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破老道讲述自身过往
“师父，您老人家回来了。”
天光早已放亮，烈儿喊了几声古宁，古宁都没有出声，正准备出门寻找，就看到师父匆匆赶回来。
“烈儿快！快去拿我的解毒凝魂的丹药来！”
破老道进了院子，急急喊着烈儿去取药。
然后站在院中双手结印，说了声“开”，一个结界笼罩在了小院四周。
“你快把她放下啊！丫头。”
破老道急得直跺脚。生怕古宁一用力再伤了他的师妹玄静。
“切，罗里吧嗦！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杀你们个二罪归一！”
古宁施法将玄静扔进屋内的木板床上。玄静道长被摔得又咳了几声，顺嘴角又流下血来。
“哎，你这丫头！烈儿，快！拿水让你师叔将丹药服下。”
“再要和我罗里吧嗦的，我现在就杀了她，反正她刚才用法阵困住我，想要超度我的事，我可还记得。”
破老道说完就跟进屋子，没空理会古宁。待烈儿为玄静服下药后，又施道术为师妹疗伤。
烈儿看见院子里的古宁满是黑色之气疑惑不解，上前忙问道：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趁我熟睡之际，你跑出去做什么了？”
“滚！再要多问小心我吃了你！”
古宁恶狠狠的对着烈儿说。着实吓了烈儿一跳。
“乖徒儿，你快离她远些，她啊，变成魔了！”
“魔？”
烈儿听闻吓得连连后退几步。
“切！你有见过这么漂亮的魔吗？烈儿，别听臭老道的。快去忙你的去。别在这碍手碍脚的。万一一会打起来伤到你，可别怪我！”
烈儿听了满脸雾水，抓着头想着心事走了出去。
“这个小笨蛋！”
“诶我说臭老道，你刚才不是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么？现在又玩命救他，你莫不是疯了吧！”
破老道并未做声，而是专注的为玄静疗伤。额头也渗透出细密的汗珠来。
“切！你要是求我！没准我可以帮你一把。”
古宁靠在门边，看这破老道累的通身是汗，不禁好笑。一会打一会救，这老道骨子里卖的什么药？
“帮我？你还是先顾及一下你自己吧！”
破老道停止了施法，满意的点点头，擦了擦头上的汗珠。转身看着古宁说道。
“我？我怎么？”古宁不解的问。
“嘿嘿！你一口气吞噬那么多活人。激进成魔。以你的功力。。。。”
“嘿嘿，定会遭到反噬，那么多的怨气在你体内凝结。你想要控制你的心性保持清醒可就难喽。”
破老道又恢复了往日嬉皮笑脸、一副老不正经的样子。
“不用你操心！”
“她是不是没事了？起来我有话要问你。”
古宁又冲着玄静走去。刚要伸手去抓。只见玄静道长突然睁开眼睛。嘴里念出咒语。
“体有金光，覆应吾身！”
猛的玄静道长发出一道金光，照在古宁双眼紧闭，应声把古宁伸过去的手弹了出去。
“啊~！”
古宁惊呼一声，摸了摸手臂，有轻微的灼热感。手臂被金光灼伤微微泛红。
“找死！”
古宁十分恼怒，对着玄静就要下毒手。
哪知刚举起手来，顿感感胸口剧痛，紧接着脑袋嗡嗡作响。不断的有声音向她喊着。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杀！杀！”
古宁渐渐失去理智，双手抱头，眼看要疯魔化。
“烈儿快！”
“哦，好！师父。”
烈儿听到喊声，快步跑进来，取出小瓷瓶倒出药丸准备给古宁服下。
“这次要三粒！”破老道在旁急急的喊。
“好的，师父！”
烈儿又在倒出两粒药丸，伸手向古宁嘴边送去。
“滚开，你们这群混蛋！我要杀了你们！”
古宁已经疯魔化，利爪一挥把烈儿一下从屋内打到院中。
烈儿胸前被抓出三道血口。摔出老远顿时晕倒在地没了气息。
古宁看见烈儿不再动弹，便回头去杀玄静道长。
“哎呀！你还真是说疯就疯！”
破老道见状飞身扑到古宁脚边，从怀中掏出三根镇魂钉。将其中两根插入古宁脚内。
“啊~~~~！”古宁惨叫一声，不能再继续前进。
“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古宁用力的抬脚挣脱。奈何镇魂钉威力强大，她一时没有挣脱开来。双手怨气结球对着破老道就是一顿狂砸。
破老道见势不好，抱起玄静跳到屋外。
“你这丫头，要拆我的房子啊！”
“快住手，砸坏了结界，就麻烦了。”
古宁就像疯了一样，用力抬起脚，脱离镇魂钉的束缚。往院外飞去。
地上的镇魂钉还缠绕着些许黑色怨气。说明古宁不惜伤了魂魄，疯了一样要杀尽眼前人。她已经失去了理智。
“哎说了吞活人精魂会让你失去理智，更何况你一下子吞了那么多。”
破老道一路躲闪，古宁在后面不停地对着他狂砸。
“师妹，你快过去看看烈儿，这里交给我！”
破老道只看玄静让她去接烈儿。自己转身正对古宁口诵咒语：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快给我醒过来！”
破老道剑指直直指向古宁眉心。
古宁瞬间停住定在原地，手却生生的**破老道的胸口半寸，鲜血立刻顺着古宁的指尖留下，滴到地上。
古宁瞬间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一切快速将手抽了回来。
“诶呦！诶呦！可疼死我了，你还真下死手啊！你这忘恩负义的丫头哟！”
“再往里点我怕是真要被你挖心掏肝致死喽”
破老道见古宁清醒过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手捂住胸口。大滴大滴的汗珠不断淌下来。
“师兄你没事吧？你。。。你这妖魔看我杀了你！”
玄静道长刚要出手，就被破老道拽住，无力的摆摆手。示意她住手，他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了。
古宁往后退了两步，也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低头一看，一脚一个大洞是镇魂钉穿出来的。
她生气的回头看看镇魂钉，回过头看又看看破老道。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
“你别过来！”
玄静见古宁走过来，做好随时攻击的准备。
“给我闭嘴！不想让破老道死，就给我闪一边去！”
古宁说完手心对着破老道的胸口处施法，吸出残留在伤口处的黑色怨气。然后用手一挥给破老道止了血。
然后又向着倒在地上的烈儿走去。
又用同样的方法给烈儿治疗伤口，用手划过烈儿的伤口，所过之处皮肤都完好愈合。要不是衣服上有被撕扯的痕迹，根本看不出曾经受过伤。
“烈儿！烈儿！快醒醒！”
“啧！”
“起来吃烧鸡了！”
古宁喊了两句见烈儿还不醒来，一巴掌呼在烈儿脸上。还用烈儿最爱吃的烧鸡为诱饵。
“哪呢哪呢！吸溜~~”
烈儿一下打地上坐起来，嘴里还淌出了哈喇子。
“你这小馋猫。”
古宁对着烈儿的脑门轻轻一弹。
烈儿微微一怔，然后对着古宁微微一笑。
“你醒啦？喏！给你！”
烈儿伸出手摊开手心，里面还攥着要给古宁的三颗药丸。
“啊~~~”古宁微微张开嘴巴
“别别，你还是自己吃吧！我怕你咬我！”
烈儿把药塞到古宁手里憨憨的说。
“你这家伙！”
古宁举手要打。烈儿却哧溜一下跑去破老道身边了。
“嘿嘿嘿！师父！你怎么了？”
“哎！快扶师父进屋休息吧！这个疯丫头着实将为师伤得不轻啊！诶哟哟！我这老胳膊老腿哟！”
“哼！你这偏心的丫头。也不好好替为师疗伤。还不快服了药，去后山洞中修行。难道真要变成痴魔傻傻的只会杀人么！快不快去！诶呦诶呦！其他事情等为师伤愈后再说！臭丫头下手真重，诶呦！”
破老头正颜厉色的说完，脸色一变诶呦诶呦的撒娇一般的扶着烈儿进了屋内。
古宁气鼓鼓的想要还击，看着破老道那样儿嘴巴张了又张还是没有说，转身准备离去就看见玄静道长正站在身后冷冷的看着她。
“怎么？还想打吗？”
古宁问道。
玄静道长却绕过她去也进了屋。
“吓我一跳！莫名其妙！下次看见你，小心我真的吞了你。”说完转身飞回了山洞。
半月后，古宁终于感觉气息平稳，没有冤魂在她耳边哭诉或是激怒她了。功力也精进不少。烈儿偶尔会过来看看她。
今天古宁准备去看看破老道。顺便找玄静问些事情。好说好商量就算了，如果不行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古宁走出山洞，发现结界已经笼罩在山洞之外了。看来破老道的功力已经恢复了。古宁一笑转身飞去破老道的小破院
“破老头、破老头！”
“玄静？昆雅大法师？”
“烈儿？”
古宁走进小院，喊了几声没人搭话。
搞什么？都去干什么了。
“乾坤借法！看招！”
古宁感觉有一团烈火从身后扑来。
古宁头也没回，纵身跃起。躲过火球 的攻击后消失在空中。
“人呢？”
“你这倒霉孩子！”
古宁出现在烈儿身后，对准烈儿的后脑勺轻轻拍了一下。
“诶呦！”
烈儿用手揉着头，回头对古宁说：
“你这功力又长了不少！我几乎感觉不到你的阴气了。要是连怨气也能好好隐藏，就更厉害了。”
“你个小屁孩，装什么老成。破老头他们呢？”
“师父带着师叔去山顶调息打坐去了。去了几天了。今天估计也该回来了。”
“怎么滴，要吸收日月精华要成人间老不死啊。老妖道。”
古宁打趣着说笑。
“你这丫头！口无遮拦。说话没规没矩。有你这么说师父的么！”
古宁话音刚落，破老道就打院外走了进来。
“切！我可从来没承认什么师父不是师父的。”
古宁瞪了一眼破老道，随即看向破老道身后的玄静道长。
“诶！我说内个昆雅法师，还是什么玄静道长的？”
“话说你们怎么那么多名字啊什么本家姓道家名的你更是还来个什么法师。乱不乱啊都能记得住吗？”
古宁被这些名字搞得头都大了。
“放肆！”玄静道长厉声喝道。
“怎么又想打架是不是？我可不怕你。”
古宁一副不服不忿的样子，对着玄静道长挑衅到。
“你~”
“行了好了，你要是愿意呢就叫一声玄静师叔，要是不愿意就叫一声玄静道长，至于昆雅这个名字呢也是当时环境所需，要隐姓埋名而已。”
玄静刚要和古宁争辩，破道士却先她一步开了口，替他俩打了圆场。
“切！隐姓埋名？杀人越货了吧。要不就是到处坑蒙拐骗怕仇人追杀吧！”
古宁一副不屑的样子，怎么都看不上着这个玄静道长。
“你这丫头，好不晓事，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就在这胡乱发言。看我不收了你这孽障。”
“乾坤借法！乾坤剑出！”
只见玄静道长唤出乾坤剑，掐剑诀施法催动乾坤剑，乾坤剑在空中盘旋一圈后便立即刺向古宁，古宁立即躲闪，就这样乾坤剑与古宁斗在一处。
“都给我住手，诶呀！”
“护法灵兽现真身！白虎上！”
“嗷~~~”
破老道双手结印唤出一只白虎，白虎立刻冲古宁和乾坤剑的方向一记虎啸。
呼啸声震得古宁头晕脑胀，双手不自觉的捂住耳朵。乾坤剑也被震得落在地。
“好厉害的灵兽！这白虎的吼声分明是在前方不远的深山里传来的。老黑我们过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山下的佟家镇中。白衣鬼差听见这一声虎啸便拍了拍身边的黑衣鬼差。
“这里居然隐居了能驱遣白虎的高人。也好，我们走过去一看究竟！”
原来前些天黑衣鬼差欲回地府复命，正好遇到白衣鬼差回来与他会合，二位鬼差决定再去佟家镇一查究竟。却只见镇上只剩下一个疯女人，和一个又瞎又哑的老太太。和一个名叫巧凤的幽魂。其他人早就在那场大火过后逃出了佟家镇。
正想向巧凤问个究竟，忽听灵兽白虎吼声两人便带上巧凤先去山里查看。
画面又转回山中破老道的小院。
“回来吧！”
破老道喊回白虎，白虎抖了抖身上的白毛乖乖回到破老道身边。
“你们都给我坐下来。都是自家人，别动不动的就打打杀杀。”
“谁跟她是自家人！再说破老道你当初救我帮我修行，不仅仅只是因为你心地善良吧！”
古宁特意将“心地善良”四个字说的阴阳怪调的。
“嘿嘿~好吧！丫头，我今天就把始末缘由都告诉你吧！”
“当年，我也是个孤儿，自小就在江南一带以讨饭为生。饥一顿饱一顿的也没少受人欺负，我遇到我师父的那一年，我记得当时我得有三四天都没有讨到过饭了，屋漏偏逢连夜雨么，接连几日大雨不停，我又冷又饿便发起了高烧。躺在一处破庙里眼看就要不行了的时候，恰巧碰到一个老道长躲雨躲进庙中。”
“老道长发现我的时候，我就剩一丝气息尚存了。老道长心生慈悲，拿出身上所带的草药喂我服下，又拿出干粮接了些雨水熬成糊糊给我喝。几天后在老道长的细心照料下我终于大病初愈好了起来。”
“老道长打听了我的身世，见我可怜便问我想不想同他上山修行当道士。我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当时就跪下磕头管老道长叫了声师父。”
“老道长见我天资聪慧，自然也是欣喜，就这样我便和老道长回了山。”
“到山上我才知道，这里是有名的龙虎山，老道长便是这里的老天师马纯阳，马天师。道号纯阳子。”
“后来师父见我本家姓罗便为我取名叫罗四海，取道号叫玄嗣。是师父的第九名弟子。从那天起我便和其他师兄弟一起练功修行，诵经听法。”
“两年后师父又说要下山办事，让我们在山上和大师兄一起修行护好山门等他老人家回来。”
“没过半月，师父就回到了山上，还带了个小丫头回来，师父告诉我们说以后她就是我们的小师妹，今后的她将留在山上和我们一起修行。”
“师父给她取道号为玄静，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是谁了吧。接下来的日子玄静小师妹也开始跟着我们一起练功打坐、上山采药、修习道法咒术。只是那时候的她不怎么讲话，整天哭丧着个脸。”
“有一日我半夜起来去厕所，听见好像有人在哭，闻声寻去发现竟是玄静，我便问她是不是想家了。她和我说她没有家了，原来她本家姓李，在城中是大户人家，她娘生下她就去世了，她爹将她视为掌上明珠。”
“后来她爹又续了贤，后娘又为他爹生下了弟弟。但是她爹并未因此对她不好。依然爱如珍宝，后娘也对她视如己出。前些时日她爹说要出门去做生意，谁知没过几天便有人告诉她们家海上遇上大风浪，李员外连人带船全部葬身大海，就连带去的家人也无一幸免。”
“噩耗一出，全家上下都悲痛不已，她和后娘更是伤心欲绝，可事情出了也只能为老爷发丧出殡了。虽然找不到尸身，但还是做了一个衣冠冢。可没成想没过几日，后娘娘家的哥哥便找上门说来照顾她妹妹，可是没过几日所有大小事务就都由他说了算了。”
“翠云更是遭受到了虐待，哦对了，玄静师妹本家名字叫李翠云。是符合他父亲是多年好友，听说这事便把她接到了山上。我听后安慰她说机缘下让她进了山，那今后山上就是她的家。我们就是她的亲人。”
“后来渐渐的玄静也走出了心结，多年成了一个真正的道士，道术修为上都是出类拔萃的。当然我们两个也渐渐彼此暗生情愫，成为了恋人，只是碍于当时的环境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而已。嘿嘿嘿！”
破老道说着说着又开始不正经起来。
“切，没少在私下偷偷私会吧！再说老道能结婚么。”古宁看看破老道，又看看玄静道长心想这俩老家真是。。。。
“不是你想的那样！老道怎么不能结婚了，繁衍生息是，，，”
“诶！诶！我可不想听你说你的风流事，快往下说。”古宁一点也不想听破老道长篇大论讲什么道法。
“你这丫头，烈儿去给师父沏壶茶来。说的我真是口干舌燥。”
烈儿应了一声跑去沏茶。不一会就端来茶壶和茶碗放到院子的石桌上，分别为破老道和玄静道长斟满茶后。又坐到一旁拖着下巴等着破老道往下诉说过往了。
“破老头事还真多。”古宁不耐烦的嘀咕了一句。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啊，不吃不喝的死鬼。我老人家可是有血有肉的大活人。”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变得和我一样了。”
“行了行了，不斗口，听我老人家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