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是我女儿
可看到沈家业这样维护沈婉婷，心冷吗？
不，其实五年前就已经心死了。
沈亦歌没有再说话，身后响起了顾嘉炜紧张的声音，更加证实了沈亦歌心里的猜测。
“婉婷，你怎么了？”
顾嘉炜是沈家的乘龙快婿，当然是可以自由出入沈家的。
这个待遇就连沈亦歌都是没有的。
一听到顾嘉炜的声音，本来被暖气吹干的眼泪又一次涌出来。
本来引得沈家业同情的抽泣声，因为达到目的而渐止，现在又一次抽泣，甚至更加激烈，变成了在沈亦歌的威压下不敢大声而故意压低的呜咽。
泪珠和鲜血混杂在一起，显得污浊不堪。
两个人本来就是有旧情的，不然也不会在当年抛弃了沈亦歌后转头选择沈婉婷。
现在看见沈婉婷悲惨的样子能不心疼吗？
走近了更是看见沈婉婷满脸是血，伤口处的鲜血还在不断地往外涌，吓得愣颤。
伤口本没有多大，可是刚才没有及时处理，现在更是映得满脸是血的，显得愈发的严重。
再配上红红的眼睛，就像一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这一副样子迷惑不了沈亦歌，可以哄沈家业和顾嘉炜绰绰有余。
“婉婷，你说话呀，是不是她干的，是她对你动手了是吗？”
想起在订婚现场顾嘉炜骂沈婉婷的时候，再看看现在这一副情深义重的样子，仿佛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这个“她”指的当然就是沈亦歌了。
沈婉婷犹豫了半晌，虽不说话，可犹豫忌惮的眼神直往沈亦歌身上撇。
不知道的，还以为真的是怕极了她，这效果简直就比直接说话还要好。
两人订婚宴虽被沈亦歌搅黄了，可是她的态度让顾嘉炜依然毫不犹豫的站在沈婉婷那一边，现在更是将她当成自己的女人。
顾嘉炜甚至觉得沈亦歌对沈婉婷跟动手就是对自己的侮辱。
再看沈婉婷那一副可怜兮兮可又惊恐不已的姿态，更是憋了满腔的怒火。
“是你对不对？是你对沈婉婷下了狠手？”
“我确实打了她一巴掌，这是打她敢对一个孩子下手，可她自己愿意磕在桌子上关我什么事？”
沈亦歌一脸冷然，她说得是实话。
当时的角度，沈婉婷明明可以不撞在茶几上，可是人家愿意受了伤装可怜，自己有什么办法？
“毒妇，简直跟你妈一样就是一个毒妇，对自己亲姐姐下那么狠的手！”
顾嘉炜还没开口，沈家业就按耐不住了，指着沈亦歌破口大骂。
耳边陈诗琴的哭骂声、沈家业的叫骂声还有沈婉婷的抽泣声让沈亦歌讥诮的眼神里闪过一抹烦躁。
怀里的小团子身上冰冷，脸上却通红，看起来像是发烧了。
沈亦歌要带她去医院，现在却被缠得脱不开身。
“**来了，叫他联系我，我先走了！”
一家子都是那么讨厌，沈亦歌在这里就是众矢之的，所以也不想再待下去。
别说是去**局了，就算是上法院沈亦歌也奉陪到底，可是现在要带露露去医院。
可再抬脚要走，顾嘉炜从身后狠狠地将沈亦歌拽了一把。
还好她有防备，饶是这样，沈亦歌也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站稳脚跟。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死缠烂打的货色，沈亦歌是真走不掉了。
怀里的露露也惊了一下，从沈亦歌的怀里探出脑袋看了看妈咪身后是顾嘉炜又缩了回去。
就是这个人上次害得她差点掉下来，露露还记得呢！
所以不光带着惊恐的小眼神缩回去了，就连小手也死死地攥住沈亦歌的衣服，生怕再掉下来。
“你干什么？孩子已经被你们害得发烧了我要带她去医院！”
沈亦歌的声音更加冰冷。
“少找借口，你把婉婷弄成这样，你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顾嘉炜显得有些激动，沈亦歌现在对他的漠视，又一次狠狠地刺激到他了。
这算借口？
小团子的小脸烧得红红的，长眼睛的人都看见了，他顾嘉炜是瞎子吗？
“是我说的不够清楚吗，就因为你们合伙偷走我的孩子，害得孩子发烧了，我要带她去医院看病！”
沈亦歌看着露露惊恐的眼神实在是心疼的不行，声调也不觉高了很多。
“偷”这个字眼让顾嘉炜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有些人自诩清高是不屑于去做那种下三滥的事情的，而有些人自诩清高是自己做过的下三滥事情不愿意承认。
顾嘉炜就是后一种。
“是婉婷想要见见外甥女才找我帮忙的，你说话是不是太难听了点！”
顾嘉炜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还想辩解。
“所以呢？所以就偷走我的孩子还不好好对她，让她生病了？”
沈亦歌的话说的直白，可也是事实。
就在顾嘉炜的脸色难看得不行的时候，门铃响了。
“应该是**来抓这个贱人了！”沈家业仿佛看到了希望，快步走去开门。
两个身穿警服的人很快走进来，看到别墅内部闹得一团糟，脸上也闪过几分错愕。
“**，你一定要把害我女儿的凶手抓起来啊，我女儿差点被她打死，人证物证都在啊！”
两个**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已经没有眼泪在那边干嚎的陈诗琴死死地拉住。
保养得体的脸上，甚至因为哭得扭曲，显出来的原本该有的皱纹。
妖媚的妆容也随着先前泪水的冲刷而露出了本来有几分衰老的面目。
看着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就连**都有点厌恶地避了避。
“是谁报得警？”
“是我，**同志，你看这个女人把我女儿打成这样，这算故意伤人罪吧？”
沈家业上前谄媚地递烟。
沈亦歌扬唇冷艳的眉眼之中满是讥讽。
沈婉婷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与涌出的泪水一起混杂成血水滴落下来。
好不容易受得伤怎么能那么快就擦干净。
**回绝了沈家业递过来的烟，一本正经开始做笔录。
“受害者跟你是什么关系？”
“是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