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三个小孩都不是亲生的
回到家里，刘氏看到三个小孩哭得跟眼睛都肿了，还有一个整个脸都肿了。心疼的直掉眼泪，捧着秦子晋的脸，“这是怎么了？谁打你啦？”
唐绵真是头大，好不容易三小只不哭了，又来一个大哭包。双手投降表示哄不动了。
“外祖母，我没事。”秦子晋感觉自己被人放在心口上疼着，很感动。除了秦爹爹，已经很久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了，愤怒为自己报仇的唐娘亲，还有心疼自己直掉眼泪的外祖母，都是这一段暗淡日子里闪烁的光。
唐绵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刘氏很生气，用着她最凶狠的话骂着刘寡妇，不过来来去去都是她怎么可以这样，这么大个人了等等毫无杀伤力的话。
“以后每天早上，娘亲忙完了就教你们打拳。”
“绵儿，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打拳？”刘氏惊讶的看着唐绵。
糟糕，差点露馅了。
“以前去捡柴，深山里住着一个老爷爷，有一次不小心救了他，后来成了我师父，教会了我很多，但师父不让我告诉别人，所以就没跟你们说。不过师父去年就去世了。”一定是前世说了无数的谎所以这辈子撒谎才能这么自然吧。
“绵儿有如此造化，真是上天保佑，有时间要去给你师父上柱香感谢一下他。”
“不用了，师父不喜我以外的人，师父脾气很怪。”唐绵赶紧拒绝，这去哪里找个坟墓出来，随便拜墓主人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那好吧。”刘氏遗憾道。
“学拳可以强身健体，更重要的是可以保护自己，保护自己重要的人。如果哪日自己偷懒懈怠，就想想今日遇见的困境，这次我可以救你们解困，下次如果我不在怎么办呢，靠人不如靠己。”
“知道了。”四个小孩回答道。
“子晋，是不是很痛？”唐绵拉着秦子晋的手，秦子晋有些不好意思，不适应这么亲密的动作。
“娘亲，我不疼了。”
“这脸肿成这样，怎么可能不疼了，娘亲等下带你去村里朱大爷那里抓点药，让外祖母煮个鸡蛋滚滚脸。”
“谢谢娘亲。”
“秦子晋，进来。”卧室里秦行低沉的声音传出来。听着就有些不悦，配着这低音炮的声音，感觉他的不悦传进了心里还敲了个鼓。
秦子晋走进房间，秦行看着这肿得像发面馒头一样的脸，心疼的握紧拳头，眼里愤怒的发红。
“疼不疼？”秦行心疼到不行，那人将小孩托付给自己，自己却把他照顾成这样，自己真是无能，废物。
秦子晋听到秦行问自己疼不疼，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不停的流。冲上去抱着秦行痛哭了起来，哭自己的弱小，哭自己无能为力，哭自己对不起死去的人，哭自己对未来的迷茫。秦子晋跟秦行走的时候已经5岁，已经有记忆，记得之前发生的一切，本来是自己的师父，后来变成自己的秦爹爹。那些仇恨与疼痛，他都还记得。所以他无法像秦昭，秦暮一样无忧无虑的活，他有身为长子应该承担的责任。
秦行艰难的抬起手抚摸着秦子晋的头，秦子晋惊讶的都忘记了哭。
“爹，你的手会动了。”
“也许是你爹娘保佑，不忍晋儿一人承担着这些，便保佑着我逐渐好转。”
秦子晋哭的更伤心了，他好想爹娘。
“每天跟着你娘好好练拳，以前教你的字也要练起来。没有纸笔就用棍子在地上画。以前你太小，又要照顾昭儿，暮儿，就没教你练拳，对不起，让你成长得这么艰苦，是我没用。”
“秦爹爹，不许你这样说自己，你是最好的秦爹爹。我会好好跟娘学，你也会好起来。”
“好。”
唐绵在门口听着，什么？秦子晋不是亲生的？那秦昭，秦暮是不是亲生的？
“唐绵，你进来一下。”
糟糕，是不是偷听被抓包了。
唐绵走进房间，秦子晋坐在床边正擦着眼泪，
“把门关上。”
“我知道你在外面听到了。对，子晋和昭儿，暮儿都不是我亲生的。是友人的孩子，临终托孤。本想着我能照顾好他们，没想到我还成了累赘。”
“这也不是你想的。”
“我想麻烦你，给子晋送去读书，打拳也用心教，他身上肩负着长子的责任，不能平庸。等他长大了，有些事情还要他自己去清算。我自己是个累赘还给你这样的负担，但我……”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唐绵便一只手指挡住了他的嘴唇。
“你是我夫君，他是我儿子，你们都是我的责任和幸福的来源，从来不是什么负担。本来我打算再做两天生意就去镇上问问私塾的事，三个男孩都送去，暮儿是女子进不得学堂便请一位女夫子。”
秦行拿下了挡住他嘴唇的手指，便将唐绵整个手握住，大拇指轻轻的来回抚摸唐绵的手掌。眼里的爱意掩饰不住，唐绵害羞的低下了头。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离不开暴风圈来不及逃……
秦子晋：那我走？
秦行真的很感谢秦家那一些人，把唐绵送到自己跟前，瘫痪的每一天都很黑暗，心理防线逐渐崩塌，常常想一死了之，结果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唐绵就像一束光，在这漆黑的地狱里逐渐渗透进光来，让自己原本就自我放弃的心都有了想活下去的期望。
她每天充满活力的斗志，明明这么糟糕的生活，都好像要被她开出花来了。如果唐绵是太阳，那秦行希望自己是一朵向日葵，能时刻跟着她转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自己好像在刚刚，明确的知道自己，好像是坠入爱河了，因为一个散发着光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