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成长，是要付出代价的
“哈哈~，哈哈。不过如此嘛。”
“陈胜，你总有一天会感谢自己现在的坚忍。哈哈~”
“看来这戒断反应会发生在精神力大幅消耗后的三至四个小时之间。”
“还好中心街区厕所很多，戒断反应也小了很多，不然当街发作就惨了。”
陈胜扶着墙，有些虚弱的走出厕所，脸色苍白却略带笑意。
虽然狼狈，但多了一丝洒脱，对背后的指指点点毫不在乎。
其实他也想在厕所多休息一会儿，恢复体力再走。
可打扫厕所的阿姨不让，现在都还在后面催他：赶紧滚，死外面去。
陈胜表示非常理解，毕竟影响了别人的工作。
发作嘶吼时，没被人家丢出去，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
陈胜到东市场买了些床上用品又到棚户区的柴火店买了些柴后，他早上刚从工厂取出的200大洋还没捂热又没了。
回到家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同和月家的大门紧闭，还没回来。
人的一生离不开衣食住行，在这个世界也一样。
只不过有些人是在享受，那是生活，而有些人是在熬，那是生存。
陈胜倒是没想那么多，因为没有必要。
在这个世界第一次吃上自己做的蘑菇大餐，他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毕竟，想想当初，这不是好起来了吗？
“没有铁锅，没有米饭，我的厨艺有很多地方都施展不开啊。不过，这些蘑菇还真不错，特别是牛肉味蘑菇。”
陈胜蹲在大门口，惬意的刨着食，嘴里还发出较大“pia ji pia ji”的声音，馋得一些小脏孩都差点哭了。
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他就稍微，比棚户区饭点早那么一两个小时而已。
谁不知道棚户区大部分人家都是一天一顿、两顿的，饿了早点吃又怎么了。
或许是老天也看不下去了，淅淅沥沥的雨开始落下，驱散了那些小脏孩。
陈胜这顿吃得很饱。
屋里有些闷。
收拾好碗筷，把柴火挪到干燥的地方后，便坐在大门框上，望着迷蒙不清的祖源树，想到了同和月。
“也不知祖源树外面下了多大的雨，希望同和月有带伞吧。”
“这个世道，生活不易啊，青立，你说他们哪时候能回来？”
……
这一觉陈胜本以为自己会睡得很舒坦，可他失算了。
在很快的更新了计划2.1后，天都还没黑。
百无聊赖的他突然开始锻炼身体，结果在床上做了两组仰卧起坐和俯卧撑，就已经气喘嘘嘘。
然后，他躺在床上失眠了，祖源树午夜的低语都过去很久了，他都没睡着。
也不知道，是因为突然的运动导致内分泌紊乱，还是滴滴哒哒的雨声，或是昇有恋床症，反正他陈胜是没有这些毛病。
直到他感觉有些冷，被子太薄，重新穿上青立兄弟，才睡去。
再次醒来，天已放光，下到深夜的雨，不知道哪时候停了。
外面有很多小孩叽叽喳喳的声音，看样子在寻找棚户区特产：雨后生长出来，可以吃的蘑菇。
这种蘑菇就和前世的野蘑菇差不多，吃错容易看见小人，也不太能抵饿。
可是主体由木制框架搭建的窝棚外露的柱子真的很能长。
仔细找一找能凑合个一两顿，弄个全菇宴不是问题，不吃也可以卖钱不是。
毕竟，一年中，总能送走几户贪嘴人家，味道鲜美的蘑菇谁不爱呢？
有些大人没事都会去找，何况还是贪吃的小孩。
所以，棚户区的小孩子非常期待下雨。
如果不怕被打骨折的话，爬上人家窝棚顶上去，还能收获更多。
陈胜今天一出门，还真碰到了不怕被打骨折的。
那个叫皮的小鬼真的皮，找着个杆子就开始往他屋顶上爬。
他见到面无表情的陈胜，一时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就那么尬住了。
陈胜不催也不吼他，拿着根棍子就那么依着墙看着他，还时不时挥动一下手中的棍子。
过了好一会，让陈胜意外的是，皮还牢牢抱着杆子，丝毫没有力竭的趋势。
陈胜想到今天的螺丝还没打，心想这么耗下去可不行。
虽说他一个临时工哪时候去都可以，但得有敬业精神不是。
陈胜将紧绷的脸放松，让自己看起来尽可能和善些。
“我开始还纳闷，这房子才三个月没修，这雨怎么就漏得那么厉害，原来是你啊，小鬼。”
“你赶快下来，我保证不打断你的腿。”
“就不，你是骗子，大坏蛋，毒鬼。我下来你肯定会打死我的。”
皮畏惧更甚，把杆子抱得更紧了。
毕竟棚户区的大人们是怎么对待一个干错事的孩子，他这个小皮皮还是有些经验的。
‘不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吗？’
‘现在这种形势向我低头认错不是顺其自然的吗？’
‘头这么铁，嘴还臭，是找屎吗？’
陈胜脑门黑线滑落，心想也不知道这小鬼是怎么在棚户区活到现在的。
作为受过21世纪文化熏陶的三好青年，陈胜自然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但对于特别头铁的熊孩子，不妨碍他的某些恶趣味之魂发作。
只有经历了社会的毒打，知道人心险恶，才能成长不是？
“小鬼，你说我是骗子，我以前骗过你吗？你说我坏，以前我打过你吗？”
“……，你就是骗子，你骗了月姐姐。大家都说你坏，你就是坏。”
“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喜欢月啊？小鬼头，人小，色心倒是不小啊。”
“不是的，不是的，你胡说。”
看着皮满脸羞红的样子，陈胜知道这把稳了。
这小皮皮还真有意思啊，怪不得敢在月面前告他，上自家的房，这是有原因的啊。
果然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这可要不得。
小皮皮，仔细感受青春的苦涩吧。
“哦？那天我可是看到你在偷偷看月。今天被我发现，还不承认，小鬼就知道你不老实。”
“没有，啊，啊，这种事你怎么可以乱说。”
“真的没有？不喜欢吗？”
“…真的，不喜欢。”
“那好，我等会就把这件事告诉她。”
小皮皮急了。
“你骗人，月姐姐出任务去了，她又不在镇子里，你怎么能告诉她？”
“谁说她不在的？她亲口和你说的？”
“…寻他们说的…。”
“你说，我和月熟些，还是寻他们和月熟些？皮，我昇告诉你，月就在镇子里，她搬家了，她不住这里了。”
“你..你骗人，月姐姐怎么会搬，而且一点动静都没有？”
“小皮啊，你还小，你不懂。你月姐姐不小了，她要嫁人的。她就要嫁给镇里的大人物了，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不会的，不会的。你绝对是在骗我，对不对？你告诉我月姐姐现在住在哪里，我要去问她。”
说出这句话时，皮已经从杆子上滑了下来，也忘了对陈胜的恐惧。
眼睛泛着水花，一眨不眨地看着陈胜的眼睛。
爱情果然会让人放下所有的防备，这可要不得。
“小皮啊，你想想，你现在什么身份？放弃吧，别说见她了，你连他们的大门都进不去。就算见到了又能怎么样？叫她不嫁了？你月姐姐在那边可以吃好穿好，在这边得冒着生命危险出去做任务。你是想你月姐姐死吗？你说，你怎么会那么自私啊？我看你，就是不想让你月姐姐好过，你才是坏人。”
陈胜的话一字一句的砸在皮幼小稚嫩的心灵上，将那幼稚的、注定失败的爱情萌芽掐断。
“我…我…，我不是坏人，呜呜呜，我不是…”
看着哭兮兮、失魂落魄的去找妈妈的小皮皮，陈胜脸上不由露出了慈父般的笑容。
他不自觉地陶醉的哼出了：“……你的一字一句犹如刀疤划心上，……”
想必皮在经过这次毒打过后，会成长很多吧？
在这个世界也更容易活下去吧？
至于心理阴影，那不也是成长的代价吗？
爱情对有些人来说真是太奢侈了，不是吗？
对爱情抱有太美好的幻想，这可要不得。
“这次爱的教育，唯二的不足就是基于谎言而成立的，不能持久的激励小皮皮，还污了人家月的清白。”
“不过，也算给月提个醒吧，一个女人这么过下去可不行。”
“还有同那个万年老直男，真是想想都头痛啊。”
陈胜揉着眉心，顺其自然地代入了昇的角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