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兵临城下
姬无氏和秦大的到来让王九感到意外，虽然最终就当是一个笑话一笑而过，不过这也让王九意识到此时自己的处境。
今日王九依旧斜靠在王府邸门槛上，眼神呆滞，思索着当下处境和接下来该去往何处。
“王兄弟还在想着昨天的事情？”这段时日上官青好像忘记了自己下山时背负着的使命，整日就在王府游荡着时不时的在王九面前炫耀一下自己的剑法。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毕竟韩霜去送司徒舜，送着送着把人都送没了，上官青也是无奈，自己这师妹就是这样的一个性子，说失踪就失踪。
“无大碍！”上官青安抚着王九说道：“他们若是敢来，我上官青便让他们有来无回！”
“你不怕大仙山的天道处罚？”王九无奈笑道，很多事情都是明命中注定的，自己早就该想到有这一天！
“我此次下山，不单是背负着师父寻剑的使命，更重要的是让自己的修为更进一步！”
“你在这呆着能让自己修为更进一步？”王九不由得噗嗤一笑。
“为何不能？他们这是欺人太甚，我这是替天行道！”上官青信誓旦旦说：“用不了多久，我便会渡劫修道成仙！”
王九心想；怪不得被同为称是天才的司徒舜碾压，感情这家伙完全用错地方了，方向都找不对的人还能有如此修为，被剑月阁称为天才，看来这上官青确实是一根独一无二的好苗子。
“上官公子不去找找韩姑娘吗？”王九转移话题说。
“她啊，估计又跟着那小子偷偷修炼去了！”上官青脸上尽是无奈。
“哎，也罢！”这回，轮到王九开始安抚上官青了。
“夫君！”就在两个郁闷的男人一筹莫展时，秦茹懿忽然蹦了出来。
王九白眼一翻，他知道，秦茹懿这番高兴的模样，肯定没什么好事情。
“我有了！”秦茹懿蹲下小声说道。
“什么？”王九一个激灵，差点跳了起来。
“我说我怀孕了！”秦茹懿摸着微微鼓起的肚子高兴的不成样子。
“恭喜王兄弟！”上官青搀扶着高兴坏的王九笑说：“茹懿姑娘如花似玉就不说了，光是能让白虎剑认主，后人想必也是具有仙根道骨，天赋极高者！”
王九脑袋依附在秦茹懿微微鼓起的肚皮上，“这小家伙好像在动！”
“一边去，还没形呢！”秦茹懿推开王九，“哪有这么快。”
“怀胎九月，很快的！”上官青打着如意算盘说：“不如，待茹懿姑娘产后，可否让我上官青当个师父，或者干爹什么的呢……？”
“哈哈……”当下，三人皆是一阵哄笑。
——
本来王九是计划和秦茹懿一同离开南城，不管将去往何处都好，但如今秦茹懿的肚子却一天比一天大，这让王九不得不继续留在南城。
二月过，姬无氏已做好万全准备，只等王忠良兵临城下，便可将其一网打尽。
东城北边高山上的一座庙堂之中，一盏灯火在摇曳着，王九盘膝坐在庙堂后欣赏着眼下深不见底云雾缭绕的深渊。这里是秦茹懿以往修炼的地方，在东城北的一面高山上，此处可一眼将整个东城尽收眼底，高峰至高，悬崖峭壁，若是没有上官青的帮助，王九也看不到这一幕。
“乱世之中，腥风血雨，悲欢离合！”王九叹息一声，他早已算到，这一战，姬无氏必败无疑。姬无氏征战无数，但最骄傲的还是姬无氏的一手火攻，可谓是燃尽一切。
“蔽日，东风！”王九伸手触摸着阴冷的空气，一场大雨即将到来，看来六哥是做好了万全准备，今日之战怕是怕避无可避。
城池外，王忠良为首的二十万士兵浩浩荡荡行走在这天地之间。
此时的东城戒备森严，就连城空中飞过的乌鸦都被抹杀。
“弓箭手准备！”
姬无氏站在城墙之上，遥望着浩浩荡荡的军队，内心不禁有一丝焦虑。
“报！”这时，情报官匆匆来到姬无氏面前，递上一张小小的纸条。
打开纸条，姬无氏顿时背后一丝凉意袭来，纸上只有两字，而这两个字却深深刺痛姬无氏‘二十！’。
“二十万！”方才还信誓旦旦的姬无氏此时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从先前的情报来看，王忠良不过只有十二万兵，其中五万从大禹城调来，王忠良所再的城池有七万士兵参与其中，但此时却平白无故多出八万之多的士兵。而自己加上起义支援的军队加起来不过十三万，本以为王忠良不过是一个未出师的毛头小子，但如今看这仗势却不得不让姬无氏重新思量了起来。
“报！”这时，情报官再次慌慌张张来到城墙之上，又是递给姬无氏一张纸条。
姬无氏皱着眉头，他认得这纸条，王氏专用的传信纸。
姬无氏深吸一口气，将纸条打开，里面的内容却让姬无氏差点一口老血吐出，这是一封来自王忠良的嘲讽信，信上只画着一张图，一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图。
姬无氏单手扶着城墙，眼神死死的盯着浩浩荡荡的军队，那扬起的黄沙，如万里淘沙。
“列阵！”城外，王忠良命手下举起战旗，随后，后面大军也跟着举起了战旗，庞大的军队排成数排，形成一个一字，左右望不到尽头，铁甲在身，马蹄声震耳欲聋，擂鼓敲响，声声嘶哑。
“这就是王氏的虎狼将士吗？”姬无氏身边的副将不由得锁紧眉头，他从未见过如此整齐的军队，听着震慑人心的擂鼓声，仿佛对方已是势在必得。
此时，王氏军正在一步步逼近，扬起万里风沙。
“放箭！”姬无氏咬了咬牙下令道。
“是！”副将点点头，令手下挥动大旗。
“唰唰！！”一时间，箭如雨下，万箭齐发，铺天盖地。
王氏军迅速转换阵型，左右两侧以王忠良卫中心，开始包围了过去，前排士兵举起手中铁盾如万箭不破，任凭箭雨洗刷不为所动。
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眼看王氏军队即将兵临城下，姬无氏果断下令放火箭。
城墙上，副将挥动着手中旗帜，数万的弓箭手开始将手中箭支换上带有油脂的箭，每只箭头间还挂着小袋的油脂，一旦射中无数的箭支能响应起连锁反应，运气不好则会瞬间变成火场。
“轰隆隆！”就在火箭刚刚射出，天空一阵巨响，天色瞬间黑了下来。
姬无氏眉头紧锁，仿佛老天都不帮自己。
“刷刷！”大雨仿佛如约而至，顷刻间将整个战场淹没。
“守！”姬无氏再次下令，将弓箭手换了下来，只要自己紧闭城门，守着这一道墙，就算是耗也能耗死他。
城下，已是兵临城下，但在姬无氏箭雨停止的那一刻，王氏军队也如约停止前行的脚步，二十万士兵浩浩荡荡以王忠良为中心围城一个巨大圆圈，外围盾牌如铜墙铁壁。
姬无氏眉头紧锁，不知敌人此时动向，对于姬无氏来说，现在最好的办法便是敌不动我不动。
“报！”这时，传信兵再次匆匆来报，“回禀将军，整个东城都被翻遍了，也没能找到他的踪迹！”
听罢，姬无氏猛的一捶城墙，“王九啊王九，看来是我姬无氏小看你了！”
——
“你说王忠良这是想做什么？”临时搭建的军营中，姬无氏望着外面倾盆大雨眉头不展，。
“将军，你看我们要不要主动出击？”副将刘墉分析道：“王忠良始终不如将军历经战场无数，他们有十二万士兵，但我们的援兵便在不远处，里外应和，必然能将他打个措手不及！”
“敌不动我不动！”姬无氏皱着眉头思索着，“王忠良这个人我有些琢磨不透，如果他一开始选择强攻的话，也许城门守不住，但他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而是耗在城外，既然如此，那就让他耗着，我倒要看看他能耗多久！”
话虽如此，但姬无氏始终有些不放心，起身朝着城墙走去，走到城墙却发现王忠良的大军还是丝毫未动。
“轰！”这时，王氏军忽然让出一条道来，四条圆滚滚巨大无比的破门钉出现在眼前，数百名士兵从头到尾把护着，远远的便朝着东城门撞去。
姬无氏皱着眉头有些不明白，难道他是选择强攻？
“放！”刘墉挥了挥手，巨大的滚石从城头滚落，而这一回，即使外围有士兵帮忙挡着却依旧是死的死伤的伤，想要更一步靠近城墙几乎不可能。
但这好像并不能阻止王氏军的决心，前方死伤，后方立马支援而上，好像是在送死一般。
就这样持续了大半日，天色已然见黑，王氏军此时损耗却已是万人之多，姬无氏军却分毫微伤，但王氏军的撞门钉却也越来越靠近城门。
“将军！依我看，我们可以进行反击了！”
“不急！”姬无氏挥挥手说：“城门便让他撞好了，我倒要看看他几时能撞开！”
“可是将军，城外五万起义军已经等不及了！”刘墉说道：“依我看，这王忠良不过就是仗着王合之名在外有点小小的名气，但论带兵打仗，就是他十个王忠良也不是将军的对手！”
“大军兵临城下的时候你可不是这幅模样！怎么，见对手莽撞，你自己就粗心大意了？”姬无氏思索着说道：“再等等！”
“可是已经等不了了！”刘墉摇了摇头，“刚刚来信，起义军那边已经开始准备行动！”
“什么？”姬无氏顿时脑袋生疼，“速速回信，让他们先等待！”
“已经来不及了！”刘墉叹息一口气只见东城左侧的一片树林中五万起义军如马蜂窝一般冲了出来。
这一举动让姬无氏咋舌，气的姬无氏直骂，“愚蠢！简直愚蠢！”
“将军，此时不动更待何时！”刘墉怂恿着姬无氏出兵，在刘墉眼里看来，他跟随姬无氏多年，见姬无氏打过很多以少胜多的胜站战，况且一会是别人打到自己家门口，还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如果敌方是姬无氏本人的话，或许刘墉还不敢怂恿出兵营救。
“如将军不动的话，起义军便可能就此落入虎口，不说能不能保住东城，起码往后恐怕在不会有起义军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