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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秦凤歌晏陵骁》是一本非常好看的现代言情文,它的作者是“秦凤歌”。详情概述:她小心翼翼征求他的意见:“王爷,你若不喜欢我以后便不在这院里练了……”“王爷,你怎么停了?”苏清荷疑惑的声音打断晏陵骁的回忆。“没什么。”他莫名竟有些仓皇,忙收敛思绪,正要说话。恰时,护卫来报:“王爷,陛下召您即时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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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凤歌晏陵骁

主角秦凤歌晏陵骁出自现代言情《秦凤歌晏陵骁》,作者“秦凤歌”大大的一部完结作品,纯净无弹窗版本非常适合追更,主要讲述的是:秦凤歌死了死在满是硝烟的战场上,死于楚国与羌国的最后一战远处传来将士们撕心裂肺的呼喊:“将军,秦将军,我们胜了……”楚国大捷,黎明将现秦凤歌躺在死人堆里,心脏被利箭洞穿,鼻尖尽是血腥气弥漫她倾尽全力保全了秦家的世代忠魂之名闭上眼的最后一刻,她看着落下来的雪花,脑海里骤然闪过晏陵骁的脸你自由了,晏陵骁一滴清泪划过颊边,秦凤歌的世界陷入无边黑暗她以为自己会去阴曹地府,但再次清醒,秦凤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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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凤歌从没一刻这般清晰的明白这件事。
这时,晏陵骁的笛声却骤然停住,他脑海中突然出现秦凤歌在这院中练枪法的身影,身姿翩若惊鸿。
又好像看见秦凤歌停下动作,白皙脸颊微红,额间沁出一层薄汗,转头往他这个方向看来。
看见他秦凤歌眼睛先是一亮,又流露出踟蹰和惶恐。
她小心翼翼征求他的意见:“王爷,你若不喜欢我以后便不在这院里练了……”
“王爷,你怎么停了?”
苏清荷疑惑的声音打断晏陵骁的回忆。
“没什么。”他莫名竟有些仓皇,忙收敛思绪,正要说话。
恰时,护卫来报:“王爷,陛下召您即时入宫。”
……
皇宫,紫微殿。
秦凤歌跟着晏陵骁走入。
见他向楚国皇帝谢玄行礼后询问:“皇兄,这么晚召我入宫何事?是因为今天那份边疆急报?”
谢玄抬眸看他,揉揉眉心才沉声道:“敌军突袭,沈家军主将受伤,边疆求援。”
晏陵骁沉吟一瞬:“沈家军这次领兵的是旁支的沈明修吧?真是无用。”
秦凤歌一顿,说是沈明修,其实她才是主将。
这份情报应该是数十天前,她与羌国大将军拓跋炎那一战。
许是沈家军连胜,拓跋炎坐不住了,召集人马夜攻云鹫城,秦凤歌也在那场仗里受了伤。
为了以防万一,便派人进京求援。
她又听见晏陵骁道:“皇兄,我愿亲自领兵驰援。”
“不必,你给我安分在盛京待着!”
谢玄看着一无所知的弟弟,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情绪,又突然问,“阿眠,你这两月就没想过上镇国寺去看一眼秦凤歌?”
秦凤歌抬眸诧异望过去,陛下明知道她不在镇国寺,为何要问这句话?
晏陵骁脸上出现一抹明显可见的烦躁。
“为何这几日个个都要跟我提秦凤歌,搞得仿佛是我亏欠了她!”
“你……”谢玄语气一沉,又无奈地问,“你就不曾对她动心分毫?”
晏陵骁毫无半分迟疑地冷笑。
“她是我此生最厌恶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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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还觉得不够,晏陵骁强调似的补充:“莫说心动,就算她死在我眼前,我也不会有片刻动容!”
话落,谢玄浓黑瞳仁里溢出无尽怒意。
“混账,你根本不知道她为你付出了多少!”
天子一怒,帝王威严如雷霆般压下。
晏陵骁识相地沉默。
谢玄见状却越发来气。
“好,好得很!”
“既如此,等她回来,我就让你们俩和离!”
闻言,晏陵骁浑身一僵,他抿紧唇似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却是拱手行礼道。
“多谢皇兄!”
谢玄顿住,气得挤出一句话:“滚出去!”
晏陵骁紧了紧手,终于转身告退。
秦凤歌一路跟着,看着晏陵骁黑沉的神情,忍不住疑惑。
“晏陵骁,这不是你一直所想,得偿所愿不应该高兴吗,怎么还沉着个脸?”
……
晏陵骁回到王府时,苏清荷还未离去。
晏陵骁不由皱起眉,不轻不重地道:“我不是安排人送你回府?”
苏清荷敏锐地察觉到晏陵骁心情不悦,温柔又担忧地道:“陛下这么晚召你入宫,我担心你,陛下……是不是不愿让你娶我?”
晏陵骁想到皇兄的话,心中越发烦闷。
苏清荷以为自己言中,声音凄切。
“不能做王爷的结发妻子,是妾一生的遗憾,现在就连想陪在王爷身边这微小的心愿亦无法成全吗?”
晏陵骁缓了神色:“别多想,婚期不会变,你早点回去休息。”
苏清荷这才放心离开。
秦凤歌看着她的背影,想着她那句“结发妻子”,眼中酸涩。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她当初也曾有过这样天真的愿景。
成亲没多久,为了求得晏陵骁的一缕头发,她向大楚第一琴姬求艺制琴,拿惯长枪的手被磨得鲜血淋漓,琴却被晏陵骁一剑斩断。
后来又向画圣百里衡求一幅墨宝想送给晏陵骁,却被百里衡断然拒绝,说她根本不懂得自己画的含义。
这让她成为整个盛京的笑话。
直到最后,晏陵骁如赏赐般扔给她一束发丝,她如获至宝,将那缕头发与自己的青丝交缠放进香囊。
直到死,那香囊都被她妥帖地珍藏在怀中。
晏陵骁入寝后,秦凤歌在一旁盯着他看了许久。
睡着的晏陵骁少了几分凌厉,那薄唇也不再吐出伤人话语。
秦凤歌轻声道:“当初你愿与我结发,是不是证明对我也曾有过怜惜。”
她自然得不到答案……
月华如水,秦凤歌起身走到廊下。
却见守在门外的卢风神色怜悯低声自语。
“王妃,你若是知道你当初费尽心思求来的只是街边一个乞丐的头发,你该多难过。”
秦凤歌整个人蓦地僵住!
尽管只是一缕幽魂,她却感觉自己似乎被月光冻成了冰。
她的心似乎又开始密密麻麻疼起来,那疼痛绵长而持久,如千万只虫在不停啃噬。
远胜当初心脏被利箭洞穿。
……
没两日,晏陵骁奉皇帝圣命前往东岳山为边疆战事祈福。
东岳山下,秦凤歌看见这熟悉的地方,感慨万千。
晏陵骁刚下马,便看见一对老夫妻相携,一步一跪,颤巍着往山上而去。
他看了半晌,问一旁迎接的东岳观观主:“他们这是在作何?”
观主轻声解释:“我东岳山有一条出名的传说,据说一跪一叩首,诚心跪完这万级台阶,所求之事便可实现。”
“不过万级台阶跪下来可会要半条命,所以甚少有人能完成。”
晏陵骁蹙眉:“那他们为何还跪?”观主叹息一声:“这对老夫妻儿子上了战场,两人这是来求儿子平安,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晏陵骁沉默片刻,内心隐隐触动。
突然,观主身后一道童开口:“这算什么,五年前,有一个女子为求危在旦夕的心上人平安,在这万级阶梯上整整叩首了九遍。”
“我看她那不是求神,是想以命换命。”
卢风惊叹开口:“世间竟有如此痴情女子,那女子叫什么名字?”
就连晏陵骁亦忍不住停下脚步。
那道童仰头回想片刻。
“似乎是姓沈,叫……秦凤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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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故事中的主角,秦凤歌遥遥望着万级阶梯,悲凉又苦涩地一笑。
耳边传来卢风惊异的声音:“五年前,那不是爷您被叛徒偷袭误入西南密林,重伤垂危的时候吗?”
秦凤歌忍不住望向晏陵骁,却见晏陵骁面无表情地沉默良久。
而后他眼眸暗沉地发出一声嘲讽。
“清荷不顾安危从死林里救出我,而她却只会做这些愚蠢的无用功,这就是区别。”
秦凤歌只感觉呼啸山风从自己几近破碎的魂体中穿过。
席卷走了她最后一点温度。
晏陵骁跨步往台阶上走去,秦凤歌只如一抹被牵引的幽魂,木然地跟随他往上而去。
看着这一级一级仿佛没有尽头的台阶,秦凤歌回想起自己当初来此跪拜时那焦急的心情。
每跪一阶,她便祈愿一次晏陵骁平安无恙,岁岁长安。
现在想来,真是傻的可笑,蠢得可怜。
秦凤歌蓦地生出一丝悔意……
如果那年跟哥哥回盛京述职,她没遇见晏陵骁该多好。
遇见他的那一刻,自己的生命就仿佛被谱成了一章残酷的乐曲。
几日后,晏陵骁祈福完毕回京。
回程路上,秦凤歌就见晏陵骁从头到尾都冷着脸。
似乎是从那日听见她的名字后,晏陵骁就一直情绪不虞。
秦凤歌无力又认命般的想,这人已经到就连听见她的名字都恶心至此。7
到了京郊门口,晏陵骁本欲直接进城,却看见有许多人排了长队在领着什么东西。
他随意抬眸一瞥,却在看到队伍尽头时眼眸凝住。
冷声质问:“那里为何打着我永安王府的名号?”
卢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连忙解释:“王妃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在城门口施粥布善。”
秦凤歌垂眸,心中涌起一丝欣慰。
尽管她不在,王府的人却依旧按照她的吩咐没断了这善事。
突然,耳边突然传来晏陵骁冷冷的一句。
“真是伪善!用着我王府的钱来树立她的好名声。”
秦凤歌麻木地扯出一个笑,罢了。
却不想卢风忍不住低声道:“王妃……用的是自己的嫁妆!”
晏陵骁顿住,脸色越发难看。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的城门口有纷乱的马蹄声疾步而来。
“沈家军出征,无关人等速速避让。”
数列军队从城门口鱼贯而出。
秦凤歌了然,这恐怕是皇上派去边疆的援兵。
就在军队快要尽数出城时,后面突然喧闹不已。
有苍老的声音呼喊。
“沈将军留步!”
一旁众人看去,只见许多穿着军服的老人快步而来,再后面年轻一些,或是伤了一只眼,或是只有一臂,身体竟然尽数有残缺。
只见他们走到军队最前方,突然整齐划一的跪下!
最前方的布满白发的老者声如洪钟:“听闻边疆形式严峻,我沈家军六百七十一名退役将士,请命出征!愿将军成全!”
身后众人齐齐高喊:“请命出征!愿将军成全!”
无畏之势直冲霄汉!
城门口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都不由停住动作,神色动容,只觉得眼睛发烫。
满是人的城门口,竟只闻战马吐息的声音。
秦凤歌蓦地抬手捂住嘴,无法言喻的悲恸如瀑布般冲刷全身,又如撞上礁石,疼得她神魂俱散。
马上的将军回神后,立时翻身下马想要扶起最前面的老将,那老将却是巍然不动。
他红着眼眶无奈苦笑道:“诸位叔伯兄弟,我知晓你们的护国之心,但我沈家军还未到如此地步。”
面前的人要么是年纪过大,要么是伤残才导致退役,战场对他们而言,是加倍的危险。
但面前众军士固执地不愿起身。
那年轻将军顿了又顿,咬牙道:“我沈家军都是血性好男儿,我沈明修在此答应兄弟们,即便是拼了这条命亦会守住我楚国国土。”
这话一出,一直沉默的晏陵骁眼神一凝,蓦然上前质问那年轻将军。
“你是沈明修?那边疆的主将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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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凤歌心瞬间提起。
她看着堂弟沈明修躬身行礼:“见过永安王!”
晏陵骁定定盯着他,又问了一遍:“边疆的主将是谁?”
他只知晓沈明琅嬛付费整理修这名,却从未见过其人。
沈明修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又很快敛去,他垂眸道:“王爷误会了,末将名叫沈捷,字敏休,边疆那位是末将堂兄,音相同写法却不同。”
听了沈明修的解释,晏陵骁皱紧眉,眼眸却是让人猜不透的幽深难测。
就在沈明修鬓边已经有细汗沁出时,晏陵骁淡淡道:“赶紧出发吧!莫要贻误军情!”
沈明修颔首应是。
一旁的秦凤歌亦是松了口气。
她只怕晏陵骁知晓她替名从军的真相后为难沈家。
只是……等她战死之事传来,这一切终究是瞒不住的。
秦凤歌沉默地跟着晏陵骁回到王府,管家就送上数十个绣娘日夜赶工制作好的喜服。
秦凤歌这才恍然。
原来不知不觉,晏陵骁和苏清荷的婚期竟然已临近。
晏陵骁瞥过喜服,不知怎的突然问了一句。
“秦凤歌还未从镇国寺回来?”4
管家一愣,摇头道:“回王爷,没有。”
听见自己名字的秦凤歌不解地低声道:“晏陵骁,你不是最厌恶我,怎么会想在你的大喜之日看见我这张脸。”
却见晏陵骁沉默良久,冷嗤一声转身离去。
管家小心翼翼问卢风:“清荷姑娘马上入府,王爷为何还如此不高兴?”
卢风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越临近婚期,王爷的情绪便越发焦躁,他也看不懂。
新婚前一日。
晏陵骁再上镇国寺,却在寺庙门口的巨大银杏树下见到了住持。
住持那双苍老却通明透亮的眼看着他,淡淡道:“王爷,回去吧。凡事莫强求,一切因果终有定数。”
秦凤歌却脑中灵光一闪,但终究似懂非懂,只好朝住持行了一礼。
住持双手合十向她回礼。
“阿弥陀佛,执念散尽,方能涅槃。”
晏陵骁看着住持奇怪的行为,却不知这话是对谁而说。
定定站了半响,他转身高声对寺中道:“秦凤歌,如若此时不回,永安王府永无你立足之地!”
隔日,大婚至。
晏陵骁的迎亲队伍声势浩大,比之当年她入府,不知热闹几凡。
街道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纷纷感慨这盛大场面。
一身喜服的晏陵骁骑于高大白马之上,修眉凤目,芝兰玉树。
秦凤歌抬眸看着身着喜服的晏陵骁,心里却只剩一片麻木。
花轿行到一半,突然有激动兴奋的声音遥遥传来。
“沈家军凯旋归来!”
“沈家军凯旋归来了!”
这喜讯迅速在百姓间传播,越来越大的声音逐渐盖住晏陵骁迎亲的唢呐声。
“沈家军凯旋归来,快去城门口迎接!”
秦凤歌一震,耳边似有军中的哀歌响起,无数阵亡的同袍面容划过她眼前。
“梅落南山畔,亲人远望,千里风霜,星月伴我还乡……”
不知从哪儿传来的铜铃声响起,一滴眼泪划过她颊边。
将士们!我们回家了!
随着这念头一起,秦凤歌的魂体逐渐消散,蓦然化为一片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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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们纷纷往城门口涌去,堵住了迎亲队伍的路。
卢风忙看向晏陵骁:“王爷,我们要不要……”
晏陵骁面容冷漠地吩咐:“继续往前。”
迎亲队伍继续往前,但还未前行多远,两队御林军疾步而来拦住晏陵骁。
随着训练有素的御林军站成两排,明黄的龙辇从街道出现。
晏陵骁眉目紧皱,下马行礼。
皇帝谢玄从轿辇上走下,神情严肃而冷厉。
晏陵骁唤道:“参见皇兄!”
谢玄看了眼晏陵骁身后喜气洋洋的队伍,脸色越发难看,他没应晏陵骁的话,而是对着一旁的侍卫下令:
“来人,给我将他这身衣服扒了!”
几个御林军随之上前,晏陵骁一退,冷声道:“皇兄这是作何?”
谢玄见他还想反抗,勃然震怒:“晏陵骁,你敢抗旨?”
晏陵骁动作一顿,红色喜服被脱下,又被套上一件白色外衫。
待换好后,晏陵骁定睛一看。
——竟是丧服。
这是要他为沈家军守丧?1
晏陵骁眉眼染上怒意,然而谢玄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吩咐道:“带走!”
晏陵骁被强行带往城门。
大军得胜归来的号角已经响起,远处烟尘漫天,那绵延的军队越走越近,直到停在城门前。
全军倏地跪下,黑压压一片声势惊人。
晏陵骁这才发现,军队最前方的竟是身坐轮椅的沈靖,他身旁,站着自称沈捷的那年轻小将。
蓦地,原本浑身散发着冷意的晏陵骁心中不安涌起,他抿紧了唇,心跳越来越快。
看见谢玄,神色悲哀的沈靖从轮椅上撑起,强撑着跪在了地上。
“回禀陛下!沈家军此次歼灭敌军近五万,羌国大将军拓拔炎被我方斩首,十年之内,羌族不敢再犯!”
“沈卿快起……”谢玄不顾帝王之仪快步走过去抬手将人扶起,神情沉痛。
沈靖却再次深深一拜,整个身体都几乎埋在地上,嗓音嘶哑。
“我方牺牲士兵两万八千人,主将秦凤歌斩首拓拔炎后,中箭而亡。”
“我沈家军众将士不负皇恩!不负百姓!不负天下!”
话落,谢玄身后的晏陵骁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下一瞬,他不可置信地扬声道。
“什么主将秦凤歌中箭而亡……沈靖,你可知欺君是什么罪!”
谢玄怒喝:“混账,你给我闭嘴!”
晏陵骁血气翻涌,呼吸粗重。
他如同一头被惹怒的豹子,煞气四溢,瞳仁红得吓人。
“秦凤歌明明在镇国寺,我这就去将她带回来让你们看看……”
突然,一阵空灵而悠远的铜铃声响起。
跪在地上的黑压压的士兵们渐次散开,露出一条道路。
接着,就见八个将士抬着一副纯黑的棺木,缓缓走上前。
而那铜铃声,正是由挂在棺材四角的招魂铃传来。
他们庄严而肃穆,每一步都走得坚定却又缓慢,似乎怕惊扰了棺中之人。
随着清脆铜铃声渐逼近,晏陵骁连呼吸都屏住!
难以言喻的惊惧如潮水般涌进身体,心脏像是被细细的丝弦一圈圈缠紧。
这时,走到最前方,抬棺将士们扑通一声跪下。
众多粗豪的汉子们脸上却溢满泪水,声带哭腔。
“陛下!元帅!我们带听弦将军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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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陵骁只觉眼前一阵眩然,他脸色变得比身上那领华贵的丧服还白的令人刺目。
一个又一个不曾细想的细节在他脑海中闪过,可他却固执的不愿相信。
“我不信,秦凤歌绝不可能在里面,你们全是骗子,秦凤歌你给我出来……”
他想要上去打开那棺材,却被一群神色愤怒的将士拦住。
晏陵骁不管不顾想要动手,谢玄一声爆喝:“将永安王给我拿下。”
就在这剑拔弩张至极,一道冷然的嗓音传来。
“将棺材打开!”
——竟是沈靖。
将士们不可置信地望过去,失声道:“元帅!”
沈靖又说了一遍,喉头微微发抖,声音却变厉:“打开!”
就连谢玄亦不忍道:“沈卿不必顺这孽障的意,我这就将他抓起来……”
沈靖微微摇头,又抬手对身后的沈明修示意。
沈明修叹了口气,走上前带着喑哑难抑的腔调道:“堂姐,得罪了!”
沉重的棺门被缓缓推开,一股森冷至极的气息率先传出。2
随后一张毫无血色却又美得惊人的脸露出在众人眼前。
秦凤歌静静躺在棺木中,仿佛只是睡着。
她的身下是一块完整而巨大的冰,边上撒满不知名的花草,左侧则是断裂的红缨枪。
领头的将领抹了把眼泪,解释道:“这是为了保住听弦将军身体不腐从边疆冰川上挖的千年玄冰和草药。”
晏陵骁仿佛听不见他们对话,只红着眼死死盯着棺木中的那张脸,下一刻,他身体猛地一晃,想要上前抬手抚上秦凤歌。
而沈靖,终于第一次动手。
就算是残了,他也是曾经的楚国战神,晏陵骁十五岁就带兵上战场,自然也不甘示弱。
只是两人手刚碰在一起,就被谢玄喝道:“你们都当朕死了吗?”
晏陵骁是个疯子,沈靖却不能不管不顾,他稍一怔然的瞬间,晏陵骁便触碰到了秦凤歌。
一股侵入心中的寒意从晏陵骁指尖传来,那绝不可能是活人会有的温度。
他一只手捂住胸口,身体颤抖厉害,整个人跪倒在棺材前。
“秦凤歌,别耍花样,你不是想要头发,想要学琴,想要学画,我都答应你,你给我睁开眼……”
棺中的人依旧没有一丝动静。
晏陵骁继续撕心裂肺的凄厉诘问:“你不是说本王想要什么你都能办到?你说话啊?”
沈靖眼中带上深切恨意:“你想要她说什么?你不是从不愿与她说话?她根本就不喜欢弹琴也不喜欢画画!”
晏陵骁置若罔闻,发出一声低哑的笑,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秦凤歌,你这个骗子!”
沈靖握紧双拳,深深吐出一口气,对着谢玄道:“陛下,求陛下允许臣妹听弦与永安王和离,臣想将听弦葬回沈家祖坟。”
晏陵骁猛地抬头,眼里是瘆人的执拗,却又夹杂着几分无助。
谢玄看着眼眸猩红的晏陵骁,沉默片刻,闭上眼吐出一个字:“允!”
沈靖跪下:“谢陛下!”
谢玄一抬手,示意御林军将晏陵骁带走。
晏陵骁却紧抱住秦凤歌,就在士兵靠近他时,他突然身子一倾,嘴里喷出一口鲜红的血。
那血顺着棺木边缘缓缓流下,所有人俱是一惊。
晏陵骁却一把将人抱起,跌跌撞撞就要跑。
众人想要拦住他,却见晏陵骁走出两步便软软倒了下去。
只是倒下去时,他却用自己的身体牢牢护住了秦凤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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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晏陵骁再次醒来,两只手上已被包上厚厚纱布。
一旁等候多时的谢玄松了口气。
因为晏陵骁将秦凤歌抱的太紧,为了不伤害到秦凤歌的尸身,便只能卸了晏陵骁的腕骨。
想到这事谢玄就觉得气血上涌,人活着不珍惜,死了却做出这般模样。
“晏陵骁,你真是……”
话说到一半,就见晏陵骁倏然起身平静地打断他:“皇兄,我这就去镇国寺接秦凤歌回来。”
谢玄一滞,不可置信道:“你去干什么?”
晏陵骁神色从容:“去接秦凤歌!祈福三月,如今大军凯旋,她也该从镇国寺回来了!”
谢玄定定看着他,眼神惊疑不定。
“可是秦凤歌已经为国捐躯……”
此话一出,晏陵骁嘴角猩红流出,再次呕出一口血。
下一秒,他抹去嘴角血迹,神色严肃:“皇兄莫要胡言,我这就去将她带回来!”
谢玄神色大变,对身边侍从道:“快传太医!”
紫薇殿内,一群太医战战兢兢。8
半晌后,太医院院正抖着白胡子对谢玄道:“陛下,王爷或许是受到王妃去世的冲击,一时难以接受,所以大脑为了保护自己,便选择性遗忘了王妃去世的事实。”
“但王爷的心脉还是受到了极大的损伤,万不能再受刺激!”
谢玄问:“他的记忆什么时候能恢复?”
太医们面面相觑,最后才犹豫道:“短则三五日,长则几年也未可知。”
谢玄勃然怒道:“朕养你们何用?”
太医们尽数跪下:“陛下息怒。”
一名年轻太医道:“陛下,找到药圣南农或可使王爷尽早恢复,只是药圣素来四处云游,行踪不定……”
谢玄一怔:“安排下去,遍寻九州,请药圣至我大楚。”
太医们离开后,谢玄身边的内侍小心翼翼道:“陛下,七日之后,便是永安王妃出殡日,可太医说王爷不能再受刺激……”
谢玄沉默良久,疲惫地闭上眼:“传朕令,永安王晏陵骁行止不端,禁足皇宫三月不可踏出。”
半日后,一道圣旨降下——
“良将逝,举国悲,沈家听弦巾帼不让须眉,社稷平定有功,敕封骁听侯,赐金缕玉衣,按元帅之礼入殓出殡。”
这还是楚国第一位封侯的女将军,举国皆惊,却并无人提出反对意见。
若这样的女子都不配,还有谁配?
唯独让民众更感兴趣的,是敕封诏书上写的沈家听弦,而不是永安王妃。
“骁兰将军灵柩回来那天,永安王还在娶亲,真是可恶,骁兰将军当初怎么就嫁给了他?”
“这样的奇女子,当真是可惜,所幸陛下圣明,让她死后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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