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牛奶)林方遂乔西语_(冰牛奶)整本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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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不是男的

第二天一早乔西语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乔西语!乔西语!乔西语!快出来!”卧室的门被拍的砰砰响,夹杂着周珩那催命般的喊声。

乔西语简直是怒火冲冲的爬下床去开门。

“你干什么?”拉开门看着门口的人。

周珩指着自己的脸:“昨天你是不是趁我睡着打我了?”

乔西语瞅着怼到自己眼前的这张脸,下巴青紫脑门红肿,鼻梁上还蹭破了皮,怎一个惨字了得。

把他的脸推到一边,“你自己摔得。”

“那我怎么身上也疼?”周珩活动了下,觉得自己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哪哪都疼。

乔西语想了一下:“身上的话应该一部分也是你自己摔得,你躺地上滚来滚去。”

“剩下一部分呢?”

乔西语瞥了他一眼,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略微沉吟:“你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了?”

标准的询问醉酒后失忆渣男的惯用句式。

周珩的脸肉眼可见的变得僵硬,喃喃道:“不记得了,我做了什么吗?”

乔西语拍了下他的肩:“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喝这么多酒了。”

没再去看周珩那张精彩纷呈的脸,乔西语去卫生间洗漱,准备给他留点空间,让他自己先畅想一下。

周珩跟进来,贴在她卫生间的门框子上,乔西语自顾自地刷着牙,听他在那里絮絮叨叨。

“我应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我喝多了能做什么?”

乔西语从镜子里看见他满脸愁容苦思冥想,觉得好笑。

她刷完了牙,开始洗脸。

“我难不成和你抱头痛哭?”

和乔西语抱头痛哭是周珩能想到最丢人的事了。

“可我为什么哭?我也没有烦心事啊。”

“哭就算了,我这张脸这么帅,怎么还摔破相了呢。”

乔西语草草地擦了脸,转身说慢吞吞地说:“你倒是没有跟我抱头痛哭,你只是对林方遂表白被拒,然后躺地上死活都不起来。”

周珩站在那,乔西语觉得即便被雷劈中也就像现在他这样的吧。

直到乔西语给自己的脸上精致地涂完了宝宝霜,周珩才缓过来出声。

“我不信。”

就知道他会不认账,还好她有证据。

乔西语越过他走出卫生间,去桌子边拿起了手机,找到昨天给他录的视频,把手机递给他。

“喏,自己看。”

周珩看了眼手机,又看了眼她,没接。

乔西语又把手机抬了抬变得离他更近,周珩半信半疑的颤巍巍接了过去。

点开播放,就看见屏幕上自己的身影,正东倒西歪的往画面里站在一旁的黑衣少年身上扑去,还听见了手机里传出自己的声音。

“阿遂,阿遂!”

只见林方遂脸色很不好看的把他推开后,他,居然踉踉跄跄的又扑了过去,还有自己的声音,“阿遂,你为什么!为什么~嗝~长得~嗝~这么好看!”

我靠。

视频的结尾是乔西语的笑声,在周珩突然松手以至于她手机做自由落体运动之前,乔西语接住了她的手机,就知道周珩这狗不做人事,毁灭证据需要这么彻底的?

“视频里那个是我?”

周珩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喝多了居然是那样的。

“在这段视频之前,你先是问林方遂为什么不喜欢你,又问他不喜欢你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我。”

周珩:“······”

也没人告诉他,他喝多酒后会变了性取向啊。

“你把视频删了。”

乔西语抱着自己的手机,挑衅地看着他:“不。”

“好妹妹,就当哥哥求你了,把那视频删了,我可以付费。”

“不可能,别做梦了,我不会删的。”乔西语打破他美好的幻想,“你这个视频我还要在你的婚礼上放呢,就当给我未来嫂子的新婚礼物。”

周珩:“······”

“喔,对了,”乔西语看着他身上那比泥潭里打滚的狗都脏的衣服,“你昨天一直躺在地上滚来滚去,衣服这么脏,后来又往林方遂身上扑,他身上的衣服也被你弄的挺埋汰的,记得赔给人家一件。”

周珩被乔西语扔出了她的卧室,然后他窝在自己的房间里,自闭了。

做完早饭她去喊周珩,“下楼吃饭。”

屋内传来周珩闷闷的声音,“我不吃,我不饿。”

“怎么?你没脸见人了?”

周珩拉开门,一脸阴沉。

乔西语:“赶紧下楼吃饭。”

周珩在桌上狠狠地咬着手抓饼,好像把那饼当成她似的咬着泄愤。

“你至于吗?”乔西语悠哉悠哉的喝着豆浆,“不就是和你好兄弟表白被我撞见了。”

周珩嘴里的手抓饼啪唧掉在了盘里,“我不喜欢他。”

“行,就当做我不知道,没听见也没看见。”

什么叫就当做。

周珩露出觉得自己十八年以来最郑重地表情,还为了证明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特地叫了乔西语的大名,“乔西语,我不喜欢男的。”

“嗯?林方遂其实不是男的?”

相距不远处的林方遂在自己的卧室里打了个喷嚏,完全不知道某兄妹俩谈论的话题已经快侮辱到他身为正常男性的尊严。

周珩急了,他急了,拍了下桌子,盘子里的手抓饼甚至跟着跳了起来,“我说,我不喜欢林方遂那个狗!我!周珩,不喜欢,林方遂!”

“哎呀,你不喜欢就不喜欢吧,咋还急了呢。”

周珩:“那你信不信,我不喜欢他。”

乔西语:“我信。”

周珩看着乔西语用明明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斩钉截铁的说着她信了,不知道是以为他傻还是他瞎。

他累了、倦了、毁灭吧,感觉是时候换个星球生活了。

乔西语看着对面跟被霜打蔫了的茄子一样,问他:“你今天出去吗?”

“不出去。”他得缓一缓,静一静。

“那你中午自己点外卖。”

周珩猛然抬头,“你干嘛去?”

“去书店逛逛。”乔西语准备起身上楼,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放心,我不和你抢男朋友。”

留下在客厅跳脚的周珩,她上楼换衣服。

此时林方遂也准备出门,因为林锋和方凝玉一大早上都回来了,正在客厅吵得不可开交,真晦气。

早知道他昨晚还不如回台球厅睡。

两个人在客厅相对而站,吵得像是要掀翻天花板,林方遂只觉得上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应该还是在动物世界了。

方凝玉随手拿起旁边桌边的花瓶朝林锋扔过去,林锋侧头躲开了,正好走到楼梯口的林方遂只觉得耳边擦过一阵风,然后就听见身后的墙上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看,多讽刺啊,他们结婚二十年,可是每次见面的时候,不是在吵架就是在动手,林方遂摸了下自己的左耳朵,指腹间沾染上一抹红,瞧,每次受伤的,却是他。

在林方遂出现在客厅的那刻,方凝玉和林锋的吵架戛然而止,他们看向他。

林方遂走到玄关处去换鞋。

“你干什么?”林锋问他。

“出去。”

“不行。”方凝玉尖锐的声音响起,“不许去,等会儿你要跟我们去周家的宴会,周家的女儿回来了。”

果然呐,恨不得让只有每年过年的时候才能同时出现的两个人,在这不年不节的日子里一同出现,还能因为什么,只能是因为钱。

他们为了稳定和周家的合作,牺牲自己的儿子又算的了什么呢。或许,他还是高抬了自己,毕竟,在他们眼里,应该都不认为他是他们的儿子吧,他只是一个联姻的产物。

在他们眼里,他的存在,可以让他们多得一份家族的股份,除此以外,他还有什么作用呢?

哦,还可以在哪家的女孩子看上他这张脸的时候,被他们带去宴会,以他为借口趁机谈谈合作。

林方遂用冰冷的目光看向他们,这就是他的父母,他爸养在外面那个儿子,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是怎么说的来着,好像跟他说羡慕他,是林家名正言顺的孩子。

可是他宁愿,他不是。

要是能选择,他都想求一求他们俩,不要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受罪。

林方遂穿上鞋,一字一顿地对那两个人,也就是他名义上所谓的父母说:“我不去。”

林锋今年四十二岁了,一身得体整洁的灰色高定西装,衬得他英俊儒雅,此时却皱着眉很不耐烦道:“你为什么不去?周家的女儿很喜欢你。”

言外之意就是,不管你有什么事,你都必须去。

“爷爷都不在了,我不会继续配合你们演戏。”

以前,若是他们需要,林方遂会配合他们演戏,因为爷爷在,总要在各种场合帮助他们维持他们恩爱的人设,防止有人传到老爷子的耳朵里说他们家庭不和睦,但现在爷爷不在了,林方遂不会再配合他们了。

“爷爷临走前对我说,他知道你们感情不和,你们要真想离婚,可以找他之前的律师做财产划分。”

没再理会屋内站着的两个人,林方遂面无表情的转身出门了。

他们不会离婚的,永远不会,因为牵扯的利益太多了,他们对钱的爱高于一切。

林方遂晃荡在小区里,在下一个拐弯处看见一道纤瘦的身影。

今天的乔西语没有把头发扎起来,黑发披散在肩头,被风吹的凌乱。她穿着一件水绿色的连衣长裙,白色板鞋上露出一节纤瘦的脚腕。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边踢着石子边走。

林方遂没有喊她,就这么懒洋洋的跟在她身后,在即将出小区大门的时候,乔西语发现了他。

“咦?好巧啊。”乔西语那双晶亮亮小鹿般的眼睛像是会发光。

“随便走走。”

“喔,你受伤了?”

林方遂看着眼前的少女,她踮着脚去看他的耳朵,想起昨天她说的祝他好梦,事实上,他也确实做了个好梦,梦里的她,就像现在这样站在阳光下,温暖又明亮。

乔西语依稀看见他的耳骨上方被划开了一个小口子,他太高了,看不见伤口有多深,但看着耳廓上都是干涸的血迹也能猜到,伤口必定很深。

“你这得去医院看一下吧。”乔西语皱着眉。

“不用。”林方遂说的随意又散漫,乔西语发现他满脸毫不在意的神情,丝毫没觉得一耳朵血走在路上是多有问题的一件事。

“你跟我来。”乔西语扯着他的手腕,带着他走出小区。

林方遂视线看向握着他手腕的那只手,少女的手瘦瘦的、小小的,即便是夏天,她的手指仍旧是微凉的。

乔西语扯着他进了小区旁边的药店,买了些消毒药品,又找了一处长椅坐了下来。

他坐下后乔西语才看清他耳朵上的伤口,不止是伤口深浅的问题,她在上面还看见了两个碎的玻璃碴。

“林方遂,”她的语调很平缓,带着严肃,“你这得去医院打针破伤风吧,还有玻璃碴呢。”

“不用,死不了。”林方遂语气轻的那好像不是他自己的命一样。

乔西语拧眉:“那这碎玻璃碴怎么办?”

林方遂:“**。”

看了眼旁边眉头拧成一个结的少女,林方遂又道:“那你告诉我在哪,我自己拔。”

乔西语:“······”

这是谁来拔的问题吗?

算了。

“我试试看能不能把它们挑出来,你别动。”

“嗯。”林方遂敷衍的随意。

乔西语用棉签小心翼翼地把碎的玻璃碴都挑了出来,捏着他的耳朵反复确认自己真的把玻璃碴全都挑出来了,根本没注意到像来面不改色的林方遂,脸颊微微变红了。

这个热不会脸红,喝酒不会脸红的少年,在被人捏着耳朵的时候,脸变红了。

看到他伤口没有继续流血的情况,乔西语对林方遂说,“我给你伤口消下毒,可能会有点疼。”

等到消毒棉签按到伤口上的时候,林方遂抖了一下。

“嘶~”

“哎别动。”乔西语捏住林方遂的肩膀不让他往旁边闪躲,帮他在耳朵上吹了吹,“这样是不是好一点?”

他没再躲开,乔西语就继续给他上药。

受伤的耳朵本来就红肿根本看不出来,但是乔西语不知道,林方遂另一侧的耳尖也变红了。

乔西语用纱布给他伤口包好,离得远些看了他一眼。

嗯~虽然,包扎的丑是丑了点,但是绝对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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