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藏读物《庄柔贺惟珩》庄柔温为笙全章节在线阅读_(庄柔贺惟珩)全集免费阅读

经典热门小说《庄柔贺惟珩》是大神级网文作者“庄柔”的代表作。小说精彩内容概述:而这个规矩自庄柔嫁到贺家时便已经存在五十年。一早便知道今天会下雨,未曾想在下午时才悠悠落下,直至现在渐盛。庄柔上了车,发动车子。她看时间,再过十五分钟便是五点,想到今晨给许为发的消息,问贺惟珩大概什么时候回来,许为告诉她如无变动是三点四十分到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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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柔贺惟珩

长篇现代言情《庄柔贺惟珩》,男女主角庄柔温为笙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庄柔”所著,主要讲述的是: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饶嘉佳一顿,转身:“庄柔?”看见那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人,饶嘉佳立刻挂了电话,快步过来:“快快快,我看看!”饶嘉佳来到庄柔面前便拿过庄柔的手看,很快的她皱眉:“我的乖乖,竟然这么严重,不会留疤吧?”这是饶嘉佳最关心的一件事女孩子,怎么能不在乎这些?尤其庄柔还这么年轻庄柔看见饶嘉佳很高兴,最主要还是饶嘉佳难得不再埋在工作堆里,她终于可以稍稍休息下了“没事”医生说大概率不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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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淅沥沥的下,冬日的寒还未褪尽。
四点多的天暗下不少,却也因着这场雨生出一层朦胧雾色,以致这春日里的春色也被染的如水墨画一般,慵慵懒懒。
庄柔走出幼儿园教师办公室,站在木色屋檐下,看这柔密的雨,然后撑开十六骨透明雨伞,米色平底福乐鞋踏入雨幕里。
今天是贺家家宴,贺家家风严谨,老太太更是看重儿女亲情,所以在贺老爷子去世后老太太便定了一个规矩,儿女不论多忙,每月都要抽出一天的时间来,回老宅大家一起吃个饭。
而这个规矩自庄柔嫁到贺家时便已经存在五十年。
一早便知道今天会下雨,未曾想在下午时才悠悠落下,直至现在渐盛。
庄柔上了车,发动车子。
她看时间,再过十五分钟便是五点,想到今晨给许为发的消息,问贺惟珩大概什么时候回来,许为告诉她如无变动是三点四十分到机场。
现在四点多,按理他们应是到了。
想着,庄柔打过转向灯,车子驶出停车带。
老宅就在青州,离庄柔和贺惟珩的住所不远,一个小时的车程便可到。
庄柔没有直接回老宅,而是先回家,等着贺惟珩到家他们再一同回老宅。
观江别墅是青州有名的富人别墅区,庄柔嫁给贺惟珩后便住在了这里。
窗外是被细雨打湿的垂柳,随着软风轻悄悄的晃动着身子,隐约可见初春的绿芽。
庄柔熟悉的把车开进别墅,停在前方黑色的劳斯莱斯身后。
他回来了。
车子熄了火,庄柔拿过包,伞撑开,走进这住了三年的家。
“嗯,先这样。”
偌大的客厅里,白色窗帘随风卷动,四面大片的落地窗如几面明镜,把外面的烟波湖色清晰照入眼中。
昏色光线里,他站姿挺拔,肩宽腰窄,身上穿着一件深色衬衫,手腕搭着一件西装外套,一双长腿在手工定制的西裤里长而笔直。
他拿着手机,低沉熟稔的嗓音就这样落进她耳里。
庄柔脚步停了下,然后把雨伞放置玄关,朝他走过去。
客厅里没开灯,恰是这将黑不黑之迹,一切都不甚明亮,也不甚昏暗中,他观赏力极佳的脸部线条不再具有压迫力,一双深沉的眸子也似不再那般疏离冷漠。
“回来了。”
见他拿下手机,她来到他身侧,从他手腕拿过那搭着的西装外套。
“嗯。”
似还有工作没做完,他拿着手机指腹在屏幕上滑动,垂下的眼睫括下一道深影,一如既往的无甚感情。
“去楼上洗漱一下吧,衣服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等你洗漱好我们一起回老宅。”
知道他今天会回来,她一早便把他的换洗衣服准备好。
这是三年来她常做的事,早已刻进骨子里。
贺惟珩没说什么,短暂的时间后,拿下手机,脚步沉稳上楼。
去老宅不需要准备礼物,
只是一家人吃顿饭,不是什么特定的节日,准备礼物反倒生份。
倒是贺惟珩的小侄女喜欢吃她做的甜点,每次去老宅她都会提前做好。
雨声渐密,雨势大了,在天色愈发暗时,庄柔和贺惟珩上了车,去往老宅。
老宅在青州以南,地处郊外,远离城市喧嚣纷杂,立于山水之间,是极好的养老佳地。
车将将驶入院中,便听见丫丫咯咯的笑声传来,很是欢乐。此时天已黑,老宅里的灯火亮了起来,雨幕中,灯火重重,笑声,说话声絮絮从光影里漫出,倒是把这春雨的凉意掩盖了不少。
庄柔提着食盒和贺惟珩下车,很快丫丫便跑了出来,开心的站在他们面前,脆生生的叫:“大伯,大伯母!”
庄柔眉眼微弯,脸上生出柔柔的笑,手落在她扎着的小丸子头上,把提着的一个食盒给她:“看看。”
她眼睛一瞬大亮,赶忙接过打开:“哇!是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
几岁的小姑娘喜欢童话故事,庄柔便做了其中一个故事里的人物,装在特定的盒子里给孩子,不比外面专业点心师傅做的差。
“喜欢吗?”
“嗯嗯!超喜欢!谢谢大伯母!”
“不用谢。”
大家都到了,庄柔和贺惟珩是最晚到的,大家早便习以为常。
看见两人,大家都出了来,招呼着赶紧洗手吃饭,晚餐都做好了,就等着他们了。
庄柔和贺惟珩一一叫人,致歉,随后坐上桌。
贺老爷子去的早,堪堪四十岁人便没了,留下孤儿寡母五人,但贺老太太并没有因此一蹶不振,反而一个人挑起家中重担,抚养四个孩子长大,可由于老四年纪过小,又因为之前给贺老爷子治病,家中早便债台高筑,在贺老爷子去世不过三年,才五岁的老四便夭折了。
丈夫正值壮年去世,丢下孤儿寡母已是不易,而后孩子又走了一个,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怕都无法再走下去。
可老太太并没有被打倒,她再一次站了起来,在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岁月里把三个孩子养大,直至现在儿孙满堂。
贺惟珩的父亲贺明德占老大,生了三个孩子,两女一男,贺惟珩是老三,上面两个姐姐,贺明承占老二,是贺惟珩的二叔,下面是一子一女,贺明俞占老三,是贺惟珩的姑姑,姑姑生了一个女儿,在国外留学。
老太太不要求孙子孙女一定要来,毕竟有的还在读书,确实来不了,但儿子女儿都必须到。
今晚贺家长辈都到了,和以往一样无一人缺席。
大家坐在一起吃晚餐,席间没有人说话,直至晚餐结束,大家才坐在一起说话。
庄柔带着丫丫玩,丫丫很亲近她,她也很喜欢丫丫,在嫁进贺家的这三年里,丫丫是待她最纯真的人。
“丫丫,去看看大伯他们下棋下的怎么样了,大奶奶待会想听你说。”文含音走了过来,弯身慈爱的看着她怀里的小人儿。
“下棋?大伯他们在下棋?”
“是啊,丫丫之前不是一直说让大伯教你下棋吗?现在大伯他们就在下棋哦。”
“哇!丫丫要看下棋!大伯下棋最厉害了!”
她飞快从庄柔怀里跑走,而庄柔也站了起来,看着这张随着小人儿离开而淡去了笑的脸:“妈。”

“随我来。”
文含音拢了拢披肩,上了楼。
庄柔睫毛微垂,脚步跟上。
老宅是典型的苏州庭院建筑,一钻一瓦,一草一木都透着浓浓的历史古韵。
听说老太太早年是青州大户的闺秀,后面因时局动荡,家道中落,这才嫁给了当初还仅是货郎的老爷子。
雨声大了,沙沙的打在草木上,盖去了许多声音。
庄柔随着文含音进了书房,窗门合上,寂静和着凉意无声蔓延。
“坐。”
文含音出声,庄柔坐到了她旁边一侧的沙发里。
“你嫁进贺家有三年了吧?”
文含音是书香门第出生,在她嫁给贺明德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凭借自己的努力和头脑为儿女挣下了不小的家业,文含音嫁给贺明德,不算低嫁,但也算不得高嫁,只能说门当户对。
老太太注重家世清白,重家族家训,三年来庄柔对贺家已然了解至深,在文含音支开丫丫叫她上来时,她便知道文含音要说什么。
子嗣。
家族柔延少不得子嗣延续,她嫁给贺惟珩到现在已三年有余,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却也足够一个女人怀孕生子。
可她三年时间,没有一点动静,婆婆等到现在说,已经很给她体面。
“是。”
看着这张三年如一日的淡淡面色,庄柔除了安静回答,别无他法。
许是她太过安静,文含音眉头略皱了下,那心中压着的不悦终究落了眼:“这桩婚事我一开始便不满意,你的家世,学历,背景,没有一样配得上惟珩。”
“但老太太亲口说的你,惟珩也认可,我也就不说了。”
“可三年过去,你肚子一点消息都没有,你觉得这合适?”
语速不快,声音慢缓,良好的家教让文含音说话的声音都不大,甚至听不出一丝责备和不悦。
可庄柔知道,婆婆对她已是极为不满。
都说婆媳关系不好处,但她和文含音之间没有任何婆媳关系的问题,不论是嫁给贺惟珩之前,还是嫁给贺惟珩之后,文含音都没有找过她麻烦,甚至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次。
可以说,她这个婆婆已然是极好。
庄柔说不出话了,诚如文含音所说,很不合适,她自己都觉得愧对贺家。
可是,她无法强迫贺惟珩,她可以把家里的一切都打理妥帖,可以让他安心工作,可以让他不为家中之事有一点烦忧,但她无法让贺惟珩跟她生孩子。
是了,到现在,两人夫妻三年,还没有夫妻之实。
……
一月吃顿团圆饭,自然不可能吃了饭就离开,大家要在老宅住一晚,而饭后就是大家说话闲聊之时。
贺惟珩没有继承父母的文雅,反倒继承了老太太的经商头脑,而立之年便已是商界鼎鼎有名的人物。
但他并不高调,甚至极其低调,愈富愈隐,就连他结婚外界都不知道一丝消息。
“三哥,咱们来谈谈这次岭海的项目。”
趁贺惟珩接电话的空隙,贺忆箖跑过
来把他拉走。
贺家儿孙辈男丁就只有贺惟珩和贺君由,也就是贺忆箖的哥哥,可家中爱经商的人并不多,贺惟珩算一个,再有一个便是贺忆箖。
对于儿孙喜欢什么,老太太从不制止,更不会强迫说一定要做什么,所以贺家儿孙可谓是百花齐放。
贺明德爱书法,是书法家,娶的夫人文含音是画家,贺明承爱学术,这么多年一直在搞学术研究,他的太太则是医生,现在已经是一院之长,贺君由子承母业,也是一名医生,贺明俞则是走仕途,性格很强势,极像年轻时的老太太,她女儿未来的愿望是做法官。
至于贺惟珩的两个姐姐,一个是钢琴家,一个是做文物研究,到如今,真正继承老太太商业头脑的,只有贺惟珩。
贺忆箖知道自家底子厚,背景强,但她也是个要强的,不要家中帮衬,就要自己做出一番成绩,美其名曰,她要像她三哥学习。
贺家老爷子长的高瘦,听说祖上是马背上的王,天生的高鼻梁,深眼窝,贺家老太太祖上是位居高位的文官,天生的美人胚子,两人不论在外型和内里都是万一挑一的,儿孙辈也继承了他们身上的优点,个个都长的好。
尤其是贺惟珩。
贺惟珩长的其实不太像父亲,反倒更像他爷爷,他身高一八九,是贺家最高的一个,五官有如刀刻,线条流畅,棱角分明,极其立体,似上天的御笔亲赐。
他站在雕花窗棂前,上方悬挂着一盏水墨画宫灯,窗外细雨簌簌的打,微凉的风丝丝缕缕飘进来,灯火晃动,这御赐的五官也如这一副水墨画张开它的低调内敛。
“说说看。”
贺忆箖一瞬就笑眯了眼:“你岭海紫水弯的那块地不是拿到了吗?里面花木归我负责呗?”
贺忆箖开了一个园林设计公司,先是承包了土地种植花木,随后招聘专业人员设计,接单,这两年也是小有成就。
贺惟珩穿着一件浅灰色薄毛衣,下身是一条莫兰迪白休闲长裤,手腕戴着黑色的百达翡丽,单手插兜。
平常他都是西装裹身,深沉内敛,气场极强,可现在他一身休闲家居服,那强大的气场不显,仅是清贵逼人。
他看着身前笑眯眯的人,深眸似墨染:“公事公办?”
贺忆箖早便放了话,不要家里帮助,她要自己成才,就连开公司的钱都是自己的私房钱,大家听见她这般天真的话都只是笑。
不要家里帮助,他们便不插手,但其实,当她决定创业时她便已经得了家里的帮助。
她的身份,她和贺惟珩的关系,就比如现在,别人想见贺惟珩一面都极难,她轻轻松松的一拉就把人拉跟前。
“当然!”
“我可是要靠自己双手赚钱的人!”
“嗯。”
对于贺忆箖作弊似的行为贺惟珩不拆穿,他拿起手机,指腹在屏幕上滑动,很快,贺忆箖手机呜呜一声,一条消息到。
“和许为交涉。”
许为,他的特助。
贺忆箖赶忙掏出手机,上面一串陌生号码映入眼里。
喜色瞬间覆满贺忆箖的脸:“谢了,三哥!”
“大伯!”
丫丫跑过来,抓住他的大手:“大伯,大伯母呢?丫丫没有看到。”
贺惟珩抬眸,木质色调的正厅里,光影重重,之前坐在红木椅里淡静的人不再,他垂眸:“要玩什么,大伯陪你玩。”

文含音走了有一会了,庄柔坐在那,沉思许久,起身离开书房。
大家作息都很规律,临近十点都回了卧室洗漱休息,丫丫想和庄柔一起睡,徐茗俪哄了很久才把人哄走。
“大伯母晚安!”
小丫头对她挥手,小小的脸蛋上依旧是活泼。
庄柔挥手,柔柔的笑:“晚安。”
徐茗俪把丫丫哄睡了,这才洗漱,恰恰贺君由回来,忍不住的她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庄柔和三哥结婚三年了吧,我看庄柔也很喜欢孩子,怎么两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贺君由脱了外套,徐茗俪从他手上接过外套挂到衣架上:“虽说我们结婚的早,但也不是一开始就要的丫丫,也是等了两年才要的孩子,可他们都三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今晚我还看见大伯母把庄柔叫走,想必就是说孩子的事。”
徐茗俪并不是一个爱八卦,爱嚼舌根的人,她之所以突然问起,也是看庄柔喜欢丫丫,却一直没有孩子,心中有所疑问。
贺君由是了解徐茗俪的,听她这般说,想了下,说道:“应该是三哥吧,他这几年事业越做越大,心思应该都放在了事业上。”
徐茗俪叹气:“三哥哪哪都好,就是太忙了。”
难得听她为别人的事操心,尤其这话怎么听怎么都有点埋怨贺惟珩的意思,贺君由笑:“怎么,你还为庄柔打抱不平?”
徐茗俪听出他话里的戏谑,嗔他一眼,从他手里接过解下来的腕表:“妯娌相处也是一门学问,庄柔性子好,脾气好,待人处事无可挑剔,除了出生差了点,不比那些世家千金差。”
说着,她想到什么,凑近贺君由,小声说:“跟你说个事。”
听出她话里的严肃,贺君由神色也不再似刚刚那般随意:“什么事?”
“前一阵我回我妈家,听我妈说大伯母最近和周家那位走的近。”
“周家,周妤锦?”
贺君由皱了眉,因为这位是贺惟珩的同学,甚至是青梅竹马,如果不是老太太发话,贺惟珩娶的应该是她。
只是,贺惟珩结婚后,周妤锦便出国了,三年都没有回来。
“她回来了?”
徐茗俪点头,神色微微凝重:“听我妈说,大伯母好像有意让周妤锦嫁给三哥。”
“她还没结婚?”
听得他这脱口而出的话,徐茗俪当即就给了贺君由一个白眼:“周妤锦要结婚,会不通知我们?”
贺君由恍然:“这倒是。”
“你啊,天天在医院,整个人都钻进你病人的病历里了,外面的一切都不管了。”
知道她这是怪他陪她的时间少,贺君由赶忙抱住她:“别气别气,我尽量抽出时间来。”
“哼,谁要你陪,一边去!”
……
庄柔回了卧室,贺惟珩没回来,他被老太太叫走了,应该是问他商场上的事。
老太太年纪虽大,脑子却没有糊涂,商场上的事她一直都有关注,每次贺惟珩回来,她都会和贺惟珩单独说会话。
老太太很看重贺惟珩,对他寄予厚望。
庄柔洗漱好,把贺惟珩的换洗衣物拿到卫浴间放好,把台面收拾干净,把上面摆放的物件整理的齐齐整整,做好这些她才躺到床上,拉起被子盖上。
夜深,地处郊外的老宅远离城市喧嚣,和着这青山绿水静于天地间,即便是在这纷纷雨夜,也是半丝不乱,沉静威然。
“明早。”
咔哒,卧室门开,高挺的身形由外而入,带进丝丝凉意,橘色的暖灯把他笼罩,稍稍消减了他身上的强大气场。
贺惟珩听着电话,把门合上。
“嗯。”
“先这样安排。”
庄柔没睡,她清醒着,清楚的听见门开合的声音,听见贺惟珩走进来的沉稳脚步声,在这雨夜里愈发低沉的嗓音。
他声音是极好听的,稳沉,有力,沉敛,和他的脸一样,总能轻易让人着迷。
庄柔没出声,也没动,她侧身而躺,面对着落地窗。
眼睛闭着,似已睡着。
贺惟珩简短几句挂了电话,把手机放茶几上,进了浴室。
水声哗哗漫出,伴着窗外细细的雨声,这个夜似乎怎么都静不了。
贺惟珩洗漱好出来,走到另一头,揭开被子躺下。
他素来睡姿好,就像他的人,总是一丝不苟。
身子平躺,被子盖上,卧室里的灯自动熄灭。
黑夜弥漫。
贺惟珩眼睛闭上。
“我们离婚吧。”

暖橘的光晕洒开,刷着黑漆的花格窗似也显出了时间的印记,细细流转。
咔嚓!
枝丫被压断的声音,在这雨夜里,生出了点惊。
“理由。”
贺惟珩坐在沙发里,双腿交叠,深眸落在庄柔脸上。
他不怒,不惊,不讶,似乎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在他心里掀不起半点波澜。
庄柔看着眼前的人,三年,她在这张脸上从未见过‘失态’二字,好似对于他来说,不论发生什么,他都能以这般喜怒不形于色,理智又冷静的状态去解决。
就像处理他的公事一样。
他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商人,也是一个极好的结婚对象。
这一刻,她脸上生出温温的笑,眉眼柔和。
“婚姻需要感情,你娶我,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奶奶的话,我嫁给你也不是因为喜欢你,是因为你是一个非常适合结婚的人。”
“但是,我想的太简单了,婚姻光是靠适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不行的,我们没有感情,没有孩子,这样的婚姻走了三年,已是极限。”
“我觉得我们不适合再继续下去,离婚,对你,对我都是最好的选择。”
庄柔平平稳稳的把这几句话在贺惟珩穿透人心的眼眸里说出来。
三年,她足够了解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知道他的意思。
离婚,他需要一个理由,不是挽留,仅是要一件事结束时该有的答案。
仅此而已。
而这一番话,她句句真实,唯独一个,她不喜欢他是假的。
贺惟珩没再说话,他看着庄柔,三年来第一次认真看这张脸。
杏脸,月眉,丹凤眼,鼻梁挺翘,唇瓣淡粉,视线里的人有着并不张扬,亦并不夺目的一张脸,就像那无声而开的兰花,淡看一切。
即便此时她说着离婚这样无奈的话,也是微微带笑。
不嘲弄,不埋怨,安然接受事情走到这一步的结局。
“想好了?”
“是的。”
“嗯,明天一早我要去拉斯维加斯出差,回来后办离婚手续。”
“好。”
雨似大了,细细的声音柔柔无尽,打的山间枝叶唰唰的响。
该是嘈杂的,却静极。
许是深夜,让这春雨肆意起来,高歌吟唱。
庄柔躺在床上,听着这雨声,心中叹息。
三年,该结束了。
……
一早大家吃了早餐,要去忙的便去忙了,不忙的就在老宅陪陪老太太。
贺惟珩因为要出差,飞机是八点的,庄柔早早起来给他做了早餐。
待大家都下楼来,贺惟珩已经上了飞机,飞往拉斯维加斯。
恰是周六,要忙的人并不多,庄柔是幼儿园老师,周六她是休息的,但她要回去着手收拾了。
昨晚在文含英的一番话后,她想了许久,也把一切都想的妥当。
现在贺惟珩已经答应离婚,那么,她也要辞职了。
离开青州,回老家平城。
她不是青州人,是平城人。
“大伯母,你要走了吗?”
看见庄柔拿着包从楼上下来,丫丫噔噔噔跑过来,惊讶的看着她。
庄柔弯身,轻抚她小脑袋:“是呀,大伯母有事要回去处理,不能跟丫丫一起玩了。”
“啊~~”
小丫头不大开心,失落瞬间就落在脸上,她还想着庄柔跟她一起玩呢。
徐茗俪是大学老师,她今天也不用上班,就在老宅陪老太太。
看见这一幕,她走过来:“大伯母有自己的事,丫丫不能缠着大伯母。”
庄柔笑着说:“下次大伯母带丫丫去玩。”
“真的吗?”
“真的。”
“拉钩!”
小丫头对她伸出尾指,庄柔配合,尾指和小丫头勾在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了的人是小狗!”
“呵呵。”
庄柔去跟长辈们道别,到现在为止,除了贺君由和贺明俞因为有事吃了早餐后便离开了,其他人都还在。
“奶奶,您保重身体,我有时间再来看您。”
“呵呵,你忙,不用特意来看奶奶,奶奶身体很康健。”
“好。”
“三嫂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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