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饮罪而歌
小说：都市脑洞
作者：XueGG
角色：柳青 谷文
简介：一场奇怪的梦后一个怪人出现在谷文面前。“你已经死了”“嗯？死了啊。”“但你还能活，想活吗？”“不想。”“不想的话我会让你永世不能超脱哦。”“……那就想吧。”“想的话就签了这份卖身……哦不，劳工合同吧。”签完后辛老板嘿嘿一笑，谷文则觉得自己好像上了什么当。所以这是一个不良老板和麾下一群高级打工仔到处搅风搅雨拯救世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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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罪而歌》第五章 震惊，老板竟劝手下员工服用安眠药免费阅读
卫子安看着走向自己的青年，一瞬间思绪多次变转，但最后只是狠狠地吸了一口手上的烟，然后扔在地上，踩灭。
“谷先生，除了第一发现人不是你，其他还是和前两次一样，不成人样了都。”给对方让了路，“我先去叫人封锁消息了，不然肯定会引起恐慌。”说完向巷子外走去。
谷文还未看见尸体就已经闻到了那刺鼻的血腥味儿。毕竟还是九月的天，充分破碎的人体组织与放了好几天的街头垃圾，带给现场所有人一场视觉与味觉上的双重盛宴。让大家都感觉自己不久前才吃下的早餐正和自己招手想以呕吐物的身份和自己再见一面。
“这个地方……”谷文抬头看了看上方那个仍时时处于回光返照状态的灯泡，最终接受了自己昨天晚上的梦显然并不平常这一事实。
靠近姑且可以被看做人型的尸体，谷文仔细看了看那张被搅烂了一半的脸。
以从额头到左腮帮子为分界线，尸体的整张右脸都被搅烂，裸露出大块白骨。那颗昨夜才见过的充血左眼珠正无神地看着谷文。脸上尚且如此，更不用说躯干。已经没有完整的皮肤，各种器官和组织散了一地。
“这……这次的凶器已经收起来了吗？”回头装作懂行地问了问身后跟着自己的柳青非。“不，这次的凶器，有些不一般……”柳青非欲言又止，面色不佳。
“嗯？怎么说？”
“这次的凶器……是死者自己的双手……”
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谷文理解了为什么这次连卫子安这样的老警探都会变了脸色。
谷文回想起昨天晚上梦里的情景。
正是眼前的尸体用一只破碎的手抓住了自己，从胳膊上传来尖锐的指骨压迫皮肤的刺痛。按理说人的身体处于这个状态除非是僵尸，谁都不可能再做出这种动作了。“饿……还不够……”还有对方的这句发言，究竟是无意识的发音“额”，还是就是在喊“饿”？还不够？什么还不够？如果是还不够的话，那就应该是“饿”了，但这样的怪物，真的能用这样的逻辑吗？就算真的是这种逻辑又有什么用？
谷文有点头疼，抬起右手挠了挠头，余光看见自己胳膊上的红色印记，他一愣。由于早上被柳青非call醒后走的急加上那个梦导致根本一晚上都没睡好，硬是一直没注意到这个痕迹。仔细看这个形状，又看了看尸体的左手上裸露在外的指骨，谷文感觉有点心理不适。
“这事儿，真的是我能处理得了的吗？”
——
“这事儿，真的是我能处理得了的嘛？”靠着墙边的一具大书架，谷文问向桌子后面翘着腿看报纸的辛。“要说这事儿是人能做出来的，我可不信有人能硬生生用双手把自己做成饺子馅。”
“的确这事儿不是人做的。”并未放下报纸，辛淡淡地说到。
“这么说你知道是谁……是什么东西干得喽？”谷文挑了挑眉头。“算是吧，但这可是你的任务，我知道有啥用啊。”
“你可以让我知道啊，这不大家都省事儿了吗。早点抓到罪魁祸首天下苍生也早点受益呀。”
“原来你心胸这么宽广的吗？”辛悄悄放低报纸，只露出一双深褐色的眼睛。“那用你上岗检验失败来换天下苍生一个安生可好？”眼睛悄悄眯了起来，似乎是在笑。
谷文讪讪地闭嘴，嘀咕一句“这不是这事儿它不好办吗。”随后脸色一正，“你真的觉得我有能力去处理这种只会发生在都市怪谈里的诡异事件吗？不如还是让那个什么第五部门的专业人员来处理吧！”
“你不就是第五部门的‘专业人士’吗？”
“嗯？那难道不只是一张假证吗？”
“怎么会是假证呢，”辛一脸诧异，“你家老板在你眼里究竟是个什么形象啊？”
“我们继续说正事。这事儿要放到一个平常人身上的确不太好办，但你这都死了一回了，还能叫平常人？”辛随手从左手抽屉掏出来一个白色小药瓶子丢了过来，谷文接住，很轻，包装上写着安眠药三个大字。摇了摇感觉里面只有一颗药。“这什么东西？”
“名叫安眠药的灵丹妙药，回去吃了好好睡个午觉，说不定就有法子了。”
——
走出辛所在办公室的大门，门外正是谷文家门口的楼道。谷文回头看了看又变回自家防盗门的那扇门，再一次掏出钥匙，插入，旋转。门后赫然又变回了自己家的客厅。
低头看一眼手里的小药瓶，谷文确定自己之前并不是做梦。“这就是那个家伙的能力吗，任意门？”
正好能透过阳台照射进客厅的阳光，表明了现在正是中午午睡的好时候，但当谷文坐在床边，看向手里的药瓶时却又陷入了纠结。真的要再来一次吗？谷文心里明白辛给自己安眠药的目的，大概是希望自己仰仗之前那样的梦境来处理困境。不仅仅是恐怖，显然那个梦有自己的奇异之处。说起来这大概是谷文第一次做噩梦吧。
谷文从小就是一个多梦的人。小时在孤儿院性格孤僻的他在梦中经常有许多小朋友陪他玩耍。当他渐渐长大，青春期时梦又常常充满了暧昧的暖色，令他沉迷其中，以至于渐渐背离现实，身体状况也不尽如人意。简而言之就是经常活在春梦里。
他早就明白自己的梦与常人有所不同，常人的梦在醒来之后甚至都记不起来自己做过梦。但他的梦往往是真实，清晰的，即使醒来后梦里的一切，哪怕是一根发丝也是那样的真实。要不是他的梦也经常不是那么有逻辑性，他可能连自己都无法分辨哪里是梦哪里是现实。正因为这份真实，之前那个恐怖的梦让他不想再去面对。
纠结半天后谷文最后还是决定抛开药瓶。“大好的青年睡什么午觉啊，真是的。”他这么对自己说道。
翻开上午从警局带回来的卷宗。谷文试图通过自己的智慧来发现一些线索。翻过前几页文字报告，入目的便是一张张鲜血淋漓的照片。
青龙公园，平城花园，旧楼巷。在这三个分别在B市不同角落的地点，三个没有任何关联的死者，残忍到极点的死亡方式——谷文看着眼前的一张张烂肉残躯，不禁有些困了，脑袋不由自主地落向桌面。
他失去意识前眼中还是满满的血色，死者死前一定很痛苦吧，这是失去意识前他的最后一个想法。
——
谷文是被照射进眼中的刺眼红光唤回意识的。眼前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客厅，没记错的话正是平城花园那个死者的家中。只不过明明应该是纯白色调的包括墙壁和日光灯在内的一切，现在在他眼中都是红色的，或者说血色。
怎么回事？
直觉告诉谷文出问题的是自己的眼睛，谷文便下意识想抬手揉揉眼睛，但双手却一动不动。愣了一下之后，谷文发现不仅是手臂，自己的全身都不听使唤了。明明可以感知到肢体的存在却无法动弹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多次尝试无果后，谷文接受现实，不再折腾，开始观察周围。
能动的只有一对眼珠，自己应该正坐在一张靠背木椅上，面向客厅的饭桌，桌上正放着一把锋利的切肉刀。
“这——有点不妙啊。”谷文清楚地记得第二个死者死亡时的姿势正是瘫倒在客厅的桌椅边。也就是说死者死前很可能就是自己这个姿势，坐在这个位子。而自己眼前这把刀，怎么看怎么向之前报告里那把凶器啊。
谷文想咽一口唾沫缓解紧张的情绪，但做不到。只能感受着现在这片血色的寂静。哦，或许算不上寂静，因为通过现在的耳中，谷文能听见自己口中正发出一阵阵粗喘。就像野兽一样的那种粗喘。
一种异样的感觉突然漫上谷文心头。那是什么感觉？像是自己曾经每次做完美梦最后的余韵一般，是愉悦么？这种感觉最开始是淡淡的，只不过随着一声声粗喘越发浓烈。
愉悦，快乐，安逸——仿佛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正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般，奇异的感观持续加重，同时加重的还有谷文自己的粗喘声。
谷文感觉事情很不对劲，但又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惴惴不安地感受着自己在一重重越发激烈的愉悦感中，喘息也越发激烈，直至——
谷文感觉自己抬起了左手，握住了桌面上的那把切肉刀。锋利的刀锋在血色的灯光下的反光照进谷文眼中，让他有种不妙的预感，“该不会？！”
“还不够——还不够啊！！”谷文听见这具身体的嘴巴发出了嘶哑的怒吼，就像一只饥饿而又贪婪的野兽，他高高举起凶器，一种期待与激动的混合情绪冲上了谷文的心头，让他甚至有了一瞬间的失神，但随即清醒过来。
“不要啊！”谷文内心无力呐喊，只能眼睁睁看着锐利的刀尖划过血色的空气，伴随着肢体因激动而产生的微微颤抖狠狠扎进这具身体的腹部——
仿佛扎破气球的轻轻一声“噗”，持刀的手被液体浸湿。
“呃——”一声带着血腥味的低沉呻吟打破了这个夜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