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道别之前
季成看着眼前表面镶刻着古老纹路的信封，有些不明所以。
海城**学院，一个常常传到耳边，却离废土之人极为遥远的名字。
他对着这个照顾了他和珩姐近十年的粗壮武夫开口问道“牛叔，这是什么情况”
牛赫一脸正色的看着他“那天，我听到二憨子说你姐姐遭到了危险，就猛的跑了过去，但到那里的时候你已经濒临一线了”
“绝望之际，你身上迸发出的气息被人发现，他出手救你了”
“然后把邀请函给了我”
季成有些不解的接着询问“谁?”
还未等牛赫开口解释，一道沉重的踏步声倏然袭来。
“是我”一个穿着条纹衬衫，身姿过于消瘦的中年男子踏步走来。
“你小子运气倒是不错，濒临一线的时候打开了天启，如果不是我那时候察觉到了那一丝气息，你现在估计就没命了”
季成一脸憨厚的盯着他。
“行了，别这样看着我，你基本没事了，再休息个大半月基本就可以行动了”
“你小子也是因祸得福，如果不是那濒临死亡的一瞬，你的天启可能一辈子都开不起来”
“你身体康复后再调休一段时间，然后为4个月后海城入学考核做准备”
“那时候我会在这里等你”
“……”
“你还盯着我干嘛?”
“你皮带掉了”
“……”男人嘴角微微抽搐。
通过中年男子的阐述，季成基本了解了大致情况。
这个中年男子是海城**学院赋能科的训练教官，这次来废土本是为了将手上的考核邀请函递给一个来这里体验生活的贵族子弟。
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浮现于胡同深处的赋能气息。
之后顺手搭救了自己，并将自己的一手医术用于季成之上。
嗯，
他很成功的将那个贵族子弟抛之脑后。
中年男子扯了扯皮带，面无表情的走到了季成面前，右手缓缓抬起。
在一股陡然而生的气流缓缓盘旋而上，他抬手按到季成额头
一股由然而生的舒适弥漫而来，
在其触摸下，遍布全身的伤又有一丝回缓。
季成疑惑的问道“这就是天赋吗”
“按官方言语，这叫天启，隐藏至人体最深处，被重重基因枷锁牢牢拷住的潜能天赋”中年男子开口道。
“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开启，拥有天启者皆是世间佼佼者”中年男子说道
“那我的天启是什么?”
“你要自己探索，我只是在你身上发现基因锁破裂的气息，但能不能将其真正打开，全靠你自己”
“你为什么会把那么贵重的东西给我，我听说并不是每个基因锁破碎的人都有资格收到海城学院的邀请函”
中年男子顿了下，开口道“你像我的一个故人”
……
经过了半个月的休息，季成骨骼基本恢复，已经到了可以自由走动的地步。
中年男子在其康复之后，就独自离去，并交代他让他3个半月后去南边渡佛大庙等他。
接下来的日子仍如往常一样惬意，但上官轩给他造成的阴影却无法轻易抹去，
回想起自己在绝对神秘之前毫无还手之力的一切，他变得更加急迫。
倏然间道道拳斗吆喝声落入耳边，季成悄无声息地溜了过去。
他躲在汉牛武馆敞开的大门旁，贼溜溜的观察着眼前成群跟随牛赫习武的武夫学徒。
道道怒喝响彻天际，
武夫的动作格外一致。
“这式龙抬头没龙腿我已教过数遍，动作必须连贯，腿飞起时肘弯曲，飞踢要迅猛，要倾尽全力”
“你们两个的腿不够弯”
“还有你们两个，肘去哪里了，腰部也没用力，这是龙抬头，不是鸟啄食，要有力，要连贯”
“……”
牛赫不断在武夫之中穿梭，来回纠正，意在怒时更是直接狠狠抽动手中木棍。
门外
季成一脸喜气的眼前一幕，
“哈哈，牛叔教武时还是那么粗鲁”
“不过这几个也是傻，这么简单的招数还能学不好，还是小爷我天资聪慧”
“啪”
季成的肩膀被猝不及防的拍打了一下。
季成脸角抽搐缓缓转头，只见，眼前一个笑的极为憨厚，甚至透露一丝傻气的同龄少年一脸傻气的看着他。
二憨子缓缓开口“成哥，在看啥，这么开心”
季成猛的扯过二憨子，一把捂住他又欲敞言的嘴。
事情并没有因为他的急促而得到补救，一道踏空声陡然响起，季成的后劲被猛的拉了起来
“季小子，你不好好躺家里休息，又来武行偷学，信不信我现在拖你见你姐”
季成一脸愤气填膺“牛叔，二憨子拉我过来的”
一脸茫然的二憨子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
牛赫拉着季成脖颈哈笑道“你小子莫要糊弄我，二憨子那么淳朴，怎么可能干跟你一样的事情”
季成在二憨子的傻笑之下，微微张嘴，又欲辩解。
不等他开口，牛赫就猛的将他提起，哈笑道“你不是喜欢偷学吗，跟我进武馆”
“?”季成顿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要知道，碍于珩姐阻拦，他找牛叔习武次次被拒，不得以之下才开始了漫长的偷学之路。
而现在牛叔居然主动拉自己进武馆
幻觉，
一定是幻觉。
……
季成一脸茫然的站在原木高台之下，生无可恋的看着台下纷纷侧目注视自己的武行武夫。
他有点后悔，
我为什么要进来。
高台下，春风得意的牛赫一改平时教武时的粗暴，满脸欢喜的大笑道
“这个季小子，你们应该熟悉吧，他就是之前多次跑到武馆偷学的小子”
“告诉你们好消息，这个小子2个月前因为一场意外，倏然踏入那个神秘领域”
听到牛赫言语的武夫们神色陡然一变，侧向季成的目光变得截然不同。
牛赫于各富异色的目光下接着开口“不止于此，他甚至在半个月前收到了海城**学院的考核邀请函”
神色各异的武夫再次侧目，眼神中充满了骇然。
季成被台下各具色彩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羞涩的摸了摸后脑勺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
于是，
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拉着表演起了龙抬头，没龙腿。
……
原木高台上的季成略显尴尬的演示着多次偷学铭记于身的精炼武学。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被牛叔这样‘屈辱’对待，但对牛叔深入骨髓的敬重还是让他扯开了步伐。
牛叔，本名牛赫。
本是一个落魄武馆的平凡武夫，
在这里还不被称为废土的年代
他的生活非常落魄，
没有现在这般出名的地位，没有现在这般学徒满堂的武馆，在那个武行已经逐渐没落的年代，他什么都没有。
但，他有一个家庭，一个同甘共苦，尽管身无分文也不愿相离的家庭。
他什么都没有，但却欢快。
街边的路人总是对着笑容满面的他发出阵阵屑语，但他仍不为所动……
直到，那场将这块土地变为废土的硝烟袭来。
他失去了一切。
……
站立于海城废墟的石桥上。
牛赫目光呆滞的注视着脚下波澜不惊的海面，他的脚步缓缓向桥檐移动，身体渐渐朝下倾斜。
就在要一步没入水底之时，
牛赫瞥见了蜷缩在桥洞之内，瑟瑟发抖的相拥姐弟。
后来，他开了间武馆。
——
“季小子，不错啊，偷学也偷学的有模有样的，不像我那几个屡教不会的徒弟”牛赫一脸惬意的看着季成，畅快大笑。
“哈哈，季小子，你走之前的这几个月就跟着我习武好了，虽然俺的手段到了**之域可能不会好用，但毕竟多个门道，多条出路”牛赫顿了顿，接着开口
“对了，你珩姐可是同意了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