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毛求助
他为啥出现在这里？是跟踪我？好给他大哥汇报？还是早就预谋，在这里等我？趁我一个不注意，然后对我再次下手！
一时间，我有些不知所措，等待被杀，还是原地反抗？
可彩毛却不明所以得先开了口，“呦呵？胆子不小啊！车都不开了？”
他果然和哥哥是一伙的！
“我，我有事儿，请假，不行吗？”
虽然我声音很大，可还是底气不足，有点结巴。
“看出来了，这**敢大，混混都赶杀，你休息几天，谁敢阻拦！”
说完，彩毛就进到了房间，准备去拿拐杖，可胳膊不能打弯，那倒地下的拐杖怎么抓也抓不住。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蹲下去递给了他。
“我根本就没有碰着那警员，就被捕了，而且，那些死了的混混是青铜鼎的问题，我怎么可能徒手杀死那么多人嘛！”
不对啊，怎么这些事儿，他都知道？保安荣华都好久不见了，他是从哪知道的，就是报纸，也没有提到我啊！
“你？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难道他就是脏东西？有可能吧！反正我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了，除了舍老，看谁都像脏东西幻化的。
“好奇？想知道原因？”
彩毛缓缓靠近我的脸颊。
忽然一种不好的预感，可又说不上来，但一定是和保安大哥有关。
“是，什么？”
我撞着胆子，再次问道。
“你要先帮我个忙，然后我就告诉你！”
这是从何说起，他不是要害我的吗？怎么还让我帮忙，真是狗血啊！
“我，我能帮你什么？你们一家子都背后算计着我，我现在自保都有难度！”
“少装可怜了，要不是你，我能变成现在的样子！”
瞬间，彩毛就张牙舞爪起来了，好像和我有大仇怨一样，再加上他这身‘木乃伊’打扮，晃动起来还有些颤抖。
我本能向后退了两步。
“你，你这话从何说起？我，我就在周家庄小区门口见过你一次啊。”
“都是你害的，古爷那十二个兄弟们，都折在了你公司的大鼎里，要不是我念着你和我哥认识，一直躲在厕所没有出手，我小命也没了。”
此刻，彩毛激动地说出了心里的怨气。
“哦？这么说，那跑出去的是你呀！那你应该感谢我呀。”
想到天没怎么大亮，跑出去的那个我也没看清楚是谁，可记得他跑出去不远，也被**抓住了呀！啥时候放出来了？
不过想想自己才关了五天，估计他这号的常客，一定也不会在里面待太久。
“感谢！我活了下来，古爷没法交代啊，非说是我从中作梗，就执行帮规，还把我给逐出了帮会。”
感情这身‘木乃伊’是津洲城古爷赐的。
看着他只比我小一岁，可江湖义气却很浓厚，已经被敢出来还这么深感情。
“等下，那你让我帮什么忙？跟你回去找古爷道歉？然后求他从新收你入帮？”
刚才他要我帮忙，我就觉得奇怪，这下，估计是真要拿我开刀了。
“行了，别瞎哔哔了，你不是把那铜鼎都给鼓捣没了吗？那就帮我表哥一个忙，他的皮革厂出了点事儿，一直缓不过来，你要是摆平了，以后咱们得恩怨一笔勾销？”
我晕，铜鼎不是我鼓捣没的，况且，我就是个司机，又不会做生意，工厂出问题，估计我二叔在，还能帮着指导指导。
看着熟睡的舍老，我想着各种理由说服他，希望他能用他那套本领，糊弄糊弄彩毛和他那个远方表哥得了，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彩毛就在星梦缘门口等我们了，我和舍老说了好多好听话，他才答应出手了。
“嘿嘿，老爷子，您老慢着点。”
一夜间，彩毛竟然穿戴整齐，一身的嘻哈名牌，还开了一辆白色别克英朗，就头顶上还贴着一小块儿胶带。
“你？”
顿时，我语塞中…敢情他早就挖好了坑，等着我跳，还得拉上舍老！
彩毛对着我挤眉弄眼一翻，给舍老开了车门儿，那架势，可是说是把我从里到外嘲笑了个遍。
“舍老，别紧张，我叫荣貌，荣华富贵的荣，貌似潘安的貌，叫我小毛就行。我表哥呢，他是辛城的大哥大，王昌隆，人称大昌哥，在辛城可是黑白两道都有人脉的，这皮革厂的事儿，您费心给弄好了，以后，您在辛城出门绝对不用腿儿。”
“啥？出门不用腿用啥？”
这话说得，不就是想显摆吗？有什么呀！真是可笑。
本想着让舍老去走个过场，说说什么方位、布局、天气、温度什么的原因，这下好了，还惹到了个带刺的，真腻歪人。
到了地儿才知道，这是辛城的皮革厂区，周边全是皮革厂，有火爆的，有关门的，还有荒废好多年的，同样的地段，都是同样的生产线，结果却差强人意。
“昌哥这工厂才开工半年，就停工了，订单还是不少呢，可工人们谁也不敢进去开工了，据说，大白天，里面就能听到有人哭，可又找不到源头。”
小毛说着，就掏钥匙打开了大门。
“这不，现在连个门卫都招不到。”
我心想，这该不会是竞争对手，或者仇家的恶作剧吧，找个不起眼的旮旯，放个录像带，每天单曲循环播放。
“会不会是播放的录音？”
小毛转身指了指大院里头，“你看吧，都挖地三尺了，厂房里面也搜了上百回！”
看着地上松软的沟壑，好像刚安装了下水管道似的，确实也是做了很多工作的。
舍老行动很慢，也一直不说话，看样子，他还是不想真心管这趟事儿的。
“那行，就两排厂房，你们进去听听吧，我就在这里等你们。”
语哔，小毛就转身关上了大门，我隐约还听到了汽车发动的声音，这小子，该不会是扔下我们就跑了吧。
算了，看着舍老一脸认真地走向厂房，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紧跟其后了，谁让我这么爱管闲事。
“这儿风水还不错啊！盖啥啥挣钱！”
舍老忽然出了一声，大跨步地迈进了车间里面。
“风水？好？那我怎么感觉阴风阵阵啊！”
这空旷的车间，连个门板都没有，窗户也都只剩下了窗扇子，就是没有风，也感觉嗖嗖地透着凉气。
“小点声儿。”
舍老皱着眉头，盯着不远处的一辆洗皮机。
现在是青天白日，才上午九点一刻，透过窗框都能照进阳光，可这里头还是不亮堂。
我顺着舍老的眼光看了过去，一排排整齐的洗皮机器，干干净净地摆在眼前，连点灰尘都没有。
奇怪，这工厂既然没人作业了，门卫都没有，咋还有人愿意来当卫生员？怕是工资不便宜吧！
我漫无目的地跟在舍老身旁，忽然，哭声响了起来。
好哇！这一嗓子，犹如孟姜女在世啊！她哭长城都没有这般卖力，这家伙，气场十足，百分百是现场直播，不是录音。
会是谁呢！好奇地我加快了脚步，顺着声音走了过去，不知不觉，超过了舍老。
我一定要看看你这个哭丧女，是人是鬼。
走过了这排干净的机器，到了第二车间，果然，一个穿着红色工服的中年妇女正在擦拭着机器，乍一看像个送外卖的，她嘴里还嗡嗡做响，就像是在哭，又好像在嘟囔什么，可是我却听不懂。
她是哭声的根源？还是她的话语盖住了哭声，我百思不得其解。
“这位大姐，您真勤快，工人都走光了，您还坚守岗位呢，真是劳模啊！”
我忍不住同情了一句，可她抬头对我笑的那一幕，竟成了我的噩梦。
只见她满脸的红疙瘩，流着脓疮，还泛着血痂，笑起来，直接把整张脸都粘合在了一起，仿佛那些脓血随时都能滴下来一样。
我当场就吐了。
“舍，舍老，你别进来了，这位大姐在里面打扫卫生呢！”
我干呕了两下，急忙起身去拦截后面的舍老。
舍老在门框那里止住了脚步，拍了拍我的肩膀，便转身出来了。
走到大门口，小毛急忙开门迎接了我们，“这么快？看样子是搞定了？”
舍老看都没看小毛一眼，就钻进了车里，我也厌恶地说了一句，“一个打扫卫生的大姐，没什么事，以后让她说话声音小点就行了。”
小毛没有反应过来，还站在门口，“大姐？打扫卫生？不会吧？这方圆几里，根本没人愿意过来看大门，何况在里面打扫卫生？”
这话一出，我也懵了，再看舍老，他已经闭目养神了，跟他在一起也有段时间了基本默契还是有的，这闭眼睛，说明他想休息了，不想被人打扰，我只好对着小毛摆了摆手，先回去再说。
回到了星梦缘，舍老就开始鼓捣他背包里的东西，朱砂笔，黑豆，还有几张黄纸。
看到这些东西，我就明白了，那打扫卫生的大姐是不是鬼已经很明显了，而且，还不止她一个，我顺手捏了两张黄纸放进了兜里，以防万一。
还没吃晚饭，舍老就拉着我往外走，还让我又付了一晚上的房钱。
我们再次来到了皮革厂，不过是步行过来的，虽然距离我们住的旅馆不远，但是到达后，天已经黑透了。
整个厂区都是黑压压一片，白天还看到了几个作业的工厂，这会儿竟然安静得出奇。
这大铁门竟然开着了，奇怪，我明明看到小毛上了锁，难道他早就进来等我们了？不太可能，他那胆子，白天都不敢进，晚上更不好说了。
“舍老，那打扫卫生的大姐除了长得有点血腥，本职工作还是可以的嘛！咱们就这么把她给收服了？是不是有点太不仁道哇！”
虽然我嘴上说得很委婉，可心里想到她那张脸，还是有些发怵。
“往里走吧。”
此刻，已经穿过了第二个车间，向第三个车间走入。
忽然，背后‘咯吱’一声，是有人推门的声音。
可我记得这进来时候，只有门框，不曾有门板啊！
我转头一看，那打扫卫生的大姐此刻正在对着我微微，区别白天不同，她这次是大笑，而且还没有牙齿，是一颗也没有，直接外露出来了两排血红的牙龈，那黏腻的东西，再次从她脸上流了下来，好像还流进了嘴里，流过了下巴，是血水，还是口水，我已经分不清楚了，急忙推了推身边的舍老。
可我发现，舍老已经不在了，他什么时候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