像瓷娃娃，嘴又甜，让人很难不心动。
时间过得很快，皎月看了一眼窗外，快要落日了。
不知道蔷薇现在在干什么。
她告别麟鸿振，准备去找蔷薇时却见女仆牵着蔷薇回来。
蔷薇手里攥着几束花，她发现皎月在楼梯口，松开女仆的手，向皎月小跑去。
“姐姐！”
她甜甜地唤了皎月一声，眼中泛起光亮，把手中的花举起，像是邀功般地说着：
“这是蔷薇给姐姐摘的花花~”
那花五颜六色，皎月觉得还挺好看。
麟鸿振一眼就认出这花是后花园种的，他瞧见女仆脸上的歉意，他摇头示意无事。
采就采了吧，反正还能再长。
皎月简单地和麟城主他们告了别，领着蔷薇离开。
一路上，她回想下午的事，只觉得这大天使之力真难掌控，半天功夫，才学了点皮毛。
不过有意思的是，麟城主给她讲的自降生以来的一个月发生的事。
她才发现自己是最后一批降生的人类。
包括系统，九级异能者开始就有系统这件事1386居然不告诉她，小心眼的家伙。
麟鸿振的系统叫“浮华”。
她不理解1386为什么要取个数字做名字，中文名都被取完了？
系统之间可以连线建立通讯关系，于是她让1386和浮华连线后显示了一个好友列表。
皎月看着麟鸿振的好友图标，亮的，应该是在线的意思。
皎月按照麟鸿振所说，一下午的时间都在尝试自己调动精神力探索那本法典，几个零碎的片段在她脑子闪过：
“皎月小姐，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只有半个翅膀的青鸟。”
“还有一个光头。”
“对了，我还看到一个奇怪的人，他手里拿着一个球，像是…地球…”
直到那个人回眸，就看不见什么了。
现在想起，皎月仍觉得悸动，因为那个人的眼神，太深邃恐怖，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眼神，那种掌控一切的眼神。
她不再想这个，一边走着，一边尝试在手中凝练，想看看今天的练习成果。
一会，手中冒出个泡泡。
显然蔷薇也注意到了，她的赤眸中带着好奇，伸出手戳了戳皎月手中的泡泡。
“姐姐，这是什么呀？”
“这是保护罩。”皎月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
手一挥，泡泡浮起来。
慢悠悠地，落在蔷薇头上，待完全将蔷薇包裹之后变得透明。
“哇！姐姐好厉害。”蔷薇像是见到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样兴奋。
“那是。”皎月臭屁起来，“这个保护罩会抵挡一次伤害，而且保护罩碎了我会第一时间知道。”
说着，她摸了摸蔷薇的头，又道：“这样子就算我不在，你遇到危险也有机会逃命。”
兴许是离得太近，皎月发现蔷薇脸上有一道不明显的红痕。
“这是什么时候弄的？”
她看着蔷薇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才说道：“不知道，不过蔷薇不疼。”
估计是真的不知道，皎月看不出撒谎的痕迹。
“以后去玩注意点，别弄伤了。”皎月拉过蔷薇的手就要走，太突然了，蔷薇反射性地想抽回。
“嘶…”只听见蔷薇倒吸一口冷气。
皎月低头，看见蔷薇手上的红痕，甚至有点发青的兆头。
一时间，二人陷入沉默。
“谁干的？”
见蔷薇没有说话，皎月又耐心地问了一遍，蔷薇才磨磨蹭蹭地说出苏澈的名字。
好啊，这混小子！
皎月把蔷薇先送回别墅，自己火气冲冲地去找苏澈算账。
“苏澈人呢？”
麟鸿振看着眼前的女人一脸怒气地找上门，有些意外，手中的杯子都抖了抖。
摇头，“他应该出城了。”
接着，麟鸿振把苏澈的住址告诉皎月之后，皎月就离开了。
看那气势，苏澈应该不会很好过。
不过年轻人的事，只要不闹出人命，他不打算多管，就是那个乌方要处理一下。
想到这里，他挥手，让人把之前闹事的乌方带上来。
不复之前与皎月相处的和蔼，一副上位者高高的姿态,如死神审判的声响落地：
“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