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分合论
随着方九五大败郭子仪那一战以来，已经过去一个多月。
趁着郭子仪无暇顾及，方九五顺势拿下了周边的几个城池。
整个会稽郡，五分之一的土地被他实际控制。
而贾诩的毒计也初见成效，已然有不少的平头百姓加入其中。
他们把对反贼的仇视逐渐转向了郭子仪。
特别是会稽郡内的百姓愈发如此。
在此前提下，方九五依贾诩之言，强取豪夺了控区内的几个豪绅田产，并将他们的粮食田地全都分发给了普通百姓。
这无疑又是釜底抽薪之计。
事情传到郭子仪府邸时，他被气的吹胡子瞪眼。
特别是官军屠村一事更让他大发雷霆。
当然他也明白这是反贼的毒计。
奈何此时抽不出手修理他们。
部将一再提议上奏天子，可郭子仪却不予答应。
在他而言，方腊一党祸乱扬州，那是狠狠的打了自己一耳光。
此事若不能亲自平定，死不瞑目。
然而他却不知，这事早几日便有飞鸽奏报直通京畿。
此刻皇城御书房，李二正和几名重臣云淡风轻的商议此事。
李二端坐上方，下首荀彧，张居正，徐茂公等侧立左右。
“诸位爱卿如何看待此事。”
荀彧道：“既如此，可差天兵入扬州平乱，也免了百姓受苦。”
李二不以为意笑了笑。
“区区小贼，何须天兵天将，我问的是你们对于郭卿家瞒着此事不上报的看法。”
徐茂公思考了一番。
“陛下，依臣之见，郭州牧此举虽然欠妥，但也没有欺君瞒上的意思，无非是拉不下脸，何况匪首方腊早已伏诛。”
张居正点头道：“陛下，徐大人言之有理，郭州牧忠君之志天地可查，断然不会有其它意图。”
刘基附言：“陛下，郭州牧此举也是一时之气，昔年战功赫赫，没想到在小贼面前栽了跟斗，怕是难以接受，况且当日陛下曾说派天兵助他剿贼，他却婉拒，而今际遇，实让他无言以对，是以，只能哑巴吃黄连，隐忍其中，只等时机一到，再度剿贼。”
“没错，郭州牧定能扫清乱党，解扬州百姓之苦。”
李二又气又好笑，指着他们的鼻子。
“你们啊你们，朕还没问责郭卿家，一个个都开始替他说起好话来了，朕岂能不知他的忠心。”
说话间，又叹了口气。
“如此盛世若非诸位爱卿鼎力相助，靠朕一人，那是万万不可，今日召你们来，只是体恤郭州牧，朕何尝不了解他的脾气，奈何郭卿年事已高，居然还亲自上阵，实在让朕痛心疾首，万一他有个差池，朕心何安。”
“陛**恤之情，臣等感同身受，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几个臣公不约而同的齐呼万岁，以表诚意。
李二看了眼张居正。
“张卿，朕有意召回郭卿，让他在京畿为官，你觉得如何？”
张居正忙道：“陛**恤下臣，乃臣子之幸，不过此时万万不可召回郭州牧。”
刘基跟道：“是啊陛下，若要召回，也当在他平定方贼余孽之后，要不然以郭大人的脾气，定然会难以释怀。”
李二点点头，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
“既如此，替朕拟一份旨意，送达扬州，让郭卿奉旨平乱，不过不论如何不可披挂上阵，只可后方督察，打仗的事就交给年轻人来办，他要是敢不听，就算是抗旨。”
“喏～”
李二点点头，起身走到御案上拿起一份奏折，用一种极为耐人寻味的眼色扫了扫诸位臣公。
“扬州一事定了，那么咱们来议一议益州的刘玄德。”
刘玄德三个字从李二嘴里蹦出以后，他整个人都有种难以言表的不悦，偏偏又要刻意压制。
李二把奏折传给了众人依次传阅。
一个个均是眉头紧锁，被里面的内容吓的面色铁青。
……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人事变化无常，分合无定，天命不可驳。
尧舜以来，帝星多有轮换，此上苍所定。
或有顺天应命，亦有谋位不正。
今盛世之处，始于初见，宫门屠戮，弑兄夺位，人伦有损，终有天罚。
是故天子之尊恐有更替。
益州雄主，为人谦和、礼贤下士，宽以待人，志向远大，知人善用，素以仁德为世人称赞。
其人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
手长则可指点江山，目顾当可海纳百川。
此帝星之相，实乃乱世之天选，代汉之唯一。
益州，某偏僻乡间。
青山绿水丛中有一草庐。
此刻草庐内有一相貌奇丑之辈在喃喃读着近日在益州多为流传的一则大不敬市井之文。
读着读着不禁笑出了声。
“庞士元～何故一人暗自发笑。”
随着草庐的院门被人推开，院子里便响起了这句疑问。
庞统闻声而起，走出草庐，与刚刚走进院子的人拱手一礼。
这人面如冠玉，头戴纶巾，身披鹤氅，飘飘然有神仙之概。
与庞统的丑陋之貌一比愈发显得惊为天人。
“孔明兄，你怎不在州牧府忙碌，反倒跑我这草庐来作甚。”
孔明微微一笑。
“我不过区区典学从事，何来忙碌之说。”
庞统将他引进草庐，沏茶对饮。
“以你孔明之才，刘州牧只让你做个典学从事，岂不屈才。”
孔明挥挥手中羽扇，不以为意道：“我本无意仕途，屈不屈才何足道哉，反倒是士元你乐的清闲，我入院时便听你暗自发笑，不知所谓何事。”
庞统一边替他沏茶，一边再度发笑。
“耻笑这离间之人，孔明可听闻近来益州稚子孩童都竞相传颂的天命更替之说。”
诸葛亮微微皱眉。
“如何不知，那一则天下分合之说不过无稽之谈，不过有心人使坏罢了。”
“话虽如此，刘州牧不管不顾，任百姓瞎传，怕终要引来天子忌讳。”
孔明道：“天子近前，个个谋国智者，又岂能不知，此乃离间地方与朝廷的破策乎！”
庞统道：“方今天子雄才大略不假，可那传谣之文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弑兄夺位，谋位不正，此乃属实。”
诸葛亮羽扇一放，喝了口茶。
“此事天下百姓尽知，又何须你我担忧，昔年宫门异变，你我不过稚子孩童，天子登得大宝后早已昭告天下，发了罪己诏，时至今日，又有多少人记得他的帝位是从何而来，况且天子乃治世明君，瑕不掩瑜。”
“孔明啊孔明，罪己诏不过是给愚民所看，天子再圣明，那也是人，既然是人又如何能让人揭短，此次分合之说，恐怕早已传到天子耳中，只怕刘州牧多少会惹上一点麻烦。”
孔明又岂能不知，只是无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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