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藏读物《许奕欢陆渊》许奕欢陆渊全章节在线阅读_陆渊许奕欢(许奕欢陆渊)全集免费阅读

小说《许奕欢陆渊》是一本非常好看的现代言情文,它的作者是“许奕欢”。详情概述:”闻言,许奕欢神情一僵。“因为你,行止和公司都受人非议,你还打算当缩头乌龟?”薄母疾言厉色地斥责道。许奕欢解释道:“我已经被停职,而且是裴琳娜她……”“住口!”薄母打断她,瞪眼道,“琳娜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她比你可单纯多了。”尖酸刻薄的话让许奕欢喉间一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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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奕欢陆渊

许奕欢陆渊是现代言情《许奕欢陆渊》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许奕欢”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陆渊不在家他又骗了她许奕欢忍着鼻尖的酸涩,走到沙发上坐下,如往常一样等待着陆渊缩在沙发上,疲惫混着失落撩拨着她昏昏欲睡欧式吊钟时针正指2时,门开了许奕欢被惊醒,她转过头,见陆渊走过来,将手里的外套随手扔在她身旁他只睨了她一眼便往楼上走许奕欢心一紧,不由问:“你去哪儿了?”“处理一点事”陆渊扔下一句冷冰冰的回答就消失在了楼梯闻言,许奕欢眸光黯淡下来这样的回答她已经不记得听了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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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奕欢放下手机去开门,可当看见来人时,神情一滞。
是薄母。
“阿姨。”她扯着唇角,“您怎么来了?请进……”
然而薄母却冷着脸抬起手,拒绝了:“我来找你是为了你和行止的事。”
闻言,许奕欢神情一僵。
“因为你,行止和公司都受人非议,你还打算当缩头乌龟?”薄母疾言厉色地斥责道。
许奕欢解释道:“我已经被停职,而且是裴琳娜她……”
“住口!”薄母打断她,瞪眼道,“琳娜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她比你可单纯多了。”
尖酸刻薄的话让许奕欢喉间一哽。
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攥着衣角,她垂眸不语。
薄母目带厌恶地睨着她:“我不管你有没有被停职,总之这件事是你的错,你就得认。”
许奕欢心口不觉一涩,久久没有回应。
见她沉默不答,薄母脸一黑:“许奕欢,如果你还没忘了当年我借给你的救命钱,就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这话宛若一把烧红的刀子捅进了许奕欢的心脏,她的手不由攥紧。
五年前她爸因为尿毒症,需要近三十万治疗费,而这对于当时的许奕欢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那时陆渊正为公司的事烦恼,她不愿再给他压力,只能向薄母借了钱。
但她爸仅仅支撑了半年就去世了。
“钱虽还完了,恩情可没还。”薄母声音拔高。
许奕欢紧握的拳头一松,眼眶泛红:“我知道。”
她抬头,尾音发颤:“还了这份恩情,我再也不欠你的。”
也和陆渊再没有关系。
听了这话,薄母才满意地离开了。
阳光透过落地窗落在许奕欢身上,却没有丝毫暖意。
坐在床边,她打开自己的私人微博账号,僵硬的手指开始慢慢打字。
——我是许奕欢,很抱歉占用公共资源,对于之前裴琳娜和陆渊一事,我万分抱歉。
是我插足了他们,我与陆渊没有任何关系,一直以来是我自作多情,把上司对下属的好错当成爱情,伤害了裴琳娜及其粉丝。
我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也再次向裴琳娜和陆渊和网友们致歉。
我和陆渊不是恋人,更不是家人。——
手指悬在发布二字上颤了颤。
这一按,葬送的便是她所有的名声,职业的前途,还有——和陆渊的感情。
最后,许奕欢还是闭着眼按下。
铺天盖地的谩骂不消片刻便从微博后台涌来,好像全世界的恶意都在这一刻集中。
手机都几乎被卡住。
将手机关机,许奕欢轻轻一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才过了半小时,陆渊突然回来了。
他走到坐在窗边发呆的许奕欢旁边,紧绷的脸凝重无比:“你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是她自作多情,和他不是恋人,更不是家人?!
许奕欢转过头,眼里压着沉沉的黑:“我以为我写的很清楚了。”
陆渊沉默了几秒,心中好似被什么拉扯。
他松开紧握的手,慢慢抚上她的肩头:“你没必要这么做。”
许奕欢垂眸,抬臂将他的手拂去。
冰凉的触感让陆渊心一紧。
“我们好聚好散吧。”
第八章避风港
陆渊一愣。
这句话比起分手更让他心烦意乱。
心底突然压上一块大石,他看着许奕欢,心里多了丝不甘。
为什么她可以这么云淡风轻地说出这句话,几天前的分手至少能让他听出她的不舍,但现在她好像完全将两人隔绝在了两个世界。
混乱的心绪让陆渊开始胡思乱想,想到楚少煊送她回来那晚。
他语气里顿时充满了质疑:“仅仅因为裴琳娜吗?还是说你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
闻言,许奕欢心一颤,无力又自嘲地笑了。
她已经竭力在给他们之间保留最后的体面了,可是陆渊却仍旧这样咄咄逼人。
他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在装模作样?
许奕欢的沉默像是给了陆渊一个宣泄不满的理由,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声音骤冷:“是楚少煊对吗?”
“我后悔了,可以吗?!”
许奕欢甩开他的手,站了起来。
她拼命忍住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转身要走。
陆渊神情一怔。
下一刻,许奕欢忽地被粗暴地按倒,一种快要让她窒息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不可以!”带着怒气的沙哑声音从她肩窝处传出。
大手开始游走,许奕欢浑身一颤,悲愤交加,拼尽全力挣脱开。
“啪—!”
一声脆响,陆渊怔怔地看着身下满眼泪水紧咬下唇的许奕欢。
左脸火辣辣的疼痛,好像在讽刺他才是“自作多情”的那个人。
陆渊冷笑道:“好聚好散?那就如你所愿。”
他抽身离去,重重地摔上门。
衣衫不整的许奕欢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凌乱的黑发混着泪水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她紧抓着床单,连青筋都现出。
明明已经在大口呼吸了,她却总觉得自己快要溺死在无尽的深海里。
直到眼泪流干了,眼睛涩到发痛,许奕欢才堪堪起身,整理自己和行李。
她真的该走了。
……
回家的路上,许奕欢的心没有一刻平静。
她家在农村,或许她妈不知道她最近的事,但那帮亲戚没有一个不多嘴的。
当年她放弃学校赞助出国的机会已经让父母很失望了,现在她身败名裂的回去,妈该有多伤心。
下了大巴车,许奕欢顺着黄土小路走了许久才到家门口。
望着眼前稍显破旧的水泥平房,她疼痛了许久的心终于找到了些许抚慰。
家很简陋,也很小,但却是她的避风港。
院里的鸡鸭都在叫着,争抢着满地的干玉米粒。
这时,阮母端着一小盆糠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许奕欢看着头发白了许多的阮母,眼眶一湿:“妈。”
阮母闻声抬头,眼眸一怔。
“哐”的一声,手里的盆子摔了下去,糠撒了满地。
“苏苏……”
许奕欢心底一颤,正要走过去,阮母却率先一步跨了过来。
她抬起满是糠屑的手,就用力地往许奕欢大腿上打。
“你还知道回来!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妈!”
许奕欢没有动,噙泪承受着。
小时候妈妈这样打她,她都会边跑边躲,但现在她反倒希望妈妈再打重些,好把她彻底打醒。
然而阮母只打了几下,之后便红了眼。
她看着许奕欢,声音哽咽:“妈说了多少次,受了委屈就回家,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妈心疼啊……”
那粗糙的手抚上许奕欢苍白的脸,像是对待珍宝一般轻抚着。
一瞬间,许奕欢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彻底坍塌。
她一把抱住妈妈,失声痛哭。
除了父亲身患重病她走投无路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这么无助委屈过。
阮母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通红的眼中满是心疼:“别人不信你,妈信你。”
第九章心灰意冷
听了这话,许奕欢的泪水更是止不住地落下,像是要将这些天所承受的和委屈全部哭出来。
等缓过情绪,阮母用手背拂去她脸上的泪水,笑道:“别哭,饿了吧,妈给你做好吃的。”
“嗯。”许奕欢重重地点了点头,也漾起一个笑。
吃过了饭,许奕欢便和阮母一起去后山给阮父上坟。
阮父坟前,许奕欢跪了下来。
“爸,我回来了。”
望着那被杂草包围的坟堆,她再次红了眼。
她还记得爸爸临终前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要她好好照顾阮母,好好的生活。
可她却将自己的生活过得一团糟,还让母亲因为她的事而担心落泪。
她不孝……
看着许奕欢给阮父上了香,磕了头,阮母才道:“你先回去吧,把门口的菜摘了,我和你爸说会儿话。”
支开许奕欢后,阮母收拾着碑前的杂草,好像并没有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陆渊站定,墨眸扫了眼面前的碑,眼神微沉。
他拾起一炷香,给阮父恭敬的鞠了躬。
阮母停了下来,叹气道:“当年,你当着苏苏她爸的面承诺过会好好照顾她的。”
闻言,陆渊眼底多了丝歉意:“我记得,所以我才来找苏苏。”
这样的回答让阮母皱起了眉,心中一阵失望。
她站起身,沉声问:“你想过要娶她吗?”
陆渊面色一凝,一句话卡在喉咙,竟然陷入了沉默。
阮母明白了,她深深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不再看他:“你走吧。”
短短一句话,像是给他判了刑。
沉寂的坟前只剩呜咽的风呼啸,良久,陆渊才紧绷着唇线离开。
将车停在阮家院外的路口,他降下车窗,一眼便看见坐在屋子门口摘菜的许奕欢。
她面前有只小黄狗,正撵着鸡鸭四处乱窜。
许奕欢眉眼弯弯,看够了戏才出声喝止。
陆渊看着她的笑容,心头一窒。
他已经不记得许奕欢上一次这样轻松的笑是什么时候了。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对她的伤害。
心口突然变得空荡起来。
陆渊紧握着方向盘,望着许奕欢思索了很久。
终于,他强挪开视线发动车子离开。
发动机咆哮着,许奕欢闻声抬头,一辆黑色的轿车从院门前经过。
她起身奔出去,只抓住了车子远去的影子。
那是……陆渊的车?
没过多久,阮母也回来了。
许奕欢呆呆的站在院门口,看见她便低下头,声音低哑:“他……说什么了?”
阮母心中一酸,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没什么,别想这些了,以后啊会遇见更好的人。”
闻言,许奕欢心底一涩。
她抬起泛红的眼,声音哽咽:“妈,对不起。”
对不起,以前那么任性,自以为是的爱情落到这种下场,还让你也跟着担心……
阮母眼也跟着一红:“你只要健康快乐,妈就安心了。”
在家的几天,许奕欢总归是过了一段安静的日子。
裴琳娜不断地上热搜,甚至在直播间里对一个因白血病去世的孩子冷嘲热讽,她真觉得这个女人是想红想疯了。
而陆渊在沉寂许久后,突然发来一条微信消息。
——位置给你留着,等你想通了就回来复职。——
对两人的感情,已是绝口不提。
许奕欢眼眸渐渐暗了,心灰意冷大约就是这样。
她木然的又念了一遍那句话,最终手指一动将陆渊拉黑了。
另一边,陆渊紧紧盯着对话框。
备注处的正在输入闪了一下便消失不动,他却一直看着界面等待着。
直到半小时后,他发去信息,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出现。
那红色毫无预兆的刺痛了他的眼,明明白白的显示着许奕欢一刀两断的决心。
胸腔里压抑的沉闷翻涌,陆渊将手机狠狠地扔在一旁。
当天下午,阮母看许奕欢气色不好,便想着进城给她买些菜好好补补。
独自一人在家的许奕欢打开电脑,连接上自己的录音笔。
翻着录音笔里的无数记录,她心中五味杂陈。
既然和陆渊已经没有关系了,留着这些也没用。
她一边听着一边删除,在听到裴琳娜的声音时,手一顿。
陆渊曾删去她的录音,可是她一向有备份的习惯。
正当许奕欢准备将自己和裴琳娜的录音删除时,大门“嘭嘭嘭”的响了起来。
她一惊,忙合上电脑将录音笔拔下,跑去开门。
门口站着她二叔,他满头大汗,神情急切。
不知怎么的,许奕欢心中突突跳了起来,不安攥住了她的心脏:“二叔,出什么事儿了?”
“快,快去村口,你妈出事了!”
第十章时间
许奕欢呆了几秒,而后撒腿就往村口奔去。
远远的,她就见村口的大榕树下围满了人。
急匆匆挤进人群,当看到倒在地上后脑渗着一滩血迹的阮母时,许奕欢瞳孔骤然紧缩:“妈!”
她扑过去将阮母扶起,声音多了丝哭腔:“妈!妈!你醒醒啊!”
血迹沾染了她的手,阮母的呼吸似乎越来越微弱。
许奕欢慌了,含泪望着周围的亲戚和村里人:“拜托,能不能送我妈去医院?”
然而面对许奕欢的苦苦哀求,每个人的脸上似乎只有冷漠。
许奕欢又急又怕,轻轻放下阮母后,朝着人群“咚”的一声跪下,嘶声哀求:“我求求你们了……”
她已经失去了爸爸,决不能再让妈妈出事了!
可换来的却是不少人转头离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报应,要怪就怪她自己不检点……”
“就是,谁理她不怕被戳脊梁骨吗?”
周遭一句句的讽刺好像剔骨刀在许奕欢身上游走着。
她眼睛被逼得通红,只有心中一把火绝望的烧着。
她不再无望的哀求,将阮母背了起来,想要去马路上求过路的车子。
这时,村支书开了辆车过来,帮她把阮母送去了医院。
抢救室门口。
许奕欢满心的希冀,被医生的病危通知书打碎。
——突发性中风,家属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许奕欢噙着泪,紧咬着牙艰难地在手术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脱力地靠在墙上,微博上的谩骂和村里人的冷嘲热讽回荡在她耳畔。
——贱人!你怎么不去死!——
——生出这样的女儿,她妈也该死,谁去替天行道把她们给收拾了?——
——真是活该……——
许奕欢只觉有一只手死死扼住了喉咙,让她呼吸困难。
是她自作自受,为什么要连累了她妈妈?
许奕欢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地面,拿出手机,拨通了陆渊的电话。
正心不在焉看着文件的陆渊瞥了眼手机,眸色一怔。
他立刻放开文件,拿起手机,却迟疑了几秒才按下接听键。
他沉默着,突然不知如何开口。
“我妈出事了。”许奕欢沙哑的声音让他一怔。
“阿姨没事吧?”他一下直起身。
“这个黑锅我不会再替你们背了。”许奕欢从口袋拿出录音笔对着手机播放了出来。
录音中是她和薄母之间的对话。
陆渊手不觉收紧,墨眸一片阴翳。
对面没有声音,许奕欢一字一句道:“我现在就来找你,我要你当着我的面把这件事告诉所有人,否则我就把我手上的录音发给媒体,为我自己讨个公道!”
她决绝地挂断电话,不再给陆渊任何拒绝的机会。
陆渊看着被挂断的手机,愣住了。
晦暗不明的眸子让人难以捉摸他此刻是什么感受。
许奕欢没有犹豫,立刻打车去了青宇公司。
可没想到居然在门口碰见了裴琳娜和薄母。
“你来干什么?”薄母用嫌恶的眼神毫不客气地扫着她,“你已经不是公司的人了。”
裴琳娜站在一旁,目光不屑而傲慢。
许奕欢根本不想和她们浪费时间,抬腿就要走。
薄母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揪住她的手腕:“站住!”
三人争执间,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冲出一个中年女人。
她猛地抓住裴琳娜,将一把闪着寒光的水果刀横在她颈前!
裴琳娜面色一白,当即腿就软了。
许奕欢和薄母震惊地看着眼前疯癫无状的女人,忘了争执。
眼看刀就要割向裴琳娜的喉咙,许奕欢忙喊道:“等等!你别冲动,有什么事都可以慢慢商量。”
许奕欢企图安抚她的情绪,她并不想看到青宇门前发生一桩命案。
谁知那女人红着眼大骂:“我没认错!就是这个女人说我女儿死了活该,她既然说了这话,我就让她下去给我女儿陪葬!”
闻言,裴琳娜惊恐地大叫起来:“不,不是我!是……”
她眼睛疯狂转动,一下指着许奕欢:“是许奕欢!是她叫我说的!”
许奕欢愣了一下。
谁知身旁的薄母也附和着:“没错,她是公关总监,是她的错!你要抓就抓她!”
下一刻,薄母就在许奕欢诧异的目光下,重重地将她推了过去。
总裁办公室。
陆渊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将近一个小时了,许奕欢不仅没有来,电话也关机了。
他有些烦躁地将面前的文件推开,心里却依誮莫名多了丝不安。
“叩叩叩——”
秘书急匆匆地走进门,语气小心:“总裁,楼下出事了。”
闻言,陆渊的心不由发紧。
不知为何,他下意识地想到许奕欢。
他下了楼,大厅中薄母和裴琳娜一脸惊魂未定。
“怎么回事?”陆渊蹙眉,目光不由放在了门口马路上的人群上。
薄母深吸了几口气,眼神却不敢看他:“没事,是一个疯子来闹事……”
她底气不足的话让陆渊心中起疑,甚至让他心底的不安渐渐变大。
他绕开身前的薄母,跨着稍显沉重的步子往人群中去。
突然,丝丝血腥味就像毒药灌进了陆渊的心肺。
公司门口是一大片血泊,而那片“血湖”中闪着一抹银色的光。
陆渊瞳孔骤然紧缩,险些栽倒在地。
那是许奕欢的录音笔!
医院。
陆渊赶到时,抢救室的门还紧闭着,门框边亮着的红灯刺得他心焦灼不已。
他攥紧了手,呼吸急促地倚着墙。
跟在身后的秘书想去扶他,却被他推开。
不知过了多久,陆渊才发现自己一直攥着沾血的录音笔。
顶端蓝色的微光表示着此刻还是录音状态。
微颤的手按下停止,再按下播放,没多久,薄母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争执、谩骂再到诬陷,许奕欢一声惊叫,录音笔掉落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像一记重锤直直打在陆渊的头上!
他紧握的手青筋凸起,忽的往后退了一步,仿佛有什么从他身体里被硬生生抽去,连站立都开始困难。
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
陆渊仓皇的眸子终于有了焦距,他踉跄着冲了上去。
手术室的门还没完全打开,但里面医生的话,却像一道雷狠狠劈在他的心上。
“记录一下,死亡时间为2020年9月15日下午六点四十三……”
第十一章大雨
医生沉重的话好像将陆渊的步伐彻底打乱了。
他微颤的眸子紧紧看着手术台上被白布盖着的人,呼吸好像都被夺走。
短短几秒,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关于许奕欢的点点滴滴。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他的记忆还是许奕欢的一生。
医生护士诧异地看着突然冲进来的陆渊,见他神情如遭雷击,也只能露出同情的目光。
快要僵硬的腿重新抬起,一步步迈了过去,陆渊眼眶通红,紧咬着后槽牙不让眼泪落下。
颤抖的手悬在白布上,凸起的青筋像是在告诉别人此刻他内心的挣扎和恐惧快要将他吞没。
“苏苏?”
嘶哑的就像哭了好几天的嗓音透着些苍凉,陆渊唇齿相颤:“苏苏?”
没有人回应,连医生和护士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去了,似是让了一处让他们做最后的诀别。
终于,隐忍在眼眶中的眼泪就像倾泻的大雨落下,陆渊再也挡不住心中的抽离感,脱力跪了下去。
哪怕脑子里最后的清醒还不断的告诉自己许奕欢不可能就这么死了,但面前毫无声息的人却默默地嘲笑他的自欺欺人。
秘书陈书逸站在门口,看着陆渊跪在手术台旁,沉闷的低泣让他也于心不忍。
过了一会儿,几个护士走了进去,见陆渊还在,不由劝道:“先生,节哀吧。”
说着就准备把人推出去。
陆渊面色苍白地站在一旁,像是没有听见似的,只是目光却始终都在白布上。
直到人被推出手术室,他才像是被针刺了般回神,慌乱地追了出去。
秘书立刻拦住他,苦着脸劝道:“总裁,人死不能复生,您还是……”
“滚开!”
陆渊一把推开他,冲上前拉住移动病床。
护士被他的举动惊的有些无措,想劝却又不敢。
陆渊颤抖地抓住白布一角,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那一角掀开。
让半张惨白的脸露出时,他瞳眸一震。
不是许奕欢!
更加颤抖的手几乎在下一瞬间松开了,他的心就像做了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着。
但占据最多的还是庆幸,眼前的人不是许奕欢,是不是代表着她还活着?
陆渊如鹰般的眸子紧抓着护士,急切问道:“许奕欢呢?”
护士一头雾水:“我不知道啊……”
她正要提醒陆渊去护士站查查,陈书逸拿着手机快步上前。
“总裁,总监在楼上!”
等两人赶到楼上,许奕欢正好被推出抢救室。
她头缠着厚厚的一圈纱布,脸上也满是蹭伤,氧气罩盖住了她半张脸。
陆渊高悬的心一紧,却又不免放松了些。
好在看到的不是覆盖着白布的许奕欢……
然而许奕欢却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不知道是不是天意,与阮母仅仅相隔一个病房。
“伤者大脑受到重创,有长期昏迷的可能。”医生神情凝重地看着已经怔住的陆渊,“你是家属吗?”
陆渊眸色微沉,点了点头。
之前他那样推脱自己和许奕欢的关系,没想到在承认时,面对的竟然是她可能长期昏迷的情况。
他泛红的眼溢出点点悲戚,望着许奕欢的目光也多了丝自责。
她会一辈子这样吗?
第十二章重新开始
几天后。
许奕欢虽然还不能走路,但也能勉强坐着。
吴芳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走了来,她见坐着轮椅的许奕欢望着窗外发愣,忙道:“小姐,别看了,趁热喝了吧。”
然而许奕欢目光怔怔地看着楼下发新芽的树,堪堪开口:“几,几月份了?”
吴芳道:“快四月了。”
闻言,许奕欢心骤然紧缩。
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被车撞了以后,那时候还是九月。
也就是说,她昏迷了半年!
那妈她……
吴芳正想安慰几句,却见许奕欢抬起那抖如筛糠的手奋力推着轮子,像是要走。
她慌忙放下碗:“您要去哪儿?”
“去,去护,士站!”许奕欢红着眼,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吴芳不明所以,但看她这样,也将她推到了护士站前。
一番费力的交涉,几分钟后,护士说:“刘女士在去年十月八号就已经去世了。”
这句话就像一颗手雷扔进了许奕欢的脑子里,炸的她一片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找回自己的意识。
吴芳看着她脸色惨白,就像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
“小姐?”她小心地叫了一句。
“回,回去吧。”
初春仍旧带着冬日的寒凉,许奕欢坐在窗边,呆呆望着枝头已经冒出的绿芽儿,通红的眼中蓄满了眼泪。
下一秒,豆大的泪水簌簌落下,滴在覆在腿上的浅蓝色毛毯上。
吴芳看着,觉得有些心疼。
她就像刻意在压抑自己一样,即便眼泪再多,也死咬着牙不哭出声。
她叹了口气,正准备出去打水,刚一开病房门,差点和一个高大的身影撞在一起。
“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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