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蝴蝶效应
意识回溯，缓缓睁开双眼，言序环视着四周。
人，除了天上的夜空和照亮的路灯，视线所及之处都是人，言序被人群簇拥前行着。
这个牵着我的女孩是谁？旁边的女人又是谁？我这是在哪？
女孩不住的垫起脚看向前方，“序，广场上的人好多啊。”
女人神情有些慌乱，忐忑道：“言序，我们不能浪费时间了，现在应该抓紧时间离开燕京！”
见言序没有回应，女孩转头看向他，疑惑道：“序，你怎么了？”
此时的言序还没能搞清楚状况，只是冲着两人微微一笑。
记忆的回溯需要时间，只能先应付一下了。她们提到了广场和燕京，之前的时间是元节的话……我知道自己在哪，正在做什么了。
岁末这天是墨华举国欢庆的日子，燕京市崇天门广场此时人潮汹涌，数万人汇聚于此共享这元节盛典。
时间来到23点59分45秒，天空中闪耀起了点点光亮。
“妈妈，星星……”
“爸，快看天上！”
“开始了开始了……”
“开始倒计时了！”
……
一时间人声鼎沸，天上整齐排布的无人机阵列，随时间不停演化着光亮的排序，缭绕着人们的呼喊，为这盛典倒数计时……
“十～”
“九～”
“八～”
“七～”
“六～”
“五～”
“四～”
“三～”
“二～”
“一～”
在倒数计时的最后一秒，人们目光所及之处的灯光尽数熄灭，整个广场霎时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原本那响彻天边的整齐倒数也瞬时安静了下来，就像是迎合这黑暗的氛围一般，变得无比寂静。
“嘭”随着一声震天的响声，一丝细微可见的光线，如彗星倒挂般从地面径直飞向天际。
“啪”剧烈的光亮布满了人们头顶上的整片夜空，如金菊怒放，似牡丹盛开，巨大的烟花在空中绽放，花瓣如雨，纷纷坠落，人们似是触手可及。
一朵、两朵、三朵……如幕的黑夜霎时间成了花的海洋，姹紫嫣红。
直到烟花的闪耀里映出了一个极速坠下的身影。
“咚～”一声沉闷异样的巨响传来，引动了中枢安保的警惕，随即整个广场的灯光全数开启。
天空中烟花仍在绽放着，却无法再吸引到人们的目光，那声诡异的响动让人群中生出了些许恐慌，人们诧异着眼下的情况。
“呃～啊～”剧烈的疼痛让言序下意识的双手抱头，用力的向内挤压着，整个人也是晃晃悠悠地靠在了女孩身上。
女孩搀扶着言序，一脸担忧的问道：“序，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言序皱着眉头，紧闭双眼，摇了摇头，“没，没事……”
穿越了这么多次，还是无法适应，这次记忆的信息量到底是有多大，疼的就像是头部遭受了剧烈撞击一样。
眼下没有时间仔细梳理，只能先了解个大概了……女孩是自己的女友李木子，身旁的女人是李宗语。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连续射击的枪声就着巨大广场的回响激荡，惊慌霎时间变成了恐慌。
人海骚乱骤现，惊声尖叫不断，不明真相的人们被推搡着，整个广场乱做了一团。
……
原本持续不断的枪响在此刻终是停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如先前那般的沉闷巨响。
“咚～咚～咚～咚～咚～”
巨响的间隔越来越长，从开始时细微不觉的震动，变得愈演愈烈直至如地震一般，广场上的人们被剧烈的震感晃的人仰马翻。
以为是发生地震的人们，大都选择趴在了地上不再起身，而一些想要逃离的人也因此变得举步维艰。
唯一不变的是，人们的尖叫哭喊和现场弥漫着的恐慌氛围。
一些人开始回望着不断传出震响的远方。
“那是……人吗？”
“怎么回事，那个人在干什么？”
“天哪，地震是他引起的？”
“啊～”
……
言序转身看向远处，只见一个上身**，身型魁梧的男人，在一拳一拳地轰击着地面，每一击都势大力沉。
而随着他的重击，沉闷的巨响附和着，地面的晃动也变得愈发强烈。
那是……等一下，我的视力怎么……之前的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我的天！这家伙借由意识强化了自身，还在意识空间锚定了规则……也就是说，我现在是个超凡者？
“嘭～嘭～嘭”
三声不同于先前那般的枪响传来，打断了男人的动作。
人们四下张望着，似是在寻找着枪声的来源。
只有言序清楚的看见，那个男人被精准的击中了头部胸部和腹部后却毫发无伤。
男人站直了身体，抬手揉搓着被击中的鼻梁，用一口蹩脚的墨华语不屑地说道：“我已经搞成这个样子，还用枪吗？巴雷特也是枪，没用的。”
此时的言序远比广场上的任何人都要震惊，那个男人分明已经是非人的范畴，准确的说他是一个超凡者。
【根据对方目前的展现分析，是罪级4『怠惰』。】
这是……未来的意识穿越者？！声音是来自……植入的通讯芯片？
我不过是锚定了“探寻意识空间”的想法，怎么会产生这种程度的蝴蝶效应！
这不是重点，得搞清楚眼下的境况。
“什么意思？”
【他不是墨华《破狱》体系的超凡者，而是盎撒的《X法则》。这个男人已经是阶段4了，而『怠惰』的特性就是绝强的韧性和抗性。人类的寻常武器对他无效，以当前的科技，对付这样一个存在至少需要动用高爆炸弹。】
突然明白为什么这次的记忆回溯反应这么强了，这信息量也太大了。
言序神色凝重，沉声道：“也就是说我们成了他的盾牌……能尝试接入这里的广播系统吗？”
【稍等。】
李木子此时被言序护在了怀里，听到言序的自言自语，满脸疑惑地看着他：“序，从刚才开始你就……”
言序眼含柔情地低头看向她：“我没事，以后再解释……”随即又转头对身旁的宗语说道，“宗语姐，木子就交给你了。”
【已接入。】
竟然真的可以！
言序眼神坚定，掷地有声地说道：“大家不要惊慌，冷静下来听我说。”
男人在听到广播后表情戏谑道：“哦？官方出面了。”
“那个男人的目标并不是我们，所以待会只要地面的晃动开始停止，就请大家有序撤离……
记住，你们的身后没有威胁，因为你们的背后是墨华！我们继续留在原地只会成为对方的屏障，所以请大家做好准备……”
此时的崇天门广场回荡着言序的话语。
那么接下来……该保家卫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