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不是你爸爸
回去的一路上阮心轻和徐沉离的老远了，各占街道两侧。
脑海中还回荡着，刚刚徐沉在自己耳边的低骂声。
竟然说她傻?
她可是班级前几名的好不好，阮心轻置气般地一把推开她往外走。
情绪来的莫名，后知后觉自己刚刚的动作过于胆大。
羞怯与怒意夹杂，阮心轻心里泛起难以言说的陌生感受。
另一边的徐沉黑着一张脸，像极吃了亏却出不了气的样子。
刚刚打完球回去路上，分明看到高文司和一个女生有说有笑地出了校门。
转眼间到教室，阮心轻就说在这儿等高文司。
后知，自己竟然和他一起在等别的男生。
阮心轻一进去就看到院里的方桌上聚了一群老人。
而此时刘奶奶在其中最为显眼，寿星带着生日帽，笑容似少女。
外婆笨拙地拿着一部智能手机，摸索着要给寿星公主拍照。
“外婆，我来吧！”
“回来了，赶紧来，这东西太高级了不会用！”外婆小心翼翼地放在她手里。
阮心轻还背着书包，走过去接过外婆手里的手机，调到相机。
“奶奶，笑一个！”
女孩举着手机，笑得如燃烧的火柴般耀眼。
画面中，刘奶奶和外婆的眼睛眯成缝，唇角上扬，此时像极了双胞胎。
“切蛋糕吧！”
一个稍显年轻的女声传来，阮心轻往旁边看才注意到曹竹。
“曹阿姨，你回来啦！”
曹竹是这家养老院的院长，前段时间去了外省，好像是因为她女儿的事。
“曹院长好！”
也不知道徐沉在自己身后待了多长时间，冷不丁地出声。
“你就是刘奶奶的孙子吧！长得也太俊了点！”
徐沉笑了笑，没说话。
阮心轻和他站在一起还有点膈应，便去一边为老人们切蛋糕。
蛋糕是专门定制的，照顾到老人们的身体，只在表面上覆了薄薄的一层奶油。
“阿沉，你过来给我们照个相。”
刘奶奶把一边的徐沉叫过来，阮心轻的一只手被他奶奶抓着，一只手被自家外婆抓着。
她脸上有些僵硬，像是在被迫营业。
“咧开嘴笑！”
话毕，徐沉看着画面里两位老太太嘴咧得更大了，就是阮心轻视线没对上。
“阮心轻！”
“嗯?”阮心轻下意识抬头去寻声音，画面刚好定格。
夜幕降临，院里的大灯应景亮起，阮心轻坐在台阶上，眉间愁绪不减。
“再想头秃了！”
徐沉在她身边坐下，察觉到阮心轻小心往旁边挪了挪。
他非常恶劣得，直接往她那边挪了一大步，直到她退到墙边。
“有什么事吗？”
阮心轻把本来放在一侧的手，收回搁在腿上。
徐沉啧了一声，对她的提问很是不满意，这小姑娘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呢！
“那天拦你的那些人，你认识？”
阮心轻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吞吞吐吐半天没说出来一个字。
“那就是认识！”
他极其肯定的语气，让阮心轻认输般地点头。
“一直缠着你吗?”
徐沉低着头若有所思。
“没有……”
“嗯？”徐沉示意她说下去 。
“以前认识，很长时间没见了。”阮心轻的拳头握地很紧。
以前的回忆于她来说，想起就是一种折磨。
“情债？”
徐沉没有察觉到女孩的异常，还在一边开玩笑。
“不是。”
阮心轻头埋地很低，”我先回去了！”她得尾音是颤的。
徐沉一愣，完了！惹事了。
虽然不知道哪出错了，但他把女孩弄哭了。
徐沉起身追了上去，”阮心轻。”
没有理会，他直接大跨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感觉到手腕被牵制，她试图挣脱，却是徒劳。
徐沉走到她面前，”为什么哭?”他手上的力放轻。
“给老子把头抬起来！”徐沉真的是没多少耐心。
突然放大地声音吓得阮心轻乖乖照做，她还是怕他的。
她颤颤巍巍抬起眼看他，入眼的是他眉头浓厚的烦躁。
她没哭，只是眼睛发涩发干，让她看上去像只可怜的红眼兔子。
“对不起！”她低声说。
她总是轻而易举让他内心一阵烦躁，但又说不出来理由。
“他欺负过你?”徐沉压着怒气说道。
阮心轻感觉自己织的薄薄的保护层，轻而易举得就被他几句话给捅破。
回忆如破笼而出的困兽，没有给她任何逃避的缝隙。
“你走开，走开，不用你管！”
阮心轻崩溃似得用尽全力挣开他，往楼上跑。
—
“轻轻，你还会熬夜?”
张敏扒着阮心轻的脸看，像是在观察什么稀有物种。
阮心轻揉了揉有点酸胀的眼，”做噩梦了，没睡好。”
昨天晚上的情绪来的莫名，发泄完之后才发觉自己的话不合适。
早上早早地就偷偷跑出来，就怕遇到徐沉。
大课间跑完步，阮心轻刚好碰到高文司，想到昨天没等他，就赶紧去跟他解释。
“啊？她没跟你说吗？”
高文司嘴巴微张，有些错愕。
阮心轻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谁？说什么?”
高文司面上带着些许歉意，但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昨天下课有事去不了，就托林晓告诉你……”
高文司抿了抿嘴，”可能是她忘了，不好意思啊！”
阮心轻没听到后面那句，脑海中回响的是徐沉昨天骂的那句脏话，以及他躁怒的脾气。
“没事。”
阮心轻只是摇了摇头，然后抬头看向高文司。
极力压制住自己语气里的不自然，”以后一定要提前告诉我。”
高文司愣了一下，笑着说好。
看着阮心轻小小的背影，高文司察觉似乎她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但又说不上来哪变了。
远处，徐沉的视线落在高文司离开的背影上，手慢慢握拳
昨天下午放学时，和一个女生有说有笑的结伴离开的人就是他。
“那家伙什么来头?”
林嘉豪一早就注意到他家沉哥，眼都快长到阮心轻身上了。
“他呀！他是一班的学霸，长得帅吧！还他妈多才多艺……”
感觉到徐沉刀子似得眼睛，林嘉豪识趣地闭上了嘴。
不过转眼一想，又看徐沉黑着的脸，脸上五官逐渐散开。
“我靠！你你……沉哥你不会是对高文司有意思吧！”
“有你个大头鬼，老子是直男！”
徐沉把球扔到他怀里。
“……靠！是阮心轻吧！”
“我不是你爸爸，吧可以去掉！”徐沉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下话。
林嘉豪愣在原地反应了好一会儿，从惊讶中醒来，憋出两句国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