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泯灭人性
李玄自然是没有听说过良种计划。
李老清理了下身上的灰尘，在小盆中倒了些水，清理了下手上的污垢，甩了甩手上的水渍。
抬头看向二人，拿起一只酱鸭腿放在口中咬了一口，喝了一口水，缓缓说道:“良种计划，就是为末日做准备的。至于我为什么知道这些事情，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瞒的了，其实我也是国会议员之一”
国会议员，李玄自然是很熟悉，整个大魏国，国会议员身份几乎全部保密，应是三百六十一人组成，其中包括大魏国国主。
所有的法律和重要国策都需经过国会审议通过后，方可执行。
“早在三百年前，我们对人类基因工程就已经具备了人造能力，这些年随着我们不断对碱基的破译。三十年前，国会秘密通过了一项完美人类计划。十分惭愧，我正是这个计划的主要负责人之一，我的第一个孙女，也就是晓雪的姐姐，李念雪，成为了第一个基因改造的完美人类”
李晓雪听完直接惊呆了，虽然自小她也很优秀，但是那个姐姐的光芒胜过她百倍，她也就只能躲在阴影中独自忧伤。
“姐姐？爷爷，这些你之前可从未说过”
“这件事毕竟属于国家级机密，现在也是迫不得已告诉你们。事实已经证明了，基因改造人比原本的人类更加优秀，他们的大脑开发程度已经达到了惊人的19%。此后，又衍生了一个计划，那就是胚胎培育计划”
“这和良种计划有关系？”李玄问。
“自然，第一批量产的胚胎，如今已有二十岁了，他们通过基因改造，经过完美训练，已经比人类更加优秀，国会担心后续基因人会逐渐将我们替代，故而又提出了良种计划”
李玄瞬间明白了，这是剥夺了幸存者的生育自由。
“人权的丧失吗？”李晓雪冷哼一声。
“生命都没有了，世界即将覆灭，人权一说没有意义。在很多年前，我们就针对人工智能叛变，基因人叛变做出过预方案，其中就包括了进化者计划，良种计划。良种计划也是迫不得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所有的幸存者在植入进化者血脉后，需选择一名基因人作为伴侣，人类唯有多样化，才是对抗末日的最终办法”
李晓雪发出一声冷笑：“漠视人权都能说得冠冕堂皇，优秀。与没有任何感情的基因人成为伴侣，这种决策，国会居然可以通过，爷爷，你的容忍超过了我的想象”
李老沉默了片刻，“大势所趋，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当然，有伴侣存在的人不在良种计划范围内”
李玄看了看面前的李晓雪，之前李老撮合自己和他孙女，看来也得无奈之举。
李老看向李玄淡淡道：“就算不遇到你，我也有办法让她不参与良种计划，毕竟找一个优秀男人，太简单。李玄，我也调查了你很久，你还是不错的，重要的是她喜欢，你就胜过所有人”
李晓雪怒看李老:“爷爷，谁说我喜欢他的。”
李玄尴尬一笑，不想再谈论这件事，出声问道:“目前进化者成功率有多少”
“不足三成。”
这就意味着幸存者中将有七成会死在自己人手上。
“视人命如草芥，漠视人权，这样的世界，确实没有存在的意义。”李晓雪看向李老，神情淡漠。
看着李老精神疲惫，神情憔悴的样子。
李玄拉了拉还欲再说的李晓雪，毕竟这种事情也不是李老一个人能决定的。
李老今年也才六十出头，在这个人均寿命一百五的年代其实并不算什么高龄，只是他那苍白的脸，头发花白，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至少要老十岁。
李老转头看向李玄，用一股不可抗拒地语气道：“小子，只要你肯娶我孙女，我说的是自愿，强迫谈不上，我有办法让你在进化者计划中存活率高达70%以上。”
李玄神色一变，一把抓住李晓雪的手：“李老者说的哪里话，我和晓雪本就两情相悦，说什么强迫，我只恨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晓雪。”
李晓雪用一种惊愕地表情看向李玄，但是她并未出声说什么，也没有抽回那只手。
李老呵呵一笑，“算你小子识相，我们李家虽然也讲究门当户对，但是当年我们欠晓雪的，自然不会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他爹像她这么大的时候，晓雪都已经会打酱油了。考虑这种种原因，我自会全力支持你们。”
李玄心中自然有自己的盘算，至于是否爱一个人，对于他来说，并不算太重要，现在最需要的是资源，他看得出来这个李家十分不简单，一个省守备司令部的三把手，能进入国会，他身后自然不可能只是他自己，这一点，李玄心知肚明。
“就委屈你们在帐篷外休息会了，我的警卫队，大概还有一小时会赶到这里，好好聊聊，年轻人。”
李晓雪看着已经钻入帐篷内的爷爷，拉着李玄的手，走向远方，吹着阵阵寒风，感受着大地的广博，感受着李玄的心跳。
“李玄，你不是真的喜欢我的，对吗？”
“谁说的，我打歪他的嘴，美丽的仙女，昨天，我看到你第一眼时，就觉得你与众不同。”
“可，曾经你对我不屑一顾。”
“哎，谁没有年少轻狂过，谁不知道人文学院有第一美女李晓雪，还是学校金牌主持人，你的美丽，让人望而却步，我记得我曾经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偶遇了你，也只能跟在你身后五十米，默默地看着你远去的步伐，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可你曾经那么疯狂的追求那丽丝。”
“这都是一段过往的情愫，高中时期，我确实喜欢她，人是这样的，爱而不得，总想去追求，即便知道得不到，那又怎样，至少证明自己曾经努力过。现在，我遇到了你，我不想再次错过，请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可以吗？”
李晓雪脸色已经笑开了花，看着面前这个神色严肃的男人，她点了点头。
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热情的拥吻，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逝，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