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很差吗？嫣嫣老师
“你等下，我去问问我家阿姨。”
沈丞在这边等着江启的回答，看见南嫣进来了，假模假样的说话，“嗯，好，我知道。”
“什么鬼？”江启在那边一头雾水。
见南嫣出去了，沈丞咬着牙问：“问到了吗？怎么洗？”
“你看你那有没有洗涤剂，把它倒水里，洗好再冲一遍就行了。”
沈丞挂了电话，在厨房置物架上找着，发现一个黄色的瓶子，他倒了一点，觉得不够，又倒了一点，不知不觉倒了小半瓶。
他在水池里洗着碗，泡沫满天飞，南嫣一进来就看见水池里都是泡沫，台边也都是泡沫，沈丞一个人在那忙个不停。
他的个子很高，脊背挺的很直，肩膀很宽阔，就连洗碗也只是微微低下头。
南嫣走到他身旁帮忙，沈丞见到连忙让她出去，说自己一个人可以。
他下意识用手揉了下眼睛，南嫣正准备提醒他，可话还没说出口，他就紧闭着眼睛，表情有些难看。
“快用水洗一下。”南嫣说。
沈丞照做，只不过他的手本来就沾有洗涤剂，越洗眼睛越难受。
“沈丞，抬头。”南嫣叫道。
她的声音很轻柔软糯。
他乖乖照做，脸上的水滴顺着他的下颌线流进脖子里，南嫣拿着一块浸水的毛巾替他擦着眼睛，她动作很轻柔，沈丞就那样一只眼闭着不动，另一只眼看着她。
南嫣停下了动作，“你睁开眼睛看看还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沈丞慢慢睁开那只眼睛，又眨了眨，眼前的人从模糊到清晰。
“好了。”他笑着答。
见他没事，南嫣拿起沈丞洗好的碗放到另一边冲洗，把碗上残留的洗涤剂给洗干净，又将碗擦干放进置物柜里。
沈丞挨坐在南嫣身边，拿着作业手里转着笔，时不时看南嫣一眼。
低头写作业的南嫣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她没抬头，“等我写完这道题就教你。”
“好。”他露出得意的笑。
南嫣将那道题做完，收起了自己的作业，偏头看向沈丞的练习册。
“哪道不会？”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沈丞用笔在不会的题目上点了一下，又翻了一页，补充道：“还有这些。”
这是都不会。
南嫣看着他没说话。
好家伙，高中三年白学了。
“怎么了？嫣嫣老师，很差吗？”沈丞自己也皱了一下眉头。
南嫣在听到沈丞叫嫣嫣时有过明显的愣神，沈丞也注意到了。
南嫣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拿起笔给他讲解题目。
“这道题是让我们求函数的值域，有两种解法，第一种就是令t=sinx，f（t）=……”
南嫣的声音很好听，细腻轻柔，又带有南方女孩的娇软气息。
她平时很少说话，沈丞和她同桌了一个多月，两人也没说过几句话，通常都是沈丞说，南嫣适当给予回应，只不过回答的都很简便。
他从来没觉得数学怎么美好，美好到自己都快沦陷进去。
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如果她能当老师，那她的学生肯定都不会打瞌睡，最起码自己反正是不会。
“听懂了吗？”南嫣问。
沈丞点点头又摇摇头。
“那我再给你说一遍，你认真听。”
南嫣并没有觉得不耐烦，她又仔仔细细给他讲解了一遍，这一次比之前那次更加细致。
“我听懂了，一大半。”他似乎对自己还是比较满意，笑嘻嘻道。
南嫣点点头，知道大半总比不明白好。
南丽华回来南嫣还在给沈丞讲解题目，沈丞见她回来，打了声招呼，南嫣也叫了声小姨。
南丽华看着他们，心里堆积了这么多天的阴郁，像是突然好了一点儿。
她是过来人，当然知道沈丞是什么意思。
阿嫣不喜欢说话，不喜欢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有什么事都埋在心里，她看着也难受。
可她对沈丞有些不一样，南丽华也是知道的。
如果她以后不在了，有这样一个人陪在阿嫣身边，她也是放心的。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多挣点钱，能帮阿嫣多还点是点。
南嫣给沈丞讲解完所有的题目时，已经差不多快十点了，沈丞将课本收拾好和南丽华道别之后就出了门。
他走在回去的路上，心里觉得美滋滋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第二天五点他就到了早餐店去帮忙，南丽华见他来的这么早，有些不高兴，“不是说好六点再过来，帮一个小时忙，七点和阿嫣一起去学校。”
“我醒的早，反正也睡不着，索性就来的早一点。”沈丞将书包放在靠墙角的桌子上。
等南嫣六点从楼上下来时，沈丞已经把桌椅什么都摆好擦好了。
“早啊，嫣嫣。”沈丞朝下楼的南嫣喊道。
南丽华听见也回头看了一下南嫣，见她没什么异样，这才放下心来忙自己的事。
南嫣没理他，他也不在意，从书包里拿出自己早上出门在自己家楼下24小时便利店买的玉米汁，去厨房接了点热水加热。
等热好了，拿出去递给南嫣，“嫣嫣，你尝尝这个。”
南嫣看着他，没动。
“服务员，这里收一下。”有人喊道。
南嫣正准备过去，沈丞拉住她的手腕，大声应着，“来了。”又将手里的玉米汁塞进南嫣手里，“我去，你先把这个喝了，不然等下又要再热一遍。”
南嫣看着他收拾桌子的背影，以及手腕上还未散去的温热，还有手里拿着的玉米汁，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融化。
“你是怎么知道的？”南嫣突然停下脚步看向身后的沈丞。
“啊？”
“玉米汁。”
两人一前一后站着，清晨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给他们镀上一层暖色柔光，很柔和很温馨。
那个牌子的玉米汁以前南丽枚在出去买菜时，回来总会带一瓶给她喝。
沈丞突然说：“南嫣，我要说我一直在关注你，你信吗？”
南嫣看着他没说话，顿了一会儿，从口中缓缓吐出，“沈丞，我不需要，也希望你可以止步于此，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还有不要再叫我嫣嫣。”说出这话的时候，南嫣似乎是压着一股子气的。
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沈丞有些无力，看来是他太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