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还来?
许至收起刀,不再看着情话,眼神有些闪躲,“你去拿上东西,然后回来在这等我。”说完便急忙出去了。
情话看到他走远,转身看着镜子里自己脖子上的伤痕,还好还好,不是很深,应该很快就凝固了。不枉她没事看了那么多刑侦片,还好心理素质够硬。
过了不久,男人又回来了,不知道从哪拿来的一顶带帽子的黑色斗篷,丢给情话,“穿上。”
她接过斗篷,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女仆制服配上黑色斗篷,这画风怎么奇奇怪怪的。
许至在旁边看着她,不耐烦写在脸上。
“走吧。”
“好。”
出去的时候她往包间里撇了一眼,秦开阔和黄毛已经不见了。不知道许至做了什么,她出去的时候,周栗也没有拦着,反而还很高兴。
出了酒吧,外面已经很晚了,但还是很冷,她拢了拢自己的斗篷。
“上车。”又是这个冰冷的口吻。
坐在车上,情话问道:“我们要去哪?”
“我家。”
“?,你家?”情话扭头看向许至。
“秦开阔现在到处派人在找你,这周围都不安全。”许至质问道,“怎么,你有地方去?”
情话噎住,“没有。”
一路无言。
夜已经很深了,情话原来可是个早睡早起的健康青年,熬到这个点,她已经困的不行,眼皮开始打架,许至的车技又看起来很好的样子,她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路边的景色由一排排建筑过渡为漆黑一片的森林,虽然这也不是荒无人烟,时不时路边还会有几座看起来挺豪华的建筑。但是,情话看着驾驶座上许至忽明忽暗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越来越慌。
我去,他不会是要先拿了东西,然后再杀人灭口吧。
还没等她来的急后悔,车已经稳稳地停下了。
情话看着眼前的别墅,觉得它特别像自己看过的刑侦片里的杀人现场,现在下车不是,不下车也不是。
许至站在车边,看着车里人脸上表情的变化,嘴角勾起一抹笑,“下车吧。”
情话磨磨唧唧地挪下车。在进门前,她犹豫了,要不要现在跑,虽然她体育800米成绩挺好,但对比男生的话,还是差了点,“要不,东西给你,我就不进去坐了吧,多不好意思啊,我长这么大还没进过单身男人的家呢。”
许至站在漆黑一片的家里,身形活像一个魔鬼,在黑暗的环境中,浅色的瞳孔让他看起来愈发可怖,不容置喙,“进来,不要我说第二遍。”
情话欲哭无泪,救命,为什么她老是干这种自投罗网的事,他们恶毒的超过她的智商了。
“轰隆隆,轰隆隆……”天空突然传来闷响,不知道哪来的邪风刮的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风声从森林深处传来,像极了鬼哭狼嚎,接着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情话:……,刚刚还下雪呢,现在就打雷下雨,老天,你看看这合理吗?你没金手指给就算了,竟然还雪上加霜,我真的会谢。
算了,横竖都是一死,情话看着越下越大的雨,再看看屋内的许至,颇有一种赶赴刑场的架势。
她大步踏进屋内,闭上眼,伸出双臂,“麻烦让我死得痛快点,不痛的更好,谢谢。”
大不了重开,就算不重开,按穿越的基本逻辑,应该也是回到原来的世界吧。
许至看着眼前一副打算英勇就义的人,闪电的光能让他很好地看清她的脸。
眉头舒展,没有害怕,风吹动她的斗篷和裙摆,穿过她的身体将她的平静也带给了许至,没有想象中的期待,他的心又莫名烦躁起来。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杀你?”
情话等了很久,都不见动静,她微抬眼眸,看着雷电下许至一闪一闪的脸,猛吸一口气,”要杀就杀,默默唧唧的干什么,再不来,我后悔了啊。“
可许至只是站原地,眼睛盯着情话的脸,迟迟没有动作。
于是两人站在昏暗的房间里看着对方,空气中弥漫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最后情话顶不住了,“我数三个数,你再不动手,我就当你没想法了。”
“三,二,……”房子里的灯突然亮起,她眼睛不适应地闭上又睁开。
明亮的灯光下,许至的家一览无余,他的家像他的人,冰冰冷冷,活像个性冷淡。
“东西,给我。”
情话识相的不去问他为什么改变了主意,掀开身上的斗篷,从裙子里拿出那个黑色小盒子递给了他。
许至接过盒子便不再搭理她,转身朝二楼房间走去。
情话疑惑地看着他上楼的背影,就这,这就不管她了?
外面风雨交加,白天刚下的雪就被它冲刷的不见踪影,外面这荒山野岭的,万一出现什么意外,那不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情话在许至的房子里转悠来转悠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坐下万一睡着了,谁知道许至会不会突然抽风,又来刚才那一出。
可她现在真的很想找个地方睡觉,却又不敢去打扰他。
看了一圈,一楼没什么房间。
她大力地踩着楼梯,想告诉许至,她要上二楼了。
选了一间离许至比较远的房间,她按下门把手打开房门,但却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映入眼帘的是整墙被装裱起来的蝴蝶,它们或奇异或炫彩,种类繁多,看的人眼花缭乱。
但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并不让人觉得舒适,反而有种恶心眩晕的感觉。
虽然情话并不喜欢昆虫,但她觉得漂亮的应该它们是扇动翅膀时带来的灵动。
许至还是个蝴蝶标本收藏家?
“谁允许你乱看的。”身后传来男人没有起伏的声音,情话被吓的僵立住,缓缓转过头看到许至一声不响地站在她身后,她尴尬地笑笑,“对不起,但是你走路是没声的吗?”
“不要乱碰我的东西。”
“那我可以住哪?我感觉自己快要猝死了,你不困的吗?年轻人。”
许至眯了眯眼,皱眉,他看到情话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她还不顾形象地在他面前打了个哈切,真丑。
许至朝自己房间走去,情话就跟在他后面,她指着经过的房间门说:“这间,还是这间?”
他都没反应。
最后情话跳到许至的前面,在他房间旁边的那间房前站住,“那就这间?”
情话终于听到了一句:“嗯。”,
然后他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叹了气,如释重负,她选的这间房很简陋,只有一张床,但现在能有张床就已经很好了。
情话将门反锁,迫不及待地朝床扑过去,整个人摔在床上还弹了一下,终于可以躺下了,她发出一声长长地喂叹。
今天折腾了一天,外面还在雷声大作,但情话实在架不住这袭来的倦意,沉沉地睡去。
她房间的隔壁,刚刚情话给的U盘已经**在电脑上,屏幕显示着傅家的资产信息。
许至听着隔壁传来地响声,眼睛里满是纠结,脑袋里重复着刚才楼下的那一幕,明明很想做的,但是为什么一看到她的眼睛就会下不去手。
他烦躁地把电脑屏幕按下,房间里唯一的光亮被熄灭,一切归于黑暗,鼓噪的雷声充满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