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去山空
次日清晨，城主府前厅。
一位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坐在主位，身后站着一位宫装美妇，两人正是苍灵城城主洛轩和夫人麦璃。
“这位小兄弟，伤势可好些了？”洛轩和蔼的问道。
“小子谢城主关心！已经好多了。”慕悠然行礼答道：“城主大人，我有大事禀报！”
“今早回来便听尘儿说你有要事相告，有何事但说无妨。”
洛凡尘听到父亲提他，便看了一眼慕悠然，又打开折扇扇了起来。
“掩月宗打着选拔弟子的幌子，从城内骗走了十人。而且听他们说这两年在周围被招收了不下两百人，好像都给合欢派了！还有个形意门——”
“什么？！合欢派！”听到这三个字，洛轩突然用手拍了一下椅子扶手，猛地站起身，神情凝重，眼神有些凶狠：“你确定没听错？”
慕悠然被洛轩吓了一跳，卡壳了。
麦璃在伸手扶住洛轩，说道：“夫君，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吓到孩子！”说完，她走到慕悠然跟前，安慰道：“别怕，你把事情从头到尾详细说一遍。”
于是，慕悠然便从擂台比试开始，一直到被救回，完整的说了一遍。包括他在擂台杀死沙奎宁和用最后金雷珠出其不意杀死万江，中间的每一句对话，任何一个细节都没有隐瞒。
说完后，洛轩眉头紧锁，背着手来回踱步。麦璃则站在一旁关心地看着他。
慕悠然则是尴尬的站在厅中，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洛凡尘见状，对洛轩道：“爹！您别转圈了！这么大的事，要不要先通知四季盟一下！”
洛轩闻言停下脚步，自责的说道：“都是我这个城主管理不力！合欢派在眼皮子底下作恶两年，我竟然没有发现！”
说完，洛轩朝慕悠然说道：“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不敢，小子慕悠然。”
“慕小兄弟，此事要多谢你！亏得你足智多谋，又拼死将消息带回！你回去好好休息，我这便去望春坛将此事告知两位坛主。待解决了此事，自会对你论功行赏！”话未落音，洛轩便不见了踪影。
慕悠然本想请求洛城主去掩月宗的时候带上他，没想到走的这么快，只好作罢。既然已经出来了，他也不想再回床上躺着，便让洛凡尘带着他去找墨擎山三人。
年轻人在一起，共同语言自然就多。再加上洛凡尘虽是少城主，却没有什么公子架子，于是五人很快便混熟了。
当天傍晚，洛凡尘设宴请慕悠然四人喝酒。慕悠然有伤在身，无法喝酒，墨擎山倒是个好酒量，小四喜又性子跳脱，酒桌气氛很是热烈。
“少爷——少爷——”小四喜和洛凡尘正拼着酒，一个侍卫急急忙忙跑过来：“少爷，老爷回来了，喊你和慕公子过去一趟！”
这护卫长相奇特，斗鸡眼、塌鼻子，头发、眉毛、胡子、甚至连睫毛都没有，锃光瓦亮的脑门闪着油光。
洛凡尘闻言对慕悠然说道：“三哥，走，我们去见见老爷子。定是他们去捉拿完合欢派败类，回来给你赏赐了！”
“这么快吗？！掩月宗离这里很远的吧？这一来一去还不得几天时间吗？”慕悠然惊讶道。
“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洛凡尘开玩笑道：“老爷子和两位坛主可都是离境的人，可以肉身飞行的！快走啦！”
“铁蛋！你在这陪着三位兄弟喝酒，一定要陪高兴了！”说完，拉着慕悠然就走。
铁蛋一听有酒喝，高兴的眼睛都不见了，啪一拍胸脯说道：“少爷放心！铁蛋肯定给几位公子伺候舒服了！”
“来！铁蛋我先干为敬！”
……
“慕小兄弟，请坐！”
洛府前厅，洛轩一脸风尘仆仆地对慕悠然说道。
“不敢！小子站着答话便好。”慕悠然行礼道。
“这孩子，怎么这么多礼数呢！”洛轩说了一句，不过也没有勉强慕悠然，要站着就站着吧。
洛轩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今天我和两位坛主去了一趟掩月宗！本想以迅雷之势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没想到还是去晚了！我们到的时候掩月宗早已人去山空！”
慕悠然闻言有点难以置信：“怎么说也是一个宗门，这么短的时间就都搬空了？这么多人和东西，他们能搬到哪去？”
“恐怕他们早有准备！预防的就是万一有一天事情败露，他们可以在极短时间内撤离。”洛轩轻叹一声说道：“我和两位坛主分头寻找过，方圆千里内，都没有发现可疑之处！恐怕他们已经离开了苍灵城地界！”
“虽说没抓到人，但至少他们是跑出了苍灵城，短时间内他们应该不敢再来了。”洛轩接着说道：“慕小兄弟，有几个问题我还想再问你一下。”
“城主请说！”
“你那天晚上见到的姥姥，你再详细描述一下她长什么样子？她收到的传音符长什么样子？关于特使，她还有没有说其他的话？关于形意门她又有没有说别的？”
慕悠然回忆了一下，答道：“那位姥姥很年轻，看上去大概三十岁左右，穿着一套粉色裙装。那个传音符我没有看清，她很快便收起来了，然后只说特使召见，就飞走了。关于形意门她就只说如果消息走漏，恐怕会毁掉合欢派和形意门两年的布局。”
说完，他又补充道：“那位姥姥收到传音符的时候脸色凝重，眼中似乎有些疑惑。”
洛轩沉思了一会，自言自语道：“因为功法的缘故，合欢派越是修为高深之人，相貌越是年轻，三十多岁能够飞行，应该至少也是离境了！按说应该不会籍籍无名才对，可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看来我们在那边的渗透还是不够啊！”
“这个特使又是什么来路？居然可以指使离境之人！这形意门果然没藏什么好心思！一个宗门不好好修行，反而净培养些什么优伶，编排所谓的戏剧四处巡演！真是误人子弟！”
“爹——”洛凡尘看着父亲有些走神，便出言叫了一声。
洛轩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慕小兄弟，还有个重要的事情，需要跟你详细讨论一下，关于沙家公子沙奎宁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