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版】流云耳光陆巡李苗苗精彩阅读_陆巡李苗苗小说在线分享

小说《流云耳光》是网络作者“陆巡”写的一本现代言情。详情:以及他希望校方多为他留几张第一排的票,让他能带几个恰好来北京出差的老同事一起观看表演,如果能为他提供作为学生家长的发言机会就更好了。我完全懂我爸的心思,老同事来北京出差了,带他们来我的学校看我演出,再让他作为优秀家长代表上台发言一通。这样有面子的事情必然会被这几个同事带回老家,加以添油加醋地传颂和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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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耳光

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流云耳光》,是以陆巡李苗苗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陆巡”,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东窗事发的原因非常简单我当时拿文艺汇演做借口,是因为我爸只会同意和钢琴有关的事情但我忘了,他是那么爱出风头的一个人在我和陆巡在天台看火烧云的时候,他打了个电话给班主任老师,询问我是不是在文艺汇演上压轴出场以及他希望校方多为他留几张第一排的票,让他能带几个恰好来北京出差的老同事一起观看表演,如果能为他提供作为学生家长的发言机会就更好了我完全懂我爸的心思,老同事来北京出差了,带他们来我的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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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窗事发的原因非常简单。
我当时拿文艺汇演做借口,是因为我爸只会同意和钢琴有关的事情。
但我忘了,他是那么爱出风头的一个人。
在我和陆巡在天台看火烧云的时候,他打了个电话给班主任老师,询问我是不是在文艺汇演上压轴出场。
以及他希望校方多为他留几张第一排的票,让他能带几个恰好来北京出差的老同事一起观看表演,如果能为他提供作为学生家长的发言机会就更好了。
我完全懂我爸的心思,老同事来北京出差了,带他们来我的学校看我演出,再让他作为优秀家长代表上台发言一通。
这样有面子的事情必然会被这几个同事带回老家,加以添油加醋地传颂和宣扬,到时候有关他的传说会更多。
可我并不知道他同事来北京的事,更没有想到他会跳过我,直接给班主任打电话。
于是,在我爸洋洋得意地提出了诸多诉求后,回应他的是班主任茫然的声音:「什么文艺汇演?」
……
我爸气疯了。
养了十几年的女儿,第一次敢对他撒谎。
他追来了学校,四处找我,并最终找到了我。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恶毒,那一刻,我爸居然冷静了下来,他并没有跳出来跟我对峙,而是拿起他的手机,用不久前刚刚学会的照相功能,把他看到的一幕拍了下来。
很多年后我再回忆起来,会发现那其实是一张很美的照片。
在漫天鎏金般的云霞里,穿着校服的少年和少女安静地拥抱。
但当我站在校长办公室里,看着我爸把手机扔到桌子中央,屏幕上显示着这张照片时。
我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冲到了头顶,脸像是烫得要燃起来,身上却似乎又冷透了。
「王校长。」
我爸用不急不缓的声音开了口,这些年频频接受媒体采访,让他拥有了一些见过大世面的气质,他对外发言时不再像一个没文化的大老粗,而是像一个矜持又高傲的成功人士。
就比如此刻,他看着校长,矜持道:「我们家李苗苗是上过新闻的天才少女,我相信贵校的教育和校风足够好,所以才把她送到你们这里培养,但你们学校又干了什么?」
「我亲眼看到这个男学生对我女儿上下其手,我女儿年纪小,除了练琴什么都不懂,完全是被这个男学生给骗了!」
我爸越说越激动,方才那层矜持的壳子从他的身上渐渐剥落,他的粗俗本性随着唾沫一起在办公室里飞溅:「我女儿从小到大从来没撒过谎!她完全是被这个小逼崽子给毁了!」
校长一边安抚他,一边叫来陆巡的班主任:「这个男生是你们班学生吧?带他过来。」
那一瞬,我只听到内心的声音在绝望地叫嚣,我扑上去,带着哭腔:「别让他来!跟他没关系!爸爸,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撒谎了,我以后一定好好练琴……」
然而没有用,我突然发现,我越求他,我爸越生气。
在陆巡终于被他的班主任带进来时,我爸扑了上去,他扬起手,积蓄起浑身的力量,狠狠给了陆巡一个耳光:
「你说!你把我女儿骗到什么地步?你们上没上过床?啊?说话呀!」
陆巡捂着脸摔倒在地,老师们拦在爸爸面前,想要制止他,我扑到陆巡身旁,一边大哭一边试图扶起他。
一片混乱,没有人顾得上去关办公室的门,正到了第二节课的下课时间,所有路过的师生都聚集在门口,无数道目光围观着门内的荒唐闹剧。
我已经顾不上其他了,我扶起陆巡,大哭着语无伦次:「对不起,对不起!」
然而陆巡没有听到我的道歉。
他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陌生目光看了我一眼,然后嘴唇动了动,机械地吐出几个字。
我的心沉沉地坠了下去。
办公室里突然变得寂静。
陆巡说的是——
「我好像听不见了。」

我爸那一巴掌打得太狠了。
陆巡的右耳听不到了。
医院外,我被老师们拉着,远远地看着陆巡的父母和我爸在病房外吵架。
我爸梗着脖子,脸红脖子粗,青筋隔着老远都看得见:「你们有种去告我啊!告啊!谁怕谁?我也能告你们儿子诱奸少女未遂!我反正是不怕的,我都活到四十多了,谁害我女儿我就跟他拼命,倒是你们儿子,两个大学教授就生出来这么个坏种,让大家都看看他是什么德行!你们丢不丢得起这个人!」
也许是忌惮我爸的疯劲儿,最后陆巡的父母沉默地带着儿子走了,临走时,他们半是厌恶半是怜悯地看了我一眼。
我看向他们身后的陆巡,但是陆巡沉默地经过我,并没有给我一个眼神。
我爸对此洋洋得意。
他跟我妈炫耀:「他们家本来还想要我赔医药费,我就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反正闹大了坏的也是你家儿子的名声,我看以后哪个学校敢收他!」
「我就赌他们这种文化人儿脸皮薄,最后夫妻俩灰头土脸地走了,一分钱都没敢让我出。」
说完,我爸看向我:「我辛辛苦苦省下来的钱都是为了给你学琴的,出国比一趟赛你知道要花多少钱吗?你要是有出息,爸妈再苦再累都值得。」
我坐在琴凳上,背对着他,不说话,不回头。
墙角的阴影彻底覆盖了我,我坐在一片漆黑中,漫长的未来没有光源。
这次他没打我,因为马上就要比赛了,我要穿纱裙上台,镁光灯的聚焦之下,他不能让我身上有伤口。
但我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痛。
剧烈的疼痛包裹着我,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得睡不着,骨缝里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咬,一闭眼就是陆巡的脸,醒时枕头上有大把掉落的头发。
而在隔壁,我爸鼾声如雷,睡眠无比香甜。
……
陆巡在事发的第二天就没有再来上过学,后来他妈妈来学校,给他办了转学手续。
所有同学都对我指指点点。
陆巡当初刚进我们学校的时候就很有名,很多女孩暗恋他,在陆巡转学离开后,有些女生开始霸凌我。
我的饭盒里开始出现图钉,座位上开始出现胶水,书包里开始出现虫子。
一个迷恋陆巡很深的女孩把我的琴谱从楼上扔下去,然后带着同伴推倒我,指着我的鼻子骂:「贱货,都是你把陆巡害了!」
她们以为我至少会反抗一下,但我没有。
我只是沉默着缩紧身体,任由她们的口水和踢打落在我身上。
有什么好反抗的呢?
我由衷地觉得,她们说得对。
是我把陆巡害了。
都怪我,我不该认识陆巡,不该和他一起去看火烧云,那不是我该做的事情,我就该好好练琴。
欺负我的女生散去后,我一个人下了楼,把我的琴谱捡起来,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沉默地去琴房练琴。
爸爸很满意,他发现我更专注了,除了练琴我什么也不关心,我机械地吃饭,机械地学习,机械地睡觉,只有弹琴的时候像个疯子。
他激动地给妈妈打电话:「我终于把苗苗培养出来了!」
回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最后,妈妈在电话里说:「李雄伟,我们离婚吧。」
8
妈妈和她单位的一个叔叔在一起了,那个叔叔被派去美国工作,妈妈跟他一起。
临出国前,她来我们学校见了我一面。
我们在食堂坐下,双方都有些许的拘谨。
这些年其实我见她的次数很少,爸爸总觉得妈妈来北京会让我分心,耽误练琴的时间,因此这么多年过去,我们只见过寥寥几面,电话也总是才说了几句,就被爸爸催我去练琴的声音打断。
我知道她是我的妈妈,但和她并不亲近。
在我保存的一张照片上,妈妈抱着三岁的我,年轻而又靓丽,她在我心中也一直是这个形象,但此刻我发现她老了,皱纹丛生,鬓角依稀可见白发。
她也长久地打量我,最后捂住脸,哭了。
她说:「我们苗苗长大了,都是大姑娘了。」
她还说:「苗苗,你怪不怪妈妈?」
我摇摇头,感觉自己有许多许多的话想说。
但最后,我只说出了一句话:
「妈妈,你辛苦了,去过你想要的人生吧。」
我不怪她,我羡慕她。
不怪她没有能力带我走,羡慕她仍然有选择的权利。
而我则在泥潭中越陷越深,窒息的感觉一直包裹着我,而我甚至已经习惯了。
妈妈走了。
我继续练琴。
我把琴键敲得震天响,用肖邦和贝多芬掩盖爸爸在隔壁打电话的声音。
爸爸给每一个亲戚朋友打电话,大骂妈妈,骂她的红杏出墙,骂她的不明事理: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
他总是这样,在每件好事上,都要立刻证明自己的功劳,在每件坏事上,都要立刻证明自己没错。
他也会来我面前,说妈妈的各种坏话:
「你记住,是你妈不要你了,所以她以后再找上门来,你也别要她。」
其实我很想和我爸争辩。
我想说当初因为我是个女孩,你和奶奶给了妈妈多少脸色看,你还试图逼着妈妈把我送人,再生一个弟弟。
我想说这些年来都是妈妈在工作养家,然而当我爸作为一个成功教育家名满天下时,我妈始终默默地待在阴影里。
我想说,我们这个家四分五裂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你。
但我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我甚至点点头,乖巧地说:「知道了。」
然后说声「我要练琴了」,关上了房门。
我已经不再和我爸发生任何争吵了。
没有用,也没有意义,我已经意识到了这是一场不会赢的战争,我任何的语言都不可能让他直面自己的错误,于是我选择缄默,不让自己徒增损耗。
唯一值得我爸庆幸的是,我比赛频频拿奖之后,已经有了不菲的收入,于是,爸爸即使和妈妈离了婚,我们家依然有经济来源。
甚至有综艺导演联系我,请我去上节目。爸爸立刻询问他可不可以跟着一起,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他感到很失落。
但我还是去了,并因此有了一批粉丝,他们叫我「钢琴女神」,在社交平台上为我应援。
我在学校的人缘重新好了起来,有许多男孩给我发短信,也有人写纸质情书,和巧克力一起留在我的桌洞里。
这些男孩中,我只对一个学弟有过好感,原因很简单,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像陆巡。
我问学弟:「你喜欢我什么?」
他很惊奇:「天呐,学姐你居然会问我这个问题,你这么优秀,谁会不喜欢你啊?」
我没有说话。
心头划过陆巡曾经对我说的那句话:不是优秀才会被爱啊。
这一刻,我无比地想念陆巡。
然而我已经很多很多年都没有再见过他了。
我拒绝了学弟,继续专心练琴。
然而,爸爸不知道从哪得知了学弟喜欢我的事。
我已经做好了预防措施,等着他发第二次疯,但这一次,他的表现大大地出乎我的意料。
他再三向我确认了学弟的名字,然后搜索那个少见的姓氏,最后兴高采烈地对我说:「果然!他就是那个名誉校董的儿子!」
看到我木然的神情,我爸怒其不争地拍拍我:「你知道那个校董是谁吗?上过胡润富豪榜的大佬!」
「你好好跟这个孩子联络着,知道吗?每次见面的时候记得打扮得漂亮点儿,说话要温柔,不要老拿冷脸对着人,男人都喜欢温柔的女人,尤其是他们这种家庭的找儿媳妇……」
我看着我爸的嘴在我面前一张一合,他说什么我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我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太可笑了。
我曾经至少以为,我爸是想让我成才。
他虚荣,爱出风头,想要跟着沾光,但他也真的盼我好。
但这一刻,我清晰地意识到,不是的。
时间似乎回到那个夜晚,不到五岁的我窝在被子里,听着他在隔壁劝妈妈:「听我的,送到亲戚家,你现在难受归难受,以后能被儿子照顾的时候就知道我是对的了。」
一切从来没有变过,他没有爱过我,他只是希望一件工具可以好用,一项投资可以为他带来收益,一个孩子可以让他的人生达到他自己达不到的高度。
所有的所有,不过都是为了成全他自己。
……
我爸主动去学校,热情地和学弟聊天。
他说:「苗苗其实也很喜欢你的,她就是脸皮薄,不爱说。」
他说:「校规说不能早恋?害,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叔叔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该干的都干过了。」
学弟把这些告诉了我,我去质问爸爸。
他拿着啤酒罐,斜着眼睛瞟我:「你懂什么?这种小崽子就是在学校里的时候才会喜欢你这种门不当户不对的,不赶紧抓住了,以后进入社会了,人家还看得上你?」
好在我爸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他自己深思熟虑后,转变了想法:「也没关系,只要你在国际大赛上拿奖,再镀金包装一下,以后这样的机会应该还会有。」
我爸口中的国际大赛含金量极高,此前还从未有亚洲的女孩拿过第一,业界都认为我极有可能会打破这一纪录。
我爸很满意,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上。
我问他:「你有没有想过我自己的计划?」
他很不屑:「你能有个狗屁计划?」
我沉默。
我的人生,的确从来没有过自己的计划。
这一晚,我问自己,如果我有权选择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我想做什么?
答案一片空白,我想不出来,这么多年下来,我的人生除了钢琴什么也没有,就算我有重新选择的权利,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选项。
不。
或许,是有一个答案的。
——我想杀死我爸,然后再杀死自己。
这个念头出现在我心里时,我吓呆了。
但我发现,这是唯一的答案。
如果我可以选择自己做什么,这是我唯一想做的事。
……
我意识到自己病得更重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靠吃药来维持情绪稳定,但现在,药物的作用似乎也开始渐渐变得微弱。
我去看了心理医生,她在听完我的讲述后,沉重地对我说:「我对你的建议是……不要去参加国际大赛。」
其实我心中也有个模糊的声音,告诉我不要去参加国际大赛。
那是一颗重磅炸弹,也是一个可怕的催化剂,拿到第一后我势必会迈上前所未有的高度,但毁灭的进度条也一定会由此加速。
但我不能不去。
我必须去国际大赛。
并不是因为我爸,也不是因为我自己。
而是因为我在选手名单上……
看见了陆巡。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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