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认识你很高兴
马嘉瑞靠墙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空，此时他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
雇个杀手把韩纷弄死、安排一场车祸、叫自己二叔把他抓起来，或者也可以对他的父母下手……
可最后韩纷临走前的那番话让他打消了所有的念头。
“你可能还不知道，除了刚才录的视频，我还有你和你的女朋友的S/M视频，还有那些聊天记录啊什么的。你可以选择用任何方式报复我，我呢，也做好了准备，如果我出事了，三天之内不登陆的话，那些视频会自动发布出去。”
“哦对了，我还顺带留了你父母的联系方式，到时候他们那里也会收到一份。至于我受伤的赔偿，现在我打回来了，就免了。”
马嘉瑞大概坐了有一个小时，身上的疼痛感才减轻了些，勉强能让他正常行动。强忍着疼痛整理好衣服，扶着墙缓缓走出小巷。
他想象不到，如果那些视频公布出去，自己要怎么面对所有人，科技还没有发达到移民其他星球的水平，社会性死亡，比真死了还难以接受。
但他好不甘心！
……
【任务完成】
韩纷坐在出租车上走神，任务提示声响起。
【任务评价：E（无论何时何地，宿主都应该以保全自身为首要目标，系统与宿主已经绑定，宿主死亡，系统也会消失，望宿主理智行事。）】
【任务奖励：敏捷+1（留得青山在 ，不怕没柴烧）】
这是建议我打不过就跑？
任务奖励的一点敏捷让韩纷觉得很是讽刺。
“理智行事？我都报警了还不算理智吗？可有用吗？主持正义的人和有钱的人联系在了一起，你让我一个没钱没势的人怎么办？”
系统没有回应韩纷。
“我不是天子，我生气了不会浮尸百万流血千里，但血溅五步还是能做到的，马嘉瑞如果不好好珍惜生命，那就让他有钱没命花。”韩纷呢喃着，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满脸狰狞。
司机瞥了眼后座上的韩纷，吓的心里直打鼓，该不会是逃犯什么的吧？要不一会下车别问他要钱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临时发布升级任务】
提示声的响起让韩纷愣了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任务内容：系统需要收集人类社会的更多信息完善自身智能程序，主要来源为书籍与网络，需要宿主进行物理接触来完成信息收集。】
完善智能程序？信息收集？书籍与网络？物理接触？
看来是刚才自己那番话起作用了，该说不说这个系统还是很人性化的。
不过物理接触是什么意思？
“系统，物理接触，意思是我只要手碰到就算吗？”
“书籍可以通过肢体接触完成收集，网络信息需要接入端口，任务工具已送达。”
韩纷看着手里出现的类似U盘一样的东西，端口是usb接口，还以为是什么黑科技呢，系统收集信息也得插U盘啊。也没那么高级嘛！
不过任务还是要先完成的。
在确定了任何一台电脑都可以后，韩纷跟司机说先去网吧。
到了网吧，韩纷特意选了台角落里的机器，监控上也看不全的死角，开机，将U盘**端口。
【信息收集中……预计时间：220分钟】
一看需要半小时，韩纷上联盟，开始单排之路。
……
周一，早自习中。
李嘉欣看着旁边韩纷熟练并且快速地抄着一门又一门的作业，破天荒地开口说道：“你就打算一直这么下去？”
“嗯？”韩纷没反应过来。
“每天抄作业，上课睡觉，就知道打游戏，你就打算一直这么下去？”李嘉欣语气罕见的严肃。
韩纷停下手中的笔，三年来，他的同桌从来没在这件事情上说过她一句。
事实上，李嘉欣几乎没说过韩纷什么，除了不让他抽烟以外，不论是他上课睡觉还是每天帮他带早点，李嘉欣从来没有说过什么。
“我……那不然呢，我干啥？听课我也听不进去。”韩纷本想说些自暴自弃的话，但到了嘴边，看着李嘉欣的眼睛，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跟我出来。”李嘉欣率先走出教室，韩纷跟了上去，班里的人纷纷看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楼道尽头的走廊，这里平时很少有人。
“听不进去？你尝试过认真学习吗？你的脑子又不笨，你的智商属于正常水平里偏聪明一点的，你怎么就听不进去？”近乎是训斥的语气，但韩纷生不起气来，也不愿意用争吵的方式回应。
他声音放低，语气也很弱：“我听过，一听就困，那我能怎么办？”
“你有考虑过未来吗？你要考哪所大学，以后想干什么？那天你不是问我明明喜欢理科为什么要选文科吗？现在我告诉你，因为你。”李嘉欣别过头去，不敢跟韩纷对视。
“因为我？”韩纷声调高了几个度。
“我们从初中就开始同桌，你还记得那次张鑫非要跟我在一起，放学楼道里堵我那次吗？”
“这我当然记得，咱俩那时候就是同桌，为了替你打抱不平，我被一顿胖揍，根本还不了手。”
“对啊，从那个时候我发现原来学习不好整天插老师话的同学也不全是不值得理会的，他们也会有自己的生活，他们也不全是无可救药的废柴。”
“原来那时候你对我们那些人是这种想法。”韩纷撇撇嘴。
“从那个时候我开始留意你，关注你的一举一动，我尝试去了解你，我发现原来你并不是脑子不好才导致学习差的。”
“我谢谢您！”
“看，直到现在你还是喜欢插话，那时候老师们最烦的就是你这点。”
“我闭嘴，听您说。”韩纷捂住自己的嘴巴。
“我当时很好奇，明明脑子不差，为什么会不好好学习呢？糟糕的是，如果你一旦对一个异性产生好奇心并且了解下去的话，很容易会对他产生好感。”
“对我产生好感，很糟糕吗？”韩纷抓住了问题的重点。
“对于当时我这样的全年级第一来说，难道不算糟糕吗？”李嘉欣白了他一眼。
“算！算！”
“我发现我好像喜欢上你了，但我又不确定，我看了些书，刷了些爱情剧，最后确认，好像确实喜欢上你了。”李嘉欣白皙的脸蛋开始泛红，她再一次把头转到了一边去。
“啊这……那个。”韩纷人生中头好几次被人表白，但面对的是李嘉欣，他是实实在在的头一次感到惊喜与不知所措。
“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智商差了我那么多的家伙，一个长得没有多帅、个子没有多高、成绩一塌糊涂睡觉还会流口水的男生。”
“那个，流口水的事情都被你发现了？”韩纷当时慌张极了，自己平时都是头埋在胳膊里睡觉，口水都流到校服袖子上的，她怎么会发现？
“你校服袖子湿成那样，我又不是瞎。”李嘉欣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继续说道：“但我就是喜欢上你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因为你即使被打的鼻青脸肿也能做鬼脸逗我开心，也许是因为你为了保护我奋不顾身，也许是因为你从来不和我发脾气，包容我的缺点。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韩纷不知道自己此刻该说什么，电视剧里每到这种时候两人接下来就会亲在一块，但这肯定不合适啊。
于是他帮李嘉欣整了整校服领子，把拉链拉上去。
“我为了和你继续坐同桌，选择了和你同一所高中，并且用成绩选到了指定的班级，你说你要选文科，那好，于是我也选了文科，再次和你同班、同桌。
你说我们有缘分，其实是我一直在追随着你的脚步。”
韩纷愣住了，他没到李嘉欣为了呆在她身边牺牲了这么多。
他还记得两人刚上高中时在一个班级相遇的情景。
“呦，这不我欣姐嘛，你也来E中了？”
“考试发挥失常了。”
“没关系，对于欣姐来说在哪里读书都一样。”
文理分科分班以后，两人再次相遇。
“我靠，咱俩又一个班？我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才换来这辈子这么好的运气？”
“我比较喜欢文科。”
“咱俩还真是有缘分啊，欣姐，我决定要好好珍惜我们之间的这段关系，十年以后还能常联系的那种，到时候如果我们还像现在这样，我一定要说一句：认识你，很高兴。”
回忆如同电影一样在脑海里一帧帧闪过，那些所谓的好运、缘分，原来都是这么来之不易。
如果说以前的韩纷不清楚，那么现在的他很清楚一个智商136的人，区区中考怎么会发挥失误。
一个整天做奥数题的人又有多喜欢文科呢？
“你……”韩纷眼眶湿润，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
“怎么，你要拒绝我？”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说……”韩纷上前抱住李嘉欣。
“认识你，很高兴。”
……
“我也很喜欢你啊嘉欣同学，你仔细想想，除了你以外，我还为谁挨过打，还为谁挺身而出过？除了你，还对谁有那么多的耐心和温柔，还会为了让谁开心一直逗乐呢？”
“只有你啊。”
像是倾诉，又似乎是喃喃自语，韩纷的声音轻轻响起在李嘉欣的耳边。
两人深深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